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發哈哈大笑,擠眉弄眼:“你不叫怎麽知道人家不願意,多少人等著葉少垂青,還有那兒,賀大少爺,這邊,盛大少。”
葉柏持擺手:“我家代言我一個人定不了。”
賀宸懶洋洋地道:“心裡有人了。”
女伴有些猶豫:“那我問問小梅。”
“姓梅?”葉柏持醉了大半,隨口道,“我還以為這姓氏很少見。”
女伴打了電話,對方大概是婉拒了。女伴氣急推了錢文發一把:“這下好了,我裡外不是人。”
錢文發親了她兩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又和盛銜喝了好幾杯。
“放心,合同已經簽了。”錢文發眼含深意地笑道。
錢文發也是沒想到盛銜能這麽狠心,連環計騙走妹妹所有的身家。
錢家人多,錢文發不是家裡的嫡系,公司掌權人沒他的份,只能拿著分紅自己出來打拚,鎏金銀行就是錢文發的第一家公司,可惜經營不善早就負債累累。
就在昨天,盛銜找到了他,答應給他一筆錢,讓他去M國東山再起。
這筆錢就是盛雅的抵押物,以抵押物不足的名義把銀行貸款變成個人借款,不動產過戶前隻給百分之三十,不動產過戶完成後再給剩下百分之七十。
但是實際上,等抵押物全部交接完畢時,錢文發已經拿著錢去了M國。他早些年在盛銜的幫助下拿了M國綠卡,一出國誰也奈何不了他。
錢文發一邊心驚於盛銜的狠毒,一邊忍不住幻想出國後的生活。
“盛少,您是真牛啊,要是我根本想不到這麽多……”錢文發壓低聲音,“但盛雅幾個項目怎麽會莫名其妙黃了呢?”
紙醉金迷的酒桌上,眾多男男女女歡呼不斷,酒精將人類的欲望擴大無數倍,又同時將理智降低至無限接近於零。
盛銜一身風衣,只是簡單抿了口酒,朝著錢文發微笑。
“做生意嘛,有賺有賠很正常,有人加價她當然就賠了。”盛銜笑著說,還是一副熱心大哥的模樣,“沒關系,她以後會懂的。”
錢文發猛地一抖。
“我出去一下。”盛銜說。
盛銜剛出去沒多久,屋外就響起了一陣騷動,緊接著是整齊劃一上樓梯的腳步聲,包廂裡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只聽砰的一聲巨響。
門整個兒彈開,警察齊刷刷衝了進來。
“不許動,警察!”“有人舉報這裡聚眾□□吸毒,都跟我們走一趟!”為首的人很熟悉,葉柏持一眼就認出是在門口給他停車的車童,當即一愣。
一屋子紈絝子弟壓根反應不過來就被訓練有素的警察通通拷起來,鬼哭狼嚎聲響徹整個包廂。
“媽媽,救命啊!”“不是,你們是不是抓錯了!”“我靠,別拍臉啊,發出去我會被我家老爺子打死的!”“這是私人會所你們怎麽進來的!”……
疑惑聲很多,但居然沒有一個襲警反抗,一群公子哥兒,茫然且乖巧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頭兒,廁所還有一個。”有個警察跑進來說,背後跟著一臉狼狽相的盛銜。
“全部帶回去。”門童打眼一掃,從兜裡掏出一堆美金遞給葉柏持,“車不錯,但人民公仆不收嫖資。”
葉柏持:“……”
大半夜的,一群人被壓回警局挨個做檢測,除開葉柏持幾個已經當家管事兒的,其他家全連夜派來了代理律師。
市公安局裡裡外外全是人。
一直折騰到第二天早上,一群富二代才灰頭土臉地被放出來。
“哎呦,我真沒吸,我哪敢啊!不知是哪個雜碎舉報的,我沒嫖!”
掛斷電話眾人皆歎氣,葉柏持忍不住罵了一句:“到底是誰舉報的!讓我知道非弄他一頓!”
“我。”青年聲音清冽動聽。
葉柏持罵罵咧咧地轉過頭,卻在看見宋允銘的那一瞬間熄了聲。
半晌,葉柏持才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懷疑我”
“不是懷疑你,是懷疑盛銜。”宋允銘難得的溫柔,“昨天,只是剛好事情堆在一起了。”
按照宋允銘的想法,昨晚應該只是一場單純的接風宴,沒想到錢文發會認識盛銜。
難的有那麽好的機會,宋允銘不想錯過,只是確實委屈這些人。
宋允銘認認真真說:“抱歉。”
宋允銘鞠了一躬。
一夜折騰過後,宋允銘的眉眼也難掩疲憊。他深深彎下腰,單薄而孤獨地示弱,那種隱隱約約透出來的脆弱感幾乎讓人難以自持。
眾人看著宋允銘,心裡不約而同想到:怪不得葉柏持舔了那麽多年都甘之如飴,當真是,美人一眼亂人心曲。
一群公子哥兒見過的美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到這份上還是不忍心苛責。
不就是舉報嗎,吸/毒者人人得而誅之,他只是為民除害他有什麽錯!
下一秒公正無私為民除害的宋教授又道:“除了道歉我給不了別的,你們也只能自認倒霉。”
眾人:“……”啪的一下,脆弱的美人神級濾鏡碎成齏粉。
葉柏持無奈:“其實後面這句話可以不說的。”
話都說開了也沒什麽問題,能和葉柏持玩得好的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既然沒事那就各自回家。
等一群人走完了,宋允銘才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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