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根本不可能問“如果是x經歷呢?”這種大逆不道的問題。
“嗯……”小琴又想了想,“你在看言情小說嗎?”
顧柏舟沉默了兩秒,很輕地點了點頭。
他還不至於在公司裡和同事坦誠自己在看同性小說。
“我是不太喜歡這種作者把自己的感情經歷寫進小說裡啦。”小琴說,“但如果真的寫進去了,那大概就是戀愛腦愛慘了,大學畢業不也有不少人把自己的男女朋友寫進論文致謝裡嗎?”
“唔。”顧柏舟消化了一下,點了點頭,“謝謝你。”
“不客氣不客氣。”小琴隨意地揮了揮手。
顧柏舟收回視線,嘴角勾起了一抹很溫和的笑。
戀愛腦,愛慘了。
雖然這個形容好像並不是什麽很好的話,但顧柏舟卻很受用。
陳序愛慘了他,這種事情想想就很幸福。
午休時間結束,顧柏舟在一眾揉著眼睛剛從桌上抬起腦袋的人中站起了身。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陳序。
就算天天都見,天天都相擁而眠。
但他現在依舊很想很想去到陳序面前。
向領導請了半天的假,從來準時準點上下班的顧柏舟頭一次提前下班。
·
陳序從上次被人搭訕後就改了自己的時間表,上午健完身回來,這會兒他正叼著板燒雞腿堡裡的雞腿肉,對著文檔發呆。
要收尾了,寫啥啊。
他滿腦子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文字。
喝酒誤人。
真的誤人。
他撐著腦袋,早已沒有了周六喝醉後那種下筆如有神的感覺,這會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倆小時怒寫三百。
“哢噠”
書房的門被推開。
陳序人還沒反應過來,叼著雞腿肉回過頭看到顧柏舟時,手比腦子快,指尖附上了電腦的開關鍵,摁了下去。
“藏什麽?”顧柏舟的眼底帶著笑,他走到桌邊,一手握住了陳序的手腕,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我沒藏啊——”陳序心虛地撇了一眼已經黑了下去的電腦。
顧柏舟握著手機,拉上窗簾。
房間裡的光源瞬間只剩下了他手中的那一塊小小的屏幕。
“他抬手撫上了他的脖頸,掌心覆上了他的喉結,輕摁了下去,感受著他吞咽的動作。”
陳序愣了好一會兒,裝著一問三不知的樣子:“你,你在說什麽啊?”
顧柏舟將手機屏幕展示在他的面前:“白敘老師。”
我,滴,媽。
陳序看著這些字兒,聽著這個從未有人真的在他耳邊說過的這個稱呼,表情一時間變得十分精彩。
“你怎麽知道的啊?”陳序從不為難自己,索性破罐破摔。
“伯父生日那天,你電腦是我幫你關的。”顧柏舟說。
陳序摸了摸鼻子。
原來是我自己!
“你都,看完啦?”陳序又問。
“嗯。”顧柏舟點頭,“不長,午休的時候看完了。”
陳序仰著頭,眨巴著眼看他。
以顧柏舟的這個心思,他多半是對陳序的戀愛動機懷疑了些什麽所以才會突然回來的。
但顧柏舟的表情卻是輕松的,含著笑的。
顧柏舟好像沒有想那麽多。
那他也就當不知道吧,雖然第一個吻是意外。
但如果沒有那個意外的吻,他也不知道多久後才會意識到自己原來這麽喜歡顧柏舟。
更何況他和顧柏舟的戀愛動機沒有任何問題。
他就是喜歡顧柏舟。
理直氣壯,不容反駁。
陳序將手腕從他的禁錮中掙脫,抬手攬上了他的脖子:“嘿嘿。”
“兩人親得難舍難分,他被他推到床上……”顧柏舟再次看向手機,一字一字念得清晰,湊到了陳序的耳側,“陳序,然後呢?”
陳序坐在椅子上轉了個圈兒,蹬掉拖鞋,白淨的腳纏上了他的腰。
“你先親我,然後把我推到床上,我告訴你然後是什麽。”
日光被窗簾擋得一乾二淨,漆黑的臥室中彌散著顧柏舟身上玉龍茶香的味道。
顧柏舟口中的一個又一個“白敘老師”,使得他的敏感度更上一層。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陳序的嗓子都有些啞了,他的腳踝被顧柏舟抓在手心掙不開,酸軟的腿惱怒地蹬了一腳顧柏舟的小腹。
“今天周一,你不上班啊?!”
“我愛你。”
顧柏舟的回答風馬牛不相及。
但陳序可太吃這套了。
他不再動作,側過頭,細軟的頭髮搭在臉頰上,隨著他起伏的呼吸輕輕掃動。
“白敘,這兩個字是有什麽含義嗎?”顧柏舟湊上前,指尖將他的頭髮往後撥了撥,低著頭在他的額間落下了一個吻。
“當時取筆名的時候很糾結,總取不出什麽有意義的名字。”陳序攬著他的肩膀,讓他躺在了自己的身邊,“後來想了想,白是顧柏舟的柏少個木,序就是換成了敘述的敘,畢竟是用文字敘述故事嘛。”
就連筆名也是和自己的名字有關。
戀愛腦顧柏舟甚至感覺房間裡已經冒起了粉紅色泡泡。
“說起來。”陳序突然笑了笑,“當時我們同學聚會的時候,我不是突然嗆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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