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的很多曖昧都發生在玄關這個地方,很奇怪,這裡相對於大得能跑馬的客廳,當然狹窄許多,頭頂的燈光也格外昏暗,但兩人都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離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鬱書青的指尖觸到盒子,停頓兩秒,還是拿了出來。
他在徐礦的注視下,緩緩把盒子打開——
如果是枚戒指,真的會扭頭就跑。
太嚇人了。
“哢噠”一聲,盒子應聲而開,在黑色的絨布中,躺著一顆小小的白色物體。
鬱書青愣住,湊近了看,又狐疑地抬頭:“這是……”
“你的紐扣。”
徐礦不知什麽時候,單手抱住了他的腰,自己則懶洋洋地靠在後面的牆壁上,看起來像是鬱書青給他壓在這裡似的:“當時初中那會兒,特別流行問自己喜歡的人要紐扣,還得是從上往下的第二顆,記得嗎?”
鬱書青呆呆地看著他。
沒有,完全沒有這段記憶。
但是他突兀地想起,自己曾經發現的一張照片,是兩個小男孩在噴泉旁的笑臉,自己穿著水手服,被陽光曬得微微眯起眼睛。
“畢業那天,我們吵架了。”
“甚至還動了手。”
“推搡的時候,我不小心扯下了你的紐扣,落在草坪裡,被我撿起來帶走了。”
鬱書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熱,這一定是因為對方的手掌貼得太緊,而他的腰又太敏-感的緣故。
他沒有回答。
而徐礦向自己湊近,是一個要索吻的姿勢,鬱書青沒動,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鼻尖相觸,卻沒有再近一步。
徐礦就這樣不錯眼珠地看著鬱書青,高挺的鼻尖下移,蹭過鬱書青的臉頰和耳畔,最終停留在脖頸的地方,溫熱的嘴唇若有似無地貼住皮膚,帶來微麻的戰栗,渾身像是被細小的電流悄悄過了遍似的,鬱書青絕望地吞咽了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的身體,已然非常熟悉徐礦了。
僅僅是被這樣碰一下,就不自覺地做好了被進入的準備。
“記得嗎?”
徐礦輕輕地咬他的後頸,從側面繞到喉結的部分,把每一次親昵都變得很漫長,黏糊糊的,嘴裡的水蜜桃硬糖被他咬碎了,太甜了,口腔黏膜都要蟄得疼,他此刻很想徐礦能夠別啃自己的脖子了,過來親親他多好,那種溫柔而強勢的,濕-熱的耳鬢廝磨——
“記不記得呀,”徐礦像在撒嬌,“告訴我,我保存那麽長時間呢。”
鬱書青的瞳孔裡滿是薄薄的水汽,神情很茫然,不知不覺間已經換了姿勢,他被徐礦抱著放在鞋櫃上,揚著臉,被迫仰著自己的脖頸,而徐礦則擠開他的膝蓋,一點點地親滾動的喉結,最終上移,小心地舔了下鬱書青的唇角。
鬱書青抖了一下。
“好甜哦。”
徐礦聲音軟得要命:“寶貝,你怎麽可以這樣甜?”
可鬱書青的腿更軟。
他徒勞地把手按在對方的肩上:“別、別碰……”
玄關處的燈光是暖色調的,襯得青年的皮膚格外細膩,泛著淡淡的紅酒般的色澤,而氣氛也分外迷人,像是發酵過的酒香味,悄然染上眼尾,染得人目眩神迷。
鬱書青覺得,自己已經暈乎乎的了。
“說別碰,可是你在……”徐礦又去舔他的嘴角,“寶貝,張嘴。”
鬱書青肩膀細細地顫動:“不要……”
時到今日,才知道食髓知味的可怕。
被徐礦碰過,就再也忘不掉那種瀕臨窒息的味道,他本能地覺得危險,可是身體在迎合,在迫不及待,鬱書青毫不懷疑,隻要他張開嘴,徐礦絕對會長驅直入地吻他,而這樣的濕-吻,不出一分鍾,兩人就得滾到床上。
滾到床上不稀奇,可鬱書青有種預感,今天的徐礦,能給他搞死。
“那你伸一下舌頭,”徐礦繼續哄他,“我就看看,行嗎?”
鬱書青不知道事情怎麽發展成這樣的,他雙手撐在徐礦的肩膀上,喘著氣,在短暫的猶豫後,真的張嘴,露出一小截粉紅色的舌尖:“唔……”
徐礦真的隻是看著,沒有過來親,也沒有咬。
“真棒,真乖,”他貼了貼鬱書青的臉頰,“你是世界上最乖的寶寶。”
要是在平時,鬱書青一定會受不了,覺得這話太惡心了。
但今天不知不覺間,他沒有反駁,大概真的是好幾天沒這樣親熱了,色令智昏,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徐礦的臉,竟有種恍惚的無措感,像是沉浸在對方琥珀般的眸子裡,自己的全部……都無所遁形。
尤其是現在。
因為徐礦已經不動聲色地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
藍莓的香味似乎還在,泛著淡淡的甜香。
鬱書青閉上了眼睛。
……怎麽就管不住這手呢。
“所以,乖乖的寶貝能不能回答我問題,要誠實點,我就讓你摸更多的地方哦。”
徐礦的臉又埋在他的脖子上了,不親,用嘴唇黏糊地蹭:“你記得當時我們鬧別扭,在操場打架,我把你的紐扣都扯下來的事嗎?”
這種觸感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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