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礦冷冷一笑:“我看是你先忍不住。”
“是你喜歡我。”
“拜托,是你先對我見色起意。”
賭氣持續到了分蛋糕的時候,以至於兩人都憋著較勁,誰也不肯做出多親熱的行為,在這種情況下啵嘴的話,天哪,鬱書青想都不敢想。
還好,算徐礦有點腦子,知道靠親自己手背搪塞過去。
但是時間有點太久了吧?
鬱書青也不敢亂動,只能努力地配合對方,作出一副萬分陶醉的投入模樣。
怎麽還沒結束。
……沒完沒了了是吧?
再這樣下去都該拉絲了!
鬱書青實在忍不住,輕輕地推了徐礦一下,而對方終於放開了他,抬眸的瞬間,徐礦得意地眨了一下眼睛,嘴唇格外紅潤——
鬱書青震驚地看了眼他的手背,都已經出現明顯的印記了。
好家夥,是真的啃啊。
似乎有點腦子,但不多。
有驚無險的訂婚宴結束,鬱書青馬不停蹄地就想走,可他做不到,心靈早已經飛回家裡,迫不及待地想洗個澡,衝掉這一身的別扭,但身體被迫留了下來,被迫站在門口,被迫和徐礦並肩而立,與離開的賓客揮手道別。
敬酒的時候,逃不過要喝兩杯,鬱書青不知道今天的紅酒誰準備的,後勁兒有點大,他這會兒腦子犯暈,身體也有些熱,午後的陽光撞碎一地碎金,在梧桐樹下灑落斑斑點點的光暈,這個顏色,很像甜品台上的小蛋糕。
進去的時候,鬱書青就看到了。
擠了滿滿的奶油,上面綴著芒果和草莓丁,鬱書青不挑食,對於精致的馬卡龍或者蒙布朗沒什麽感覺,他就喜歡普通的杯子蛋糕,下面是松軟的戚風,上面是綿密的奶油,放點水果,或者什麽都不放,吃起來就很開心。
可是,鬱書青沒有吃到小蛋糕。
這還是他自己的訂婚宴呢。
太忙了,他是主角,要走流程,那個很大的蛋糕基本就是裝飾性質,鬱書青沒有碰,他要和親朋交流,要被那個神經病拉進休息室吵架,這會兒還得站在外面,目送賓客離開。
紅酒是沒有問題的,純粹鬱書青這段日子以來,很少碰酒,再加上還是有些小小的緊張,所以就奇妙的,犯起暈乎森*晚*整*理。
“小咪啊,”鬱雪玲也喝了酒,笑眯眯地看著他,“你們回哪兒?”
鬱書青給人攙扶到車上:“都行,奶奶您先回去吧。”
車門沒關,鬱雪玲坐在車上看他:“讓小礦開車吧,你倆也別耗著了,誰都別理,開開心心的回家,家多好啊……”
她說著,眼眶裡就蓄滿了淚:“奶奶就想你能平平安安的。”
鬱書青喉頭有些緊:“嗯,我知道的。”
徐礦剛才幫著給鬱為民送上車,這會跟在鬱書青旁邊,柔聲道:“奶奶放心,我沒喝酒,我開車帶著小咪,一塊回家。”
最後這四個字似乎給了鬱雪玲莫大的安慰,她伸出手,徐礦立刻雙手握住。
“剛才人多,這會兒咱說幾句知心話,”鬱雪玲仰著臉,“小咪他性子太倔,有時候脾氣也不好,但他嘴硬心軟,你知道嗎小礦,我們家小咪,心底特別善良,特別軟的。”
徐礦認真回答:“我知道,我知道他很好。”
鬱雪玲說:“你對他好的話,他也一定會對你好,哪怕委屈自己……”
她情緒有些上來,看著就要開始長篇大論,鬱書青聽得臉熱,上前插話道:“那個,奶奶您先回去休息吧,這些話之後可以慢慢說。”
鬱雪玲笑笑:“好,你們也回去休息。”
徐礦替她關好車門,車窗還沒升起的時候,認真地看著鬱雪玲的眼睛,又說了遍:“奶奶,您放心。”
等到那輛車消失在視線中,鬱書青才松了一口氣,轉而看向徐礦。
徐礦也扭頭看他。
安靜兩秒。
兩人同時別過頭去。
不遠處停著兩輛車,各自的司機都在等著,鬱書青毫不猶豫地車裡走去,而後面的人,則猶猶豫豫地叫住他。
“……喂!”
鬱書青沒搭理。
反而越走越快。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低調的純黑色商務車揚長而去,消失在視線中時,徐礦才面無表情地轉身:“出來。”
話音落下,酒店門口的柱子後,花壇裡,以及擺放的花籃後面,接二連三地探出腦袋,全是他的那幫子朋友。
伴隨爆笑和怪叫,紛紛衝出來,圍著徐礦,使勁兒拍他的肩。
“牛逼啊兄弟,這樣就結婚了!”
“刮目相看啊哥們,真是我輩楷模!”
聽說徐礦要結婚,幾個人還以為是開什麽國際玩笑,等到徐礦親自打來電話的時候,才將信將疑地來到酒店,一看名帖,傻眼了,再看一眼,真的是和一個男人結婚,眾人面面相覷,萬語千言都憋在心裡說不出來,最終匯成一句話:“兄弟,牛逼!”
這種讚美,很直男。
徐礦閉了閉眼睛。
這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慣見的場面,哪兒像鬱書青那樣,能拿絲巾當腰帶系著,小東西還挺別致,暗戳戳地過來勾引他,但是徐礦自認為鐵骨錚錚,哪怕身體上負距離接觸,但他心理上還沒怎麽彎,所以就呈現一種很矛盾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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