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急了,“你要是見到文特森千萬不能這麽說。我又不像你一樣要上床打樁,我是……躺在下面那個,體力肯定沒你好。”
???杜清劭趕緊把洛銘拉開,捂著他的耳朵說:“非禮勿聽。”
自家媳婦怎麽亂聽別人產的黃段子。
兩人走到外面,杜清劭才問洛銘:“沒看出他居然這麽不正經。”
“不然你覺得兄長為什麽和他分手?”洛銘把手機揣進兜裡,無奈歎氣。
“所以他們到底是怎麽分的?”杜清劭好奇地朝他眨了眨眼。
洛銘想大家畢竟認識了很久,杜清劭這邊好事頻出,心情很不錯,竟然真的開口講了段八卦滿足他。
他們兩個家族的孩子基本同歲,從小一起長大。文特森其實很喜歡迪朗,等他在冰壇闖出一番天地後,特地在其名下的博彩公司裡加入了花滑彩票,將這部分收入以迪朗的名義注冊了慈善基金。
當然,作為一個傳統而穩重的男人,他很少明面上吐露心聲。去年迪朗捧著一堆獎杯找他邀功時,他因為忙於公司事物回絕了邀請。迪朗故意氣他,找了堆狐朋狗友在外面喝酒,結果後來酒後亂性,稀裡糊塗和別人上了床。
文特森氣得半死,刪光了他的所有聯系方式,以管理公司為由長期待在馬德裡不回來。這就導致迪朗不得不纏著洛銘,甚至用興奮劑的事情威脅他。
杜清劭聞言皺眉:“自作自受。明明知道自己男朋友的脾氣,還要作死試探他的底線。”
熱戀的人,誰不對自己的愛人佔有欲特別強。他想要是誰敢碰洛銘,自己肯定會把那人撕成碎片。
不過聽完這個故事,他倒是覺得對文特森其人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在後續談判中或許能順利些。
正要開口繼續詢問,教練突然從走出來叫住了他們。
“杜先生、小少爺,有件事我覺得得和你們商量。”
他的語氣很嚴肅,不由得讓杜清劭感到疑惑,拉著洛銘跟他走進了辦公室。
電腦裡放著一段視頻,他好奇地點開,發現竟然是上個月他練三周半跳扭傷手的錄像。
從助滑到落地不過兩三秒時間,隨後視頻進入回放,重點慢放了他跳躍時的腳部細節。
“自己數一下周數。”
杜清劭聞言立刻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當他數到第三圈,原本應該落地時,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還在空中多轉了大半圈。
??他揉了揉眼睛,又反覆看了好幾遍。
因為當時扭傷了手腕,加上洛銘急匆匆地跑來,他並沒有仔細回憶這次跳躍,只是簡單將它歸結於失誤。
如果沒有被場外的攝像機拍下,他根本不知道這是過周摔。
保守估計是轉了四圈加四分之一圓,最終機器分析出的結果比這個還高,1597.5度。
也就是說,差22.5度,這就是一個足周的阿克塞爾四周跳。
杜清劭終於明白他喊自己過來的目的,愣愣地問:“你的意思是……我有潛力跳4A?”
在此之前,他從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目前花滑的極限就是4Lz,因為A跳比正常的向後跳躍多半圈轉體,4A的實際難度甚至不低於五周跳。
雖然生理學家計算指出,理論上人類的跳躍極限可以完成4A,但這項記錄直到今天,在國際滑聯依舊是空白。
他只是在訓練中隨便一跳,就比別人多轉了大半圈。而且這個數字並不是上限,因為當時他的目標只是轉三周半。如果真的把目標定為4A,他究竟能帶來什麽樣的驚喜?
他身上藏著太多可能,年紀小傷病少,基本功扎實,爆發力、滑行速度、跳躍高度也不差。
縱觀他這幾年比賽的記錄,13歲開始學四周跳,14歲在世青賽上跳出4T,到17歲學會四三連跳和4F,18歲跳出4Lz,足以可見他與生俱來的天賦。
扎克利語重心長地說:“聽說這段時間你身體的舊疾恢復很好,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不應該剝奪你的知情權。”
至於選擇權……
這注定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所以教練,你可以教我嗎?”
“我可以,但……只是嘗試。”
現在還沒有一名運動員能跳出完美的4A,也沒有一名教練保證自己能教4A。
他可能會受傷,輕則縮短運動生涯,重則當場報廢,從此告別冰場。
其實杜清劭知道,憑借已有的實力,只要不失誤,想拿塊獎牌根本不成問題。可他真正渴望的,僅僅是安於現狀的訓練嗎?
誰不想將自己的姓名載入史冊。
他沉默了一會,轉身看洛銘,踮起腳吻了吻他的額頭,昵聲道:“對不起,我好像又要做任性的決定了。”
洛銘抱緊懷裡的柯基玩偶,強忍著淚水咬住嘴唇。
他記得很久以前杜清劭對自己說過一句話——
“古往今來從沒有人嘲笑戰死沙場的將士。既然現在冰場就是我的戰場,為什麽你不願意讓我放手一搏呢?”
但他也知道,這個選擇的背後……意味著什麽。
第94章 正式協議
杜清劭用一秒做出了選擇,卻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說服所有人。
其中最擔心的人還是洛銘。
練習4A的風險人盡皆知,就連他自己都不能完全放下顧慮,更何況是一個焦慮症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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