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靳呈深深看他一眼,如實道:“沒有誰,你是第一個。其次是盧召,他給我送文件。”
楊意心不確定地問:“真的?”
牧靳呈篤定答:“真的。”
楊意心垂眸又抬頭,指尖摩挲著牧靳呈的襯衫領口,繼續問:“那你喜歡多嫩的?我這樣的你喜歡嗎?“
即便牧靳呈知道雙相的人敏感多慮情緒喜怒無常,還是被楊意心搞得有些無奈,“太嫩和太老都不行,你這樣的就剛好。”
楊意心被親得眯起眼,回吻牧靳呈的嘴唇,仍是不安心地問:“真的嗎?”
“……”牧靳呈停下親吻,反問:“那我要說假的怎麽辦?”
“你敢!”楊意心眼中溫情不在,立刻抱著男人直眉瞪眼,“管你喜歡老的嫩的,反正你只能有我!你要是敢有別人——”
他瞥到灶台上的菜刀,直接拿起來對著牧靳呈的脖子比劃,“我會把你們統統殺了!然後再自殺!”
牧靳呈往後仰了仰,避開冷白鋒利的刀刃,握住楊意心的手腕,警告道 :“別亂碰。”
楊意心又笑嘻嘻把手松開,親著牧靳呈的嘴唇,甜膩膩地說:“放心,我不會傷著你的,我怎麽舍得傷害你呢?明明我愛你都來不及,這個你是知道的。”
前一秒凶神惡煞威脅,就一秒就說著甜言蜜語。
躁期情緒無常,比鬱期低落沉悶更難以捉摸,不過牧靳呈深知自己也不是什麽正常人,比起忍受楊意心的情緒,更無法接受楊意心不在眼前。
牧靳呈給楊意心喂雞絲,“味道如何?”
楊意心眼睛亮亮的,滿眼驚喜:“好吃。”
他張嘴:“還要。”
牧靳呈繼續投喂幾筷子,把菜擺上桌。
楊意心去給橙子喂飯,然後坐下來等開飯,單手托腮瞧著牧靳呈進進出出的身影,嘴角勾起淺淺弧度,把玫瑰形的木構揚了揚,“你看,我今天新做的,好看嗎?”
牧靳呈抽空瞥了一眼,“過來盛飯。”
楊意心不高興,“我問你好不好看?”
“還行。”
楊意心去拿碗筷,打開電飯煲熱氣撲面而來,他把那點兒不爽全發泄在米飯上,舀了一杓又一杓,使勁兒往下摁,“牧靳呈,你這人真的很不好追!”
聞言,男人側眸看過來,冷漠道:“你追我到現在也就送了支筆,我催著補全五年前的東西,到頭來還要我解釋和別人的關系。楊意心,難道這就是你追人的誠意?”
“……”楊意心泄氣,嘟囔道,“我又沒追過人, 而且你總凶巴巴對我,又不給我點鼓勵,我哪知道你喜歡我怎麽做?”
沒有鼓勵倒真是睜眼說瞎話,牧靳呈冷笑:“剛剛我吻的是豬?”
楊意心:“真是豬你吻得下去?”
牧靳呈:“要真是豬早把你宰了吃豬肉。”
楊意心大笑起來,“你好幼稚,蠢死了。”
他們吃完飯在家磨蹭一會兒才出門,楊意心挺亢奮的,走路帶風洗澡哼曲兒,牧靳呈守著他吃了藥,早上那次就沒吃,對此牧靳呈沒有好臉色,嚴厲教訓楊意心要活夠了沒人陪他去死。
楊意心嬉皮笑臉的,半點不畏懼, “知道啦,我一定好好吃藥。”
他一點兒不省心,在牧靳呈眼皮子底下都這樣,要不是他們現在還不屬於正兒八經的情侶關系,牧靳呈早把人綁回別墅盯著一日三次的藥。
不知是不是把話說開的緣故,又或者是狂躁期楊意心無法集中精力,情緒也陰晴不定,追人追得很不上心。
就拿木雕鉤來說,隻承諾不行動還是當年的老毛病,明明牧靳呈是被追的那個,什麽進度都需要他盯著。
牧靳呈不止一次想過楊意心究竟想不想和他談戀愛。
五年前就沒名沒分,難不成楊意心想繼續延續,方便以後隨時脫身?
出門因為吃藥的事情,牧靳呈沒給楊意心好臉色,一路上也沒說話,氣壓很冷,不理睬楊意心的問題和搭話。
“怎麽了嘛?”楊意心戳了戳他的臉,以為他還在為自己沒按時吃藥的事情不高興,“我後面一定好好吃藥,你不要生氣了。明明親都親了,還把我摁著親,怎麽生氣起來又是這副不理人的樣子?”
牧靳呈漠然道:“你的‘一定’有幾分可信度?”
楊意心自己也說不準,他在牧靳呈心裡負債累累,沒有任何信任可言。
等紅綠燈的時候楊意心瞧見路邊的花店,心裡一動,解開安全帶著急忙慌下車,“你把車開到邊兒上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牧靳呈來不及喊他車門已經關上了,楊意心匆匆離去,步伐局促又輕快。
這人想一出是一出,牧靳呈沒轍,只能綠燈之後把車往前開幾米停在路邊等著。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牧靳呈頻頻看後視鏡,過了三四分鍾都沒見人,心浮氣躁完全靜不下來,擰著眉頭拿手機看公司群消息。
公事永遠是他轉移注意力的法寶,心思很快被牽走,又過了一小會兒副駕駛的門打開。
牧靳呈的字還沒打完,余光裡湧進鮮紅。
一大束玫瑰花塞進來,寬敞的車廂頓時擁擠起來,副駕駛被沉甸甸的花束佔滿,香氣濃鬱,豔麗的顏色映入瞳孔,讓牧靳呈烏黑的眼跟著亮了幾分。
“牧靳呈!”楊意心彎腰站在車門口,興致勃勃的,“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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