他前面剛走, 第一組選手便上場了。
祝青桑走到玻璃邊上,從衣兜中拿出眼鏡,他有輕度近視,工作需求時會戴隱形,戴邊框便是裴溪也見的少。
她看不來場上的比賽,就看著祝青桑一直在調整自己站的位置,很難找到一個適合觀看的角度。
祝青桑本人沒有多在意,站在房間中的角落,眼神逐漸專注。
這個距離加上遮擋,用望遠鏡都很難看清,裴溪看著都想給他換個好的位置。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房間的門被敲響,裴溪扭頭,看見不出剛才的工作人員折返,來人她不認識。
“你是?”
“打擾了,我們是隔壁房間的,邀請二位去我們的房間一起看,或許視野會好一些。”
裴溪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祝青桑現在的流量並不是能夠隨便接受好心路人邀請的存在。
“好多少?”在她拒絕前,角落中傳出的清冽音色先問了。
不知何時,祝青桑已經扭過頭,進場時偽裝的口罩和帽子都已經摘下,搞得剛才進來自稱隔壁房間的人只知道祝青桑說了話,完全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裴溪差點被祝青桑嚇死,
她也想不通明明祝青桑不是那麽不靠譜的性格,為什麽現在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這樣的對話反而像是、認識一樣?
“我想……會好挺多的,是嗎?”祝青桑朝著門口的方向走近,和來人笑了下。
來人更聽不清祝青桑講話的具體內容,只知道最後的語氣是在問什麽,頭點的毫不猶豫。
“那走吧。”祝青桑收斂笑意,見裴溪擔憂的神色示意放心。
祝青桑將口罩重新帶好,跟著走出房間,講的時候是隔壁,其實差的很遠,祝青桑他們的房間被柱子遮擋著處於偏僻的角落,如果真的是隔壁房間,視野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還挺遠。”裴溪嘀咕。
“快了。”祝青桑輕聲安慰。
正如裴溪猜測的那樣,他的確認識這個突然來邀請的人——k的助理。
作為k當年狂熱的粉絲,在關注正規賽事閑暇之余,祝青桑也有適當地好奇個人生活,k的隱私保護的十分到位,至今沒人見過他繃帶之下的樣子,但祝青桑知道了k的助理是什麽樣的。
那麽剛才的邀約,等同於k本人發出的,祝青桑無法拒絕。
裴溪如果知道祝青桑真實的想法,肯定要罵他了,她不多問就跟上,就是因為祝青桑靠譜,沒想到一向靠譜的人瘋起來,會那麽離譜。
都不知道人家是什麽目的,就敢跟著,被人賣了還要幫數錢的勁兒。
“到了。”k助理本人全程像是走在棉花上,等到了房間門口,打鼓一樣的心跳才算是平複一些,佯裝正定地敲門。
他表現得很明顯,又一來一回給他們帶路挺辛苦的,放在平時祝青桑多少說兩句寬慰感激的話,但是今天卻沒有了,畢竟此刻他本人也超級緊張。
房門打開,通過逐漸大開的門,祝青桑愣在原地,表情逐漸空白,大腦完全宕機。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坐在裡面的人,會是靳決……
祝青桑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還是走向靳訣。
說起來,如果邀請他來的人是靳訣,從各個方面來說反而更加合理。
但助理是他認錯了嗎?祝青桑皺起眉,他對人臉的記憶度非常高,k的助理就長那樣,除非是雙胞胎。
祝青桑思考的同時,身後一陣窸窸窣窣,以關門聲結束。
密閉房間中只剩下靳訣和祝青桑。
裴溪在見到靳訣之後竟然就那麽放心地走了,祝青桑腦中想法一閃而過,想起來上次化妝間裴溪也是在外面幫靳訣望風,裴溪對靳訣的信任值異常高。
和靳訣也能算是熟人見面,祝青桑往靳訣旁邊的沙發區走去,台下突然響起熱鬧的歡呼,場上賽事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祝青桑被聲響驚動,抬眸去望,其中一位倒下,邊上的裁判員正在倒數。
祝青桑等台上倒下的人站起,才收回視線。
過程中卻與靳訣的目光不期而遇,祝青桑在靳訣旁邊坐下,沒有空出社交距離。
“你剛才沒有看台上。”祝青桑說,用的肯定句。
“沒看。”靳訣承認。
祝青桑避開和他對視,看了會兒台上,比賽接近尾聲,剛才那位被擊倒的選手在勉強站起來之後搖搖欲墜,看著也是強弩之末。
短暫沉默之後,祝青桑才開口:“你是k?”
他認定自己不會認錯助理,直接問也不會怎麽樣,不是就不是。
靳訣沒正面回答,他從桌上拿起新的白色繃帶,遞到祝青桑面前:“好奇的話,試試呢?”
祝青桑微微皺眉,上下掃過靳訣穿的色系,並不能記起是不是和k的穿搭一樣。
他光顧著看臉去了。
祝青桑接過繃帶,抿唇又往靳訣的方向坐了些,按照記憶中k的樣子,有樣學樣地給靳訣纏繞。
類似的事情並不是沒有做過,在鬼屋的時候,給靳訣手部做防護措施時,也幹了類似的事情,只不過這次是臉。
場內的尖叫和驚呼聲接連不斷,空氣中都充斥滿荷爾蒙,祝青桑和靳訣所在的房間卻異常安靜。
祝青桑客觀來說挺喜歡做手工的,非常細致耐心,靳訣頭略略低著提供便利,並沒關注祝青桑纏繞的是不是好,他最初先盯祝青桑整張臉,後來視線集中到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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