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說,您先過來吧。”
宋允銘掛斷電話又回給張馨,張馨聲音像車被火燎了:“你先別出門,等我來接你?”
宋允銘看向賀宸,心下了然:“又讓熱搜了?這次是因為什麽?”
“宋老師真聰明。”賀宸笑歎了口氣,“有人報帝都大學有教授學術造假加偷稅漏稅,據說是他手底下的本科生實名舉報,現在已經找不到人了。”
“舉報我?”宋允銘皺眉,他手下唯二的研究生已經畢業當科研狗了。
“他沒說是誰。”賀宸把手上的禮盒放下,然後駕輕就熟地拖著宋允銘進了臥室,從衣櫃裡拿出厚實的衣服,再一件件給宋允銘套上,最後帶上口罩和帽子。
“正是因為他沒說是誰,隻說姓宋,現在人聯系不上,引導眾人猜測,熱度空前的高,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都在等你的回復。”賀宸示意宋允銘抱緊他,“估計現在小區門口全是狗仔。”
“你房子附近也不安全,我先帶你去大學。”賀宸說,“你讓張馨別來了,現在查到那名學生的下落比較重要,問問她有沒有靠譜的人脈。”
宋允銘睡覺的這幾個小時賀宸已經把事情研究透了,還特地等到宋允銘睡醒了再登門。
宋允銘仔細一想——這事兒對他來說就是無妄之災,按賀宸說的做就能解決,他樂得不用動腦,聞言乖巧地摟住賀宸的脖子。
賀宸把帽子拉低完全蓋住他的臉,一手摟著他的腿彎,另一手撐著浴室的欄杆跳了出去,穩穩落地,車就停在於是門口。
“還好你剛搬來沒多久,狗仔還沒摸透。”賀宸把宋允銘安置在副駕駛,一腳油門直衝帝都大學而去。
帝都大學行政科今夜燈火通明,宋允銘到了之後才聽到了完整的版本。
“宋槐學術造假偷稅漏稅與我無關,找我幹什麽?”宋允銘差點氣笑。
行政科主任也很無奈:“因為舉報的人,點名要讓你過來。”主任說著微微側過身讓宋允銘能看清他身後的人。
青年微微眯起眼,看著那個學生過了很久才從記憶深處記起他的名字:“張仁?”
一個學期加一個假期,張仁變得成熟很多,他朝宋允銘苦笑一聲:“難得宋老師還記得我。”
“既然你們已經清楚舉報者和被舉報者,為什麽還要找宋允銘來?他是來當遮羞布的嗎?”賀宸沒等張仁再次開口,彬彬有禮地笑道。
雖然笑著,但是語言和語氣都分外地不客氣。
行政科主任臉色暗了瞬間:“因為張仁的要求和宋允銘有關,張仁你自己說吧。”
張仁灼灼地盯著宋允銘:“我想當您在國內的第一個研究生,只要您答應我現在就能撤銷舉報,承擔一切責任。”
宋允銘也看著他:“我不答應呢?”
“我現在就從這兒跳下去,我身上綁了攝像頭,錄像實時傳到雲端和我朋友手裡,不管我死不死都會有視頻傳出去。”張仁一字一句地答道。
此言一出全場人的臉色都變了。
宋允銘靜靜地看了他很久,半晌問道:“你刻意散布消息,借我的名氣快速擴大事情影響力,再用生命威脅,就為了當我的研究生,我沒那麽值得。”
張仁卻苦笑了一聲。
這時賀宸注意到周圍有很多人,他不知道宋槐在不在其中,但是周圍人的神情都隱約帶著些詭異。
“我已經保研了,保的是本校的生物遺傳學專業,本來我已經不奢望能當您的研究生,但我沒想到宋槐老師會讓我編數據,寫假論文,在我馬上要答辯的時候告訴我數據圓不上來的後果我自己承擔。”
“我進他的實驗室那麽久,連瓶子都沒摸到,每天一醒來就是無數張報表和等著整理的文獻。”張仁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髮,“我不想讀書了,我就想趕緊走。”
宋允銘看向行政科主任:“他說的是真的?”
主任尷尬地抿著唇:“宋槐老師的事情,學校已經成立調查組了,調查結果沒出來我也不好下定論,現在關鍵是把熱搜降下來。熱搜第一那麽多個小時,學校的名譽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就連賀宸這個很久沒進學校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宋允銘卻只是點點頭:“我可以指導張仁的畢業論文,帶他研究生畢業也可以。”
主任展露出一絲笑顏:“那張同學,你現在就發微博澄清吧。”
張仁眼圈發紅卻還是乖乖拿出了手機。
宋允銘示意他過來,隨後抬高了下巴問主任:“宋槐呢?”
“應該還在實驗室吧?”主任答。
“不是說成立了調查組嗎?他還沒有被停職調查?”宋允銘笑起來,清峻的眼瞳閃出銳利而諷刺的光。
主任支支吾吾地說著:“你也知道,送壞教授最近剛拿了項目基金,有幾個藥學項目馬上要投產了,還有他老師……”
“怪不得最近十年國際上一點聽不到學校的消息,原來原因在這。”宋允銘站起身,“我剛回國沒多久,學校不乾活,稅務局應該是乾活的吧?”
賀宸遞上已經撥好的稅務局舉報電話。
張仁猛地抬起頭。
在場眾人臉色迅速變得非常難看。
“哎呀,一點小事何必動那麽大的肝火。”有人笑呵呵地站了出來,“說起來我和趙老師當年還是同學,這樣我作東,咱們先去吃個晚飯,商量出個章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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