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靳呈只能幫他順氣,免得自己這個被囚者還沒逃出去,楊意心就真的厥過去。
哭了好一陣,楊意心哭累了,總算平複下來點,眼淚鼻涕又糊了牧靳呈一胸膛。
他抽著氣靠在牆上,眼睛紅得像兔子,看著男人又在咧嘴笑。
“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什麽?”牧靳呈瞧著他瘋癲的樣子,咬牙切齒地問。
楊意心神志不清,像個智力低下的癡兒:“什麽?”
“你把我綁來究竟是折磨我還是折磨你自己?”牧靳呈也在生氣,冷怒的樣子很是嚇人。
楊意心搖頭:“不知道。”
“也許是你吧,也許是我。”楊意心喃喃道,“嗯,肯定是你……我的話……每天都在折磨中死去,又在痛苦中重生。”
“你是在寫詩嗎?沒人聽你這些矯情的陳詞濫調。”牧靳呈站起來,“別發瘋,下樓。”
楊意心搖頭,吸了吸鼻子,“沒勁兒,站不起來。”
“楊意心!”牧靳呈怒道,“你別給臉不要臉。”
到底誰囚禁誰?
還需要求著哄著去吃藥吃飯?
楊意心抬手擦了擦眼淚,牧靳呈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顫抖。
“別這樣,抱抱我。”楊意心歪身貼上男人的腿,像個溫順的小寵物一樣蹭著他的,泛著水光的眸子衝減了黯淡,“萬一你把我照顧好了,我心情一好,放你走呢?”
牧靳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色依舊冰冷。
“你試過吧?”楊意心歪頭問,“逃走。”
“……”
“但是你出不去這個門對不對?”楊意心輕笑一聲,剛才的痛苦已然不見,“靠近門手環就有電流讓他無法動彈,對嗎?”
牧靳呈注視他片刻,才開口:“你早就料到了。”
楊意心:“嗯哼。”
“所以你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因為你知道我離不開就只能照顧你。”
“我沒有逼你照顧我啊。”楊意心笑容燦爛,像個偷吃糖的孩子,眼裡藏著狡黠,語氣輕飄飄的,“這些難道不是你自願的嗎?”
他再一次抬起手臂,把包扎完美的手臂給牧靳呈看,然後在男人的注視下,親了親乾燥的紗布,“我好喜歡。”
半晌,牧靳呈在無言的僵持下緩緩俯身,將坐在地上的人抱起來。
楊意心在地上坐久了,皮膚染上了瓷磚的冰涼。
如願得到擁抱,他被男人熾熱的溫度包裹,發出一聲舒服地輕歎。
楊意心的眼睫還濕著,痛苦的情緒說散就散,眼裡閃著興奮的光,勾了勾牧靳呈的喉結。
“我可沒有逼你啊。”
“都是你自願的。”
作者有話說:
因為三次元突發狀況需要處理,需要請假到周四,下次更新時間是周五(24號),很抱歉,辛苦追文
第17章 答不出
楊意心被抱下樓,發現客廳的雜亂已經被收拾過了,整潔乾淨,但放在沙發旁邊的落地燈彎折扭曲,一看就是被大力破壞過的。
楊意心笑了笑,語氣輕輕柔柔的,“用這個拆除密碼鎖,效果怎麽樣?”
牧靳呈沒回答。
如果效果好,他自然不會再待在這裡。
楊意心的笑容更溫柔了一些,“下次用菜刀,我把電擊關了,隨你折騰。”
牧靳呈粗魯地把楊意心扔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放著一碗粥和藥,都冒著熱氣,可見剛做好不久。
楊意心黯淡的眸子一亮,嘴角勾起,是止不住地雀躍,“這些是什麽時候弄的?”
牧靳呈冷漠開口:“不吃就倒掉。”
“吃,怎麽不吃!”楊意心往前傾了傾,目光在粥和藥之間徘徊一陣,拿不定主意地問,“先吃哪個?”
“想吃哪個吃哪個。”牧靳呈說,“吃不死人。”
楊意心撇嘴,拿起杓子舀粥,“你不要對我這麽凶,哪有你這樣照顧病人的。”
牧靳呈睨他一眼,晃了晃手腳的圈,冷淡的神色裡帶著譏諷,反問道:“你需要我照顧?”
“當然需要,只要是你的一切都需要。”楊意心吹了吹粥裡冒出來的熱氣,往嘴裡送了一大口,明明是一碗白粥卻嘗出了熟悉的味道,不禁讓他鼻腔發酸。
牧靳呈聽楊意心埋頭吸鼻子,無聲地抿緊唇,眸子沉深如海,語氣不善:“你倒真不怕把眼睛哭瞎。”
楊意心捧著碗抬頭,很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我好久沒吃到你做的東西了。”
“……”牧靳呈把視線轉開,不與他對視。
楊意心盯著白粥,聲音輕輕的,“你還記得嗎?那年也是我生病,你送我回家可是我不想回,大冬天你背著我,問我想去哪兒。我說我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兒。你就把我帶去了你家……破破爛爛的舊房子,你的床只是一個鐵架子鋪上棉被。”
他陷入回憶裡,盯著牧靳呈瞳孔是散的,在透過眼前的男人回想那段青澀的過去。
那是A市最冷的一個冬天,因為那年下雪了,南方城市很少下雪,到了零下頂多飄點小雪星。
但那一年的雪很大,盡管比不上北方的鵝毛,可下了一晚上後,雪絮把街道蓋住大半,光禿禿的枝頭和街邊綠植都鋪上一層白霜。
楊意心身體弱,每到冬天會比較難熬,上個學把自己捂得嚴實,在教室裡也會戴圍巾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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