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靳呈以為他要為消失五年道歉,卻聽到楊意心說:“是不是我太凶了?別生氣,我不吼你了,我……我控制自己,不凶你了,你別生我氣。”
像是一團拳頭打在棉花上,牧靳呈突然很累。
楊意心慌亂地擦著眼淚,“你餓了吧?我做了粥,以前你不是說我做飯不好吃?這些年我有練,你嘗嘗是不是比以前好?”
他端著晾冷一點的粥,舀一杓吹了吹,小心地喂到牧靳呈嘴邊,像哄孩子:“來,吃一口。”
牧靳呈沒吃,轉而問:“幾點了?”
“早上八點了。”楊意心回答,“你太久沒吃東西了,吃一點,不然胃會疼。”
牧靳呈算著時間,看了一眼杓子,冷漠地問:“你不累的?”
從昨天到現在也就將近二十四小時,從綁架到上床,再從割傷到二次下藥,楊意心的情緒大起大落,又在他昏睡的時間裡洗澡、做飯,換床單被套。
鐵人都經不起這樣折騰,楊意心這麽瘦,胳膊細得一把撅斷,脖子細得能一手掐死,可精力旺盛得不像話。
“不累啊。”楊意心笑起來,對這份關心很高興,“為你做事一點都不累。先吃飯吧,不然涼了不好吃。”
牧靳呈:“熱著也沒多好吃。”
楊意心認真地說:“你先試一試好不好?現在的廚藝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看著教程做的, 我嘗過了還不錯。”
牧靳呈反問:“你給我吃你剩下的?”
“不是剩下的,我就嘗了一點點。”楊意心著急起來,“只是抿了一下,我給你煮了一大鍋,都是你的。”
杓子送到嘴邊,牧靳呈把頭偏開:“你覺得我是有多傻?還會上第三次當?”
楊意心有些無措,“這次沒有下 藥,不信我吃給你看。”
他吃了一大口,證明給牧靳呈看真的沒有問題。
楊意心怕牧靳呈嫌棄自己的口水,特意拿紙巾擦了擦。
見狀,牧靳呈輕嗤一聲,“裝什麽?現在在這搞純情,強吻的時候沒見你不伸舌頭。”
經此提醒,楊意心還想起什麽,有些羞赧,“嗯對,我還給你喂過藥呢。”
“……”
他像個聽不懂話也看不懂臉色的傻子,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開心雀躍。
楊意心再一次把杓子送過去,這一次牧靳呈沒有拒絕投喂。
他確實餓了,二十多個小時沒進食,又是受傷又是被關,情緒還這麽跌宕起伏,體力早已耗盡,就算沒有楊意心的藥,他也沒有太大力氣逃跑。
楊意心的笑容在看到牧靳呈吃下東西之後更燦爛了一點,“味道怎麽樣?是不是比以前好一點?”
“不知道,早忘了。”牧靳呈冷漠道。
楊意心也不難過,時間太久的事忘了就忘了,追問道:“那你覺得這個味道如何?”
牧靳呈:“難吃。”
“那你這次先湊合一下,我做得匆忙,下一頓我好好準備。”楊意心貼心地幫牧靳呈擦嘴,“我配了小菜,涼拌木耳,你以前最喜歡的,放了很多小米辣。”
牧靳呈:“以前喜歡的,現在未必喜歡。”
楊意心夾木耳的動作一頓,還是給牧靳呈喂,“嘗嘗。”
“我說了不喜歡。”
“不喜歡又怎麽樣?不喜歡就不能吃了嗎?”楊意心有些生氣,“你不喜歡上班還不是要上,你不喜歡我了還不是會有反應。”
牧靳呈:“還要我說多少次?那是你給我下 藥。”
楊意心重重放下碗筷,呼吸急促:“你總拿這個說事兒!行,那咱們就看看你不下藥是不是就不行。”
他甩掉腳上的拖鞋上床,用力掀開被子, 坐在牧靳呈的腰間。
牧靳呈才吃了兩分飽,事態發展得簡直莫名其妙:“楊意心,你別發瘋了行不行?”
“你要是不行,我就放你走。”楊意心說。
牧靳呈額間青筋繃起,眉心猛跳,手臂用力帶著和圓環哐哐響,狠狠瞪著人,卻說不出一句話。
房間安靜得很詭異,楊意心沉默,牧靳呈也死咬牙關,粗重紊亂的呼吸中摻雜在微弱的水聲。
反應無法控制,牧靳呈身上出了一層汗,在昏沉的房間裡泛著水光,肌理緊繃,蜿蜒的曲線勾勒出完美又野性的荷爾蒙。
他抗拒發出任何聲音,像是與楊意心對峙一般,到最後連呼吸聲都屏住,鋒利的眼凶惡地瞪著人,困獸露出獠牙,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撕咬的錯覺。
楊意心絲毫不怕,反而牧靳呈的怒視下笑起來。
他像是一個勝利者,晃動旗杆,周身遊蕩著興奮和喜悅。
舌尖輕舔唇瓣,楊意心開口緩緩說出一個不爭的事實:“看來你走不了啊。”
第7章 無抵抗
楊意心的想一出是一出讓牧靳呈招架不住。
熱氣如有實質地蒸騰著,像一道催化劑,火苗燃燒軀體,血流翻騰,汗珠從毛孔中溢出,讓殘留在皮膚上的沐浴露混著汗味蒸發。
楊意心很專注地面對牧靳呈,他的笑隨著手腕動作更加燦爛,牧靳呈越是難以自持的凶狠怒視,他越是開心。
許久沒有這樣的成就感,哪怕做出一件堪稱完美的作品都沒有。
如今牧靳呈躺在他的床上,從頭到腳染上他的味道,他的一切都隨著楊意心的掌控而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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