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還放了幅畫。
不看還好,這一看,火簡直冒了十八丈。
桌上也是,一模一樣的畫。
全是手。
有雙手畫。
也有單手畫。
一看就是女人的手,那樣纖細。那樣的彎曲,翹著蘭花指。小拇指勾勾的。
再仔細一看,女人的手上,指甲上卻是不同顏色。各式各樣的都有。
手指甲上不僅有顏色,還有圖案。
周玉程一張一張的拾起來,一邊看,一邊罵。
“狗日的鄭錦年,我剁了你!”
“畫一晚上女人手。惦記了一晚上女人。想女人是吧,我特麽叫你想。”
“睡醒了我就辦你。”
“我丫,我真想掐死你!”
周玉程惡狠狠咬牙,氣的臉都在顫,總算將桌上鋪開的畫紙全收了,疊放在一處,一大扎,他伸手來,去揭畫板上那張。
手剛碰上吧,好像覺得哪裡不對。
於是他往後站了站,認真去看鄭錦年好似畫了一晚上,終於滿意的這幅。
應當就是畫完這幅,連揭都不揭了,他才安心去睡了。
女人的手還是那隻手。單隻手。
指甲的描繪很細致,是整幅畫最細致的地方。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鄭錦年不光在五個指甲上塗了自己添加的藝術顏色。還在中指這處,畫了一只花蝴蝶,像水晶一樣,又像紡紗的金絲鐫刻。
很奇怪的感受。栩栩如生的,真跟雕刻了一隻蝴蝶在指頭一般。
鄭錦年這畫功真不錯。
但這蝴蝶明明色彩飛揚,要飛似的,卻點在指頭上,飛也飛不動。
就好像,好像受困,困住了。
周玉程再仔細一看,這蝴蝶哪有顏色,左右指甲上都是顏色,唯獨這根指甲上沒有,原來,是光影。
鄭錦年竟然用他的畫筆將蝴蝶畫出光來了,反光的色彩,怪不得看著在發亮,好像是金色,又好像是銀色。
真是妙。
妙?妙個頭。
大晚上把自己困在畫室畫一晚上畫,畫一幅孤獨蝴蝶女人手,想表達什麽啊,故意留在這給他看的吧,就想告訴他。
他跟這蝴蝶一樣,也受困住了。
磨人的周玉程快磨死他了,他好無助,起飛不了了,失去自由了。
去死!
統統給你火燒了。
就磨你,磨你一輩子,煩死你拉倒。
你這輩子別想自由。
周玉程氣鼓鼓將畫全收了,離開了畫室。
第62章 糊弄學大師
早九點,鄭錦年醒了。
這一覺睡得渾身舒爽,骨頭架子也散了,似乎長久沒這樣酣睡過。
醒來,鄭錦年沒摸到手機,下樓來見著牆上掛著的大鍾顯示到9點。怪不得天都大亮了。
鄭錦年揉著腦袋到客廳,讓管家簡單弄點早點,問起周玉程動靜,管家說少爺在後院裡給貓做健身計劃。
“健身、計劃?”鄭錦年驚愕,“哪隻貓,泡泡?”
“是呢,先生。”
他的泡泡跟他跟了有9年了,是隻老貓了。
這個年紀的老貓,讓他去做健身?去練腹肌?
周玉程這是在折磨他呢,還是折磨泡泡,在拿他的泡泡撒氣吧。
到後院一看。
還真是。
周玉程拿著逗貓棒,逼著泡泡在跑步轉盤上跑步,老貓沒跑兩下就跌了下來,周玉程又抱起她,繼續將她放回跑步盤上,拿逗貓棒鞭打她後背。
“周玉程!”鄭錦年怒火。
走過去將泡泡抱起來,鄭錦年撫摸泡泡後背,拿起泡泡的髒爪子,鄭錦年撓了周玉程頭髮一把。
“瘋了吧,拿個貓撒氣,幼稚不幼稚。”鄭錦年罵。
周玉程半坐著,轉過身來,拿逗貓棒的毛繼續往鄭錦年的手背上滑。輕飄飄的。
“我這是按照營養師和醫生說的,給她做運動。你看看你給她養的,慣成什麽樣了,多胖啊,平時放在公司寄養,也不讓她走路,胖成豬了都,都得糖尿病了。馬上要高血壓了,高血壓嚴重了,要腦梗的知不知道。”
神經。
“貓怎麽會有這種病。又不是人,再說,泡泡哪裡就胖了,這些年一直這樣,就是比較大隻而已。”
周玉程拿逗貓棒甩泡泡腦袋,泡泡被鄭錦年揉著後背和肚皮,舒服的又要睡了,眼睛都打盹了。
一大早的,又睡。
胖死你算了。肥貓。
“你就慣著她吧。”周玉程生醋勁。
鄭錦年將貓放到一邊,管家安排人送來早點,鄭錦年擦完手,開始吃早點。
鄭錦年才吃兩口,周玉程雙手按著座椅,將自己往前拉,靠近鄭錦年:“我早上也沒怎麽吃,給我吃一口。”
鄭錦年便將自己剛切好的吐司塊送到周玉程嘴裡。
周玉程拿起鄭錦年喝的牛奶喝了一大口,又張開嘴:“再喂我一口。”
鄭錦年覺出不對了。
他習慣聽周玉程的,順著他,寵著他,和寵泡泡沒兩樣,吃個早飯,周玉程想吃他嘴裡的,他碗裡的,他從來都讓著他。
但現在。
縱子如殺子。
鄭錦年用胳膊肘狠狠推開周玉程,放下餐叉,拿餐巾擦了擦嘴:“去書房吧,我們該好好聊聊了。”
“行唄。是該好好聊聊了。”周玉程爽快起了身。起身,還伸長手臂,朝天舉起,伸了了個懶腰,很舒坦閑適的模樣。像是絲毫不覺得鄭錦年一會兒要跟他聊的話,他會有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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