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三個響頭,陳序和迷茫的顧柏舟腦門兒都磕紅了。
成晚清樂不可支地遞了兩個紅包給他們倆小孩子,因為提前並不知道會多一個小孩子,所以顧柏舟那會兒的紅包封面是“壽比南山”。
但第二年開始,他的紅包就變成了和陳序一模一樣的。
溫馨回憶湧上心頭,成晚清的笑容都更加明媚了,她抬起手勾住陳序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摟到自己懷裡,對著他的腦袋一陣搓搓搓。
“序序真是一點兒沒變,真可愛啊——”
陳序被鎖喉,兩隻手背在身後,像個被拎住脖子的小雞崽子,他整張臉都貼在了成晚清毛茸茸的大衣上,手在身後上下晃動。
“舟……救……”
坐在他身邊的顧柏舟看著這個場景憋著笑,握了一把他的手腕,抬眼看向成晚清:“清姨,饒了序序吧。”
成晚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最後薅了一把陳序的腦袋,松開了手。
重獲自由的陳序第一件事是從茶幾上抽了兩張紙,然後低著頭對著紙“呸呸呸”。
“怎麽個事兒啊,這麽些年沒見著我,摟你一下你還嫌棄上了?”成晚清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不是。”陳序頂著那雙有些紅腫的眼睛擰著眉,又偏過頭“呸”了兩聲,“清姨,你外套掉毛,剛剛全進我嘴巴鼻子裡了。”
一屋子人聽著他樸實無華的自白,全都哭笑不得。
“誒不對啊。”周卉突然反應了過來,偏頭看向了顧柏舟,“序序昨晚和你看電影看到很晚,但你又起很早,那你不是根本沒怎麽睡嘛?”
陳序“哈?”了一聲,看著顧柏舟:“你幾點起來的啊?”
他的眼下有一層烏青,相比起每天早出晚歸上班時折騰出來的淡淡的烏青,這會兒明顯要濃很多。
“人七八點就起來了,跟你似的,魚丸都睡了三輪兒了你才起呢。”周卉打趣道,“不過小舟隻睡這麽一會兒也不行啊,等會吃完中飯你再睡一會兒,聽話。”
顧柏舟點頭應了聲好。
陳序無聲地看著顧柏舟張了張嘴,做了個嘴型。
“你,沒,睡,吧?”
顧柏舟抬手摸了摸鼻子。
他確實沒睡,困意都席卷上天靈蓋兒了,但愣是睡不著。
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磨了杯咖啡,無奶無糖,雙倍濃縮,把他的睡意徹底驅散。
陳序“哼哼”了兩聲,轉頭看向成晚清:“清姨,你怎麽今年舍得回寧川了啊?”
“你不知道啊?”成晚清有些詫異,“卉卉沒告訴你吧,我離婚了,已然恢復了自由身。”
陳序“啊?”了一聲。
“幸好沒給傻……”在孩子面前,成晚清及時止住了“傻逼男的”的後三個字兒,“幸好沒給前夫生孩子。”
她完全沒有一點兒失落,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帶著灑脫感。
“要麽這樣,你小時候說把我送給小舟當媽,要麽小舟就從了唄,喊我一聲媽讓我嘗嘗無痛當媽的滋味?”
顧柏舟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清姨。”
“回不去了,清姨,一切都,回不去了。”陳序大聲地歎了一口氣,聽上去頗為惋惜。
……孩子戲癮犯了能怎麽辦呢?
門鈴響起,陳平起身開了門後,拎著酒店外賣走到飯廳後,喊他們仨吃午飯。
午飯後,顧柏舟被周卉推進了房間,勒令他睡午覺。
要不是房門是從裡面鎖的,顧柏舟甚至感覺周卉會把門鎖住強行讓他睡覺。
另一邊,陳序也被成晚清推進了房間裡。
“換個衣服,陪我和卉卉逛街去。”
陳平目瞪口呆:“我呢?”
“喲。”成晚清抬手誇張地捂了捂嘴,“把你忘了,老陳。”
陳平:。
換好衣服出來的陳序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然後被陳平無能狂怒地瞪了一眼。
最終出門兒的時候,周卉和成晚清還是沒帶上陳平,美其名曰影響她們閨蜜之間說心裡話。
陳平認了,但沒完全認。
他看向周卉:“你和晚清逛完街回來還愛我嗎?”
周卉沒說話,投給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陳平嘿嘿撓了撓頭,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去陽台曬太陽了。
大年初一的商場裡熙來攘往,到處都掛著喜慶的紅燈籠中國結,陳序跟在手挽著手的倆人身後,像個不能打的保鏢。
陪著倆人從Chanel逛到Prada,從Prada逛到Louis Vuitton,陳序累了。
他和眾多陪著老婆女朋友來逛街的男人一樣,腳邊堆著一個又一個紙袋,癱坐在這些奢侈品店的門口。
坐在門口的長凳上,背過身扒著玻璃圍欄往下看,入眼的是一顆被咬了一口的白色蘋果。
陳序拎著倆人的戰利品站起身走進了店裡,張望著找尋周卉和成晚清的身影。
“媽——”陳序小跑到她倆身邊,喊媽的聲音並不大,“你們要不要自己拿一會兒,我下樓買個東西。”
“嗯?要買什麽?等會我陪你去,清姨給你買。”成晚清財大氣粗地揮了揮手。
“去樓下買一塊Apple Watch。”陳序說。
“買手表啊?”成晚清眨了眨眼,偏頭看向店裡的導購,“你們店有手表的吧?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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