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溫寧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問:“後背怎麽樣,疼嗎?”
“一點點,不過應該沒關系。”連清說的是實話,他的背這些天愈合得還不錯。只是於溫寧到底不是他家三歲的小師弟,抱起來難免動作就大一些。
“真是,這麽大的人還跟孩子似的。”於溫寧說話間,走過去撿起連清跑掉了的鞋子,回來蹲在他面前,寵溺道:“腳,抬起來。”
連清忙抬起來,由著他給自己套上鞋子。爾後他拉著於溫寧到花壇邊沿坐下。酒店的衛生搞得挺好,就連別墅外邊的花壇都掃得乾乾淨淨,倒是便宜了他們倆。
將人拉著坐下後,連清這才轉頭認真打量起自家戀人。
這一打量,他眉頭就忍不住皺起來:“你怎麽憔悴了,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嗎?”
於溫寧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不是,只是想你想得有些失眠了。”
真實情況是,為了趕緊來到連清身邊,他這兩天真沒怎麽睡覺,一直在趕公務。
一聽他這麽赤果果的甜言蜜語,連清心裡一陣甜蜜,臉上也略微泛紅。他興奮道:“果然,我的魅力就是勢不可擋!”
於溫寧從善如流:“你也就在我這兒魅力大了……”
連清嘿嘿一笑,在戀人這裡魅力大就已然夠夠的了,其他人嘛……不重要。
“對了,你怎麽說過來就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連清擔心道。
於溫寧:“我想你了,想給你個驚喜。”
連清:“唉……大哥,雖然你說的這話讓我覺得心裡挺開心的,但是……我總覺得你怪怪的。”
怪?怪就對了。於溫寧心裡暗想,總不能告訴連清,他因為一個未必存在的情敵,心裡充滿危機感了吧。
不管那情敵存不存在,是不是情敵,於溫寧都打算接下來的時間裡,他要好好在連清心裡刷存在感。
所以,他面不改色溫柔說道:“是怪怪的,怪想你的。”
連清:“…………”
他伸手摸摸於溫寧的額頭,摸完又摸摸自個的,然後自言自語:“沒發燒啊……”
於溫寧:“…………”他怎就忘了,他家小和尚根本沒有浪漫細胞!
他悲哀地想,白搜索那麽多土味情話了。
不管怎麽說,感情總要談下去的,不然還能分怎滴!於溫寧隻得拋開土味情話,正常說話。
他看了看別墅,問:“小三兒呢?”
“屋裡呢,外頭涼,他剛洗了澡,我怕帶他出來會吹著風。”連清說,“放心吧,我讓菜頭幫我看著他呢。”
聽到這話,於溫寧笑意不由淡了兩分。他道:“你的這位朋友,跟你感情很好?”
“是很好,我們讀書時還拿筆拜把子呢!當時還有另一位挺要好的朋友,三個人弄了個桃園三結義。不過畢業後我沒有手機什麽的,大家夥就只能靠書信來往,很不方便……”
連清不無失望道,“跟菜頭倒是重逢了,也能重新聯系上了。可我另一位朋友暫時還沒聯系上,他前年來信說他要搬家還是怎麽的,留了個地址和電話給我。但我那信後來被老鼠咬爛了,也就一直沒能聯系上……”
於溫寧沉默片刻,道:“你很想他?”
“還好了,他就是個稍微要好點的朋友,沒有菜頭那麽要好。”連清解釋,“只是朋友嘛,分別久了哪有不想的。”
“需要我幫你查嗎?”於溫寧問,“給我一些信息,我可以讓人查查他的去向。”
連清微微一怔,沉吟片刻,還是拒絕了:“不了吧,這種事隨緣就好。”
於溫寧點點頭,沒勸他。讀書時候的友情,在各自進入社會之後總是很容易變味。有些時候,曾經的好,相見不如不見。如此,起碼回味起來,彼此還是當初又傻又愣、大家一起勾肩搭背招搖過市的模樣。
於溫寧有意岔開這個話題,於是問:“這幾天傷口怎麽樣?”
“還好,就是有點癢。”連清忍不住扭了一下後背,“估計是因為長肉愈合的原因吧。”
於溫寧有些擔心:“別抓,還有讓你的助理幫你看看有沒有發紅跡象。”
“讓他看過了,沒事。”連清說,“就是要一直忍著,不敢表現出來,這一點倒挺難受。”
小師弟一直在他身邊,他哪裡敢表現出難受的樣子,怕是一表現出來小家夥就該擔心難過了。再說,他也擔心會因為自己,耽誤到節目的錄製。
也因為這兩個原因,這兩三天裡連清比誰都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按照吃飯、上藥,不沾水,不泡溫泉,不抬重物……
於溫寧沉默地抱了一下他,低聲細語:“辛苦了。”
連清難得沒破壞氣氛,順勢靠在他肩上,低聲說:“不辛苦。”
兩人相互依靠著,溫存著,甚到天上飄下零星雪花。
於溫寧把連清的連衣帽套上,並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小盒巧克力遞給他,柔聲說:“下雪了,回去吧。”
連清眼睛一下就亮了:“巧克力!你買的?”
於溫寧點點頭。當然,實際上這盒巧克力是盡職盡責的助理塞給他的,於溫寧著急來見連清,根本沒來得及想這些。
瞧著連清像個孩子般開心的笑容,於溫寧忍不住想,回去該考慮考慮給助理加一加獎金了。
連清將巧克力塞自己口袋裡,有些不舍抱了他一下,又與他說了幾句話,這才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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