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寒其實不太喜歡吃甜食,但他沒有拒絕。
炭火燃燒得旺盛,肉串外表金燦燦的,時不時發出滋滋聲,這面烤得差不多又翻轉一面繼續烤。
林清鶴坐在岑寒旁邊等著食物熟透,席念這時候想起給他回消息。
念念衝鴨:哥你到莊園了嘛,好不好玩?
林清鶴:剛到沒一會兒。
他拍了兩張照片發給席念。
念念衝鴨:感覺也太悠閑了吧,真好。
念念衝鴨:我跟你講我好慘,本來和朋友開開心心去逛商場,結果撞見她對象腳踏兩隻船,我替我朋友抱不平上前罵了那男的幾句,然後被潑了咖啡。
林清鶴以為席念被欺負:你有沒有事?
念念衝鴨:不用擔心,目前情緒穩定,他吼我朋友,我扇了他兩巴掌,順帶買了桶洗衣液給他洗洗臉,他氣死了哈哈哈哈。
念念衝鴨: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救命也不知道是誰乾的,錄了視頻發到圈內的群裡。
念念衝鴨:現在幾乎都知道我的輝煌戰績,裂開,我親愛的爸媽打來電話問我什麽情況。
轉折來得有點突然,既讓人同情又讓人好笑,林清鶴也沒能忍住。
“在笑什麽?”岑寒倚靠著凳子,明眼看出剛才某人的期待,從眾多菜品裡挑了一串五花肉給他解饞,用筷子把肉從鐵簽上刮下。
“已經熟了。”
林清鶴:表情包,安慰安慰。
林清鶴回復完席念抬起頭,外焦裡嫩的五花肉沾上辣椒面,簡直人間仙品。
他收了手機說道:“和席念聊天。”
“她來找你傾訴。”岑寒語氣調侃。
“岑先生也知道。”林清鶴夾起一塊,果然,和油炸食品一樣美味。
岑寒:“知道,一戰成名。”
席念這女孩講義氣,會來事,在圈子裡挺受歡迎。
連岑寒都這樣說,看來是真的很慘。
“你還要在劇組待多久?”岑寒不經意間問了句。
夢藍月夜已經進入高潮前奏,後面就是反轉和解密的過程,直到天靈玉珠歸還原主,塞林神力恢復解除央厘國的危機。
林清鶴估計:“至少一個月。”
“嗯,沒有其他行程?”
“期間有條代言,綜藝節目還沒確定時間。”林清鶴看向岑寒:“不過琳姐說會去別的城市錄。”
岑寒又拿了一串玉米放到盤子裡:“有沒有想過合約到期後的計劃。”
那個時候林清鶴應該年歲二十九,正值人生美好的階段,經歷過一些事情,存了一些積蓄,懂得一些道理,對未來也有期待和憧憬。
林清鶴放下筷子:“合約到期時間還長,有七年的時間思考這個問題,我比較珍惜當下,目前很喜歡這份工作。”
他不知道岑寒為什麽這樣問,但這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其實人一旦有了羈絆,就會左右權衡,顧念進退得失。
提及未來,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岑寒徐徐道:“那就希望你能夠心想事成。”
林清鶴淺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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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乾人解決完帶來的食材已經是十分飽,傅黎提出散步消食的想法,得到大家一致讚成。
“走走走,去爬山。”
“拿個袋子,山上面有水果。”
“再帶點礦泉水,免得口渴。”
李睿他們打頭陣,林清鶴和岑寒走著走著落到最後,山路在對面,要跨過小溪,大概是和大自然接觸就會變得放飛自我,前面有人應景唱起了山歌,傅黎也跟著附和幾句,場面熱鬧滑稽。
“山花香,山水長,山歌好比望春江~”
“你是山中白茉莉,采來戴在姑娘頭上,欸~”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橫跨小溪的時候有幾處地方不好走,水流湍急,鋪的石頭隔得又有些寬,莊園的主人為了減少人工建築就沒搭建橋,這條路都是修扶攔的工人們開辟出來的,只是有點久遠變了樣。
林清鶴走到溪流中央,這裡不好下腳,正要蓄力跨過,岑寒折回朝他伸手道:“有點危險。”
他看一眼岑寒,又看著對方的手掌,光滑有力,沒有半分經歷過磨難的樣子,應該從小就養尊處優。
思忖間,他搭上那隻手,被牽著踏上前面那塊石頭。
“岑總,你倆能不累別掉隊,不興搞孤立我們這一套啊。”傅黎上了對岸轉頭揶揄。
這聲喊話來得突然,林清鶴下意識想掙脫。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緊緊握住,他有些意外,可是岑寒神色如常,依舊牽著他直到靠近溪邊才放開。
傅黎像是沒看到這一幕:“林老師,山上可好玩,有時候還有松鼠和野兔出沒,要是秋天來還能見到紅楓林。”
林清鶴忽略指間的熱意回應:“那肯定很美。”
西京太繁華了,高樓聳立,鱗次櫛比,以至於這樣的景色顯得稀少。
他們一路爬上去,中途懸崖峭壁,水流從十幾米高的地方傾瀉而下,扶攔外十分空曠,藤草垂吊,石板路側邊的石縫裡冒出涓涓清泉。
牽手的插曲讓林清鶴和岑寒之間的氛圍變得奇怪,欲言又止,點不破,道不明。
比起前面那堆人,他們克制和沉默許多,連交流也比較平靜,但內心卻有著與之相反的嘩然與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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