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科差是真的,他還在讀書的時候常年考班級第二就是因為語文不行。但現在,經過媳婦兒身後文學素養的熏陶,他覺得非常行,把稿子丟到一旁,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滿分作文素材認真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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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九點,發布會準時開始。杜清劭上場講話前還特地給洛銘發了消息,他還沒有完全恢復,頭暈得沒法打字,回了幾條語音。確認完畢情況,他才安心面對記者。
流程很簡單,他只需要把現成的證據一樣一樣地拿出來給大家看就行。聊天記錄和對話,還有幾位以前同學的證詞,都展示了邱育林因為嫉妒他的保送名額誣陷他作弊,最後出言挑釁導致被杜清劭揍了一頓。
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實,聽起來索然無味。等到稱述完畢,就到了當面問答,也是教練最擔心的環節。
畢竟杜清劭的嘴,正經話不超過三句。
首先起身的是國內一家比較知名的社會性新聞日報,張口就問:“你的編舞老師在交涉過程中被對方捅傷,請問你覺得這和當年你與邱的衝突是否都屬於同種范疇,即衝動犯罪?”
“不一樣。”杜清劭聽完沒有猶豫就給出了答案,“首先我想申明,我沒有犯罪。我與邱的衝突屬於民事糾紛,並不適用於刑法,請您不要混淆概念。同樣在事發後我道歉並支付醫療費,得到應有的懲罰,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至於邱捅人的行為,現場錄音內容詳實,相信很快檢方就能給予一個公正的判罰。”
記者聞言輕輕一笑:“我還有一個問題,請問如果當時你身邊的工具是刀而不是餐盤,你是否會像邱一樣捅人?”
語畢,偌大的會客廳安靜了幾秒,對方嘴角留著一抹職業性的笑,怎麽看都有幾分志在必得的味道。
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因為當你說出不會二字後,很難給出一個讓大眾信服的答案。杜清劭也輕聲歎了口氣,心想自己明明是個運動員,怎麽老攤上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說不定再過幾年就能改行當律師了。
葉飛鴻也怕他說錯話,在下面偷偷掐了他一把,示意他可以直接跳過。但杜清劭從來沒有躲避的習慣,拿起話筒直接說:“在我的概念裡法律是一切行為的底線,雖然我確實很憤怒,但在已知刀比餐盤更容易傷人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觸碰自己的底線。更何況邱育林是隨身攜帶刀具,在主客觀上都存在捅人的行為。”
“當然說這些話並不是為我曾經的錯誤行為開脫。現在我已經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了,如果有誰敢搞事,我會用完全合法的途徑讓他完蛋。比如今天。”
論邏輯,杜清劭從來沒輸過。停頓片刻,他搶在記者前面說:“這是新聞發布會,不是法律講堂。作為運動員,希望各位能尊重下我的職業,問一些關於滑冰的問題。”
正逢新賽季開始,作為國內的男單希望,肯定是大家關注的焦點。
一家體育新聞的記者率先發問是否準備好了新賽季的節目,還有人問他本賽季的目標是什麽。大堆問題紛至遝來,杜清劭也迎來了他秀恩愛的大好機會。
“本賽季的曲目已經想好了,是我聽過非常驚豔的曲子。但編舞還需要等老師身體好轉才能開始。”
“所以今年還是會和瓦瑞斯先生合作?”
“對,我的老師能輕松駕馭各種風格,所以完全沒必要擔心節目的新意。而且他是我的禦用編舞師,別除了我別人出多少錢都沒轍。”
“那請問你本賽季的目標是什麽?”
“後年就是奧運賽季,所以今年的目標就是為冬奧會做鋪墊。我的目標很簡單,就是2026年都靈冬奧的男單金牌。”
葉飛鴻聞言瞪大了眼,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可杜清劭說得眉飛色舞,根本不在意他的提醒,單手轉了下話筒,接著說:“長遠目標,就是拿下2030年冬奧的兩連霸。然後……我會向全世界冰迷公布一個關於私生活的喜訊。”
說完,他把手肘架在桌上,笑著指了下右手的無名指。
“你在說什麽!?”葉飛鴻不可置信地掐了把他的大腿,“杜清劭,注意你的言辭和身份。”
到嘴邊的騷話被硬生生掐回了肚裡,他想著來日方長,便一笑置之。記者很快發現了話題,問道:“杜先生才剛成年,作為事業上升期的國家隊運動員,談戀愛難道不會影響成績嗎?”
“要是影響成績,今天我也不會坐在這兒了。”想到之前百般阻撓的坎坷,杜清劭稍微收斂了些,看向一排空座中原本留給洛銘的位置,語氣也不自覺溫柔起來,“我們的戀愛是經過領導批準一致同意的。在我受傷、康復期間他也給了我很多支持與幫助。其實這件事是我非常不願意提起的回憶,背後是我被長達半年的校園暴力,期間我經歷的事情至今都沒有忘記。”
“甚至連我最信任的班主任也在沒有了解全部過程的情況下,將我被針對的原因歸結於自身的錯誤,澆滅了我的全部希望,也導致後來我的性格發生很大的變化。”
“今天我想在這裡把這些事公開,除了解開自己的心結,更希望這份勇氣能鼓勵到有類似遭遇的他。我知道他一定會關注我的發言,那麽我想告訴他——作為前輩,你應該比我更勇敢。”
好端端的發布會愣是被他弄成了婚禮現場,在眾人被硬塞了一口糖的驚訝中結束。等走到後場,教練直接把他揪到了辦公室,破口大罵:“你小子到底搞什麽!?當著冰協這麽多領導的面給我公然告白?還一直投票同意,誰給你的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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