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換券拿去,我有三張,在這裡也就待三個晚上,不用可惜了。”
“你不想和我一起睡?”
祝青桑:“……”他講半天,靳訣就聽出這個結論嗎,這樣能和人談生意嘛。
靳訣看似漫不經心接著說:“不一定沒用,棉花都可以兌換到東西,住宿券估計也行,還能和他們交換。”
“你能住就行。”祝青桑繼續烤火。
邊上的鐵皮被烘烤得非常炙熱,帳篷布也變成橘紅色,至少不會冷了。
“你想知道我和木屋兌換了什麽嗎?”
祝青桑抬了抬眼:“是什麽?”
靳訣突然站起來,火源已經穩定了下來:“你看看火光的中心。”
祝青桑只能看到被燒通紅的炭,他看的認真,瞳孔中都閃爍著橙紅色的光。
“有什麽?”他看了一會兒,問靳訣。
“有的。”靳訣說。
祝青桑抬眸,眼睛因為剛才對火光的注視有片刻模糊,正紅的玫瑰花出現時祝青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有我三年前欠下的玫瑰。”
祝青桑動了動手,花束落到他懷中,玫瑰開得正豔,上面還有剔透的水珠。
看樣子不像是靳訣特地灑上去的,是天氣造成的巧合,靳訣藏花的那個地方並不遮雨。
祝青桑並不著急對靳訣的話給予回應,他看得很認真,此刻時光的流逝的速度都在無聲無息中放緩。
祝青桑眼睫顫了顫,將中心位置的玫瑰花上放置的戒指挑起。
玫瑰的由來祝青桑能猜出大概,但是鑽戒……
“戒指是、木屋裡兌換的?”
靳訣點了點頭。
實用性不強,難怪靳訣沒說。
戒指是女生的款式,鑲嵌的鑽石邊上工藝很精美,祝青桑接過珠寶的代言,還有一些雜志海報的拍攝,會戴類似的配飾。
他目光預測與指圍相差不大,指尖轉了轉順勢帶上,意外地合適。
祝青桑戴上之後才注意到靳訣的目光。
“只有我一個人戴嗎?”重新領取結婚證的話,看靳訣的樣子這次似乎格外有儀式感。
“錄製結束後,再去買一枚吧。“靳訣說。
祝青桑先點頭,後知後覺才問:“需要我和你一起嗎?”
靳訣默了默:“好。”
“提前和我說。”他表示,“我得看有沒有時間。”
祝青桑說完頓住,有些莫名的恍惚,類似的話,是他當年想要約靳訣見面,靳訣的助理告知他的。
“好。”靳訣似乎沒有相關的記憶,自然答應。
祝青桑手裡面拿著玫瑰進帳篷並沒有那麽方便,靳訣先他一步將篷布卷出開口。
“協議到期的時候,沒想過有些條款可以改嗎?”靳訣話說到一半,自己就知道了答案,他們雙方都不知道彼此的想法,這種毫無協商帶來的結果,是沉默的代價。
兩人進去之前,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在大雨的掩蓋下並沒有那麽清晰。
靳訣回頭去看細微的聲響是否真的存在,見到一個人匆匆忙忙往這邊來。
“怎麽了。”祝青桑剛才拿花的姿勢不是很對,視線稍有局限,只根據靳訣的動作察覺到不對。
帳篷的空間本來就小,帶進去不算一個明智的選擇,客觀事實如此,祝青桑卻沒法將靳訣的一片心意那麽安放。
“有人來了。”
靳訣確認來人沒什麽攻擊性之後,注意力還是看著祝青桑,看他小半張臉隱在玫瑰後,也看出一些不方便。
“花放外面。”
帳篷是他搭起來的,靳訣對空間的大小更清楚,擺放兩個睡袋後,所剩位置不大,這花待在外面興許更好。
“也行。”祝青桑答應,順便看清了不速之客的樣子。
祝青桑認識他,是在遊輪上將他們私人物品收走的工作人員之一。
而這位工作人員手中拿著的東西,此刻微微泛著亮光,祝青桑一眼認出是他的手機。
關閉了靜音模式的手機無聲亮著屏幕,來電的人非常執著,大有手機主人不接不罷休的趨勢。
來電顯示:醫院。
祝青桑眼前實質性地變黑,不好的預感強烈,他看到之後甚至拿不穩這花,差點掉到了地上,索性靳訣眼疾手快地接過。
工作人員急匆匆過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想要和祝青桑說電話一直響,他看備注之後覺得應該要聯系他。
沒等他說,祝青桑已經將電話接過接通。
“祝先生?”
祝青桑“嗯”了聲,那邊繼續說:“您母親的情況突然惡化,您現在在哪裡?最好回來……以防萬一。”
“我最快,要明天上午。”祝青桑開口,聲音已然變啞。
這個時間點,即便遊輪能夠趕過來也需要時間,更大的概率是白天才作業。
祝青桑可以不錄綜藝,但是他們現在在四面環海的島上,滄海一粟,即使靠岸還需要飛機到A城,上午都不一定可以。
“那我們這邊不能保證,請您保持手機暢通。”
祝青桑不想答應這種要求,但這不是他胡攪蠻纏可以改變的。
電話被掛斷,工作人員張了張嘴,他本來還想要問問情況,現在卻不敢了。
祝青桑的臉色在接完電話後變得蒼白,人原來真的可以在瞬間失去血色,連映照的篝火光芒都沒有辦法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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