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喜歡這種感覺,比起具體的金錢和物品,他更喜歡沉浸在這種抽象的東西裡。
沒什麽用,但讓他感到快樂。
就在他以為寒深不會再回答他,而打算岔開話題時,寒深卻說:“懲罰同樣如此,不是說打手心這種體罰才算懲罰,實際上,我讓你學著懲罰父母,並且在必要時選擇離開,這其實也是一種對你的懲罰。”
季然聽迷糊了:“這是對我的懲罰?”
寒深:“因為我知道這會讓你痛苦。”
季然臉有些熱。
可他覺得寒深說錯了,至少他不認為這是懲罰。改變雖然痛苦,但他願意忍受,因為他知道這是正確的。
寒深卻以為他還是沒明白,又繼續道:“當然,單純施加痛苦是低級行為,懲罰不是目的,關鍵是要讓對方意識錯誤,然後在下次改善行為。”
季然其實明白的,如果不是寒深推了他一把,單靠他自己,不一定有立刻改變的勇氣。
他很感激寒深。
可不知為何,季然的臉更熱了。
季然覺得寒深現在看起來性感得可怕,整個人都充滿了魅力,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致命的光芒。
他明明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做,卻能讓季然沉浸在陌生的喜悅中,甚至產生了一股很輕的眩暈。
季然又有點兒開小差了,思緒不受控制地跳回了和寒深擁抱的時候。
“啪——”
空氣中爆開一聲脆響,像是鞭子抽打皮膚的聲音。
季然身體本能地抖了一下,他以為自己被打了。
但他並不感到痛。
回過神來才發現,寒深只是拍了一下他自己的掌心。
不知什麽時候,寒深手裡多了一根皮鞭。
那甚至稱不上皮鞭,只是茶幾上裝水果刀的皮刀套。
只是寒深不知什麽時候把刀取走了,只剩下20厘米長,寬2厘米左右的皮套,剛才他就是用這個東西打自己掌心。
黑色皮質和皮膚接觸,有一種令人眩暈的錯覺。
季然一時看得有些失神。
“啪——”
那股聲音又響了起來,寒深拍打自己的掌心,似乎在試探下手的力道。
寒深沒有看季然,可他在說:“Julian,你又走神了。你如果一直走神,我們的談話會很難進行。”
季然霎時面紅耳赤,他終於明白過來,寒深在用這種方式提醒他。
或者說是……懲罰他。
季然感覺有些難堪,可內心深處又湧出了一種莫名的興奮。
他看著寒深這雙手,覺得他一定很適合戴手套,尤其是黑色的,皮質的,薄得完全貼合他雙手輪廓的那種。光是想象這一幕,季然就感到了一股難以抑製的喜悅。
他正想說點兒什麽,或者記住寒深接下來的動作,寒深卻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一旁,說:“談話到此為止,你可以離開了。”
就像是在電影院看完一部精彩的電影,季然感到喜悅和充實,但也因為結束而感到失落。
可他也知道,自己在這裡待得夠久了。
季然沒有表露出留戀,他站起來衝寒深鞠了一躬:“謝謝您願意幫助我,我很感激。”
寒深點點頭,又說:“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回去後,拒絕你父母不合理的需求,同時表達自己的真實感受。”
竟然還有家庭作業。
季然心中那一丁點兒失落也消失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寒深:“完成後向我匯報。”
匯報?
季然心跳漏了一拍,有些期待地問:“那我可以給您打電話嗎?”
這有些超出了寒深預料,他看了季然一眼,但還是說:“如果你願意,可以。”
第31章
回家之前,季然做足了心理準備,他本以為自己會遭遇強烈的抵抗,甚至和父母爆發嚴重的爭吵。
可當他見到父母才發現,他們妥協得比想象中容易得多。
或許他們本就缺乏做這件事的正當性,如果沒有季然資助,他們也沒有賣掉房子供季丞軒上學的勇氣。
父母其實比他想象的要自私得多,哪怕他們如此喜歡季丞軒,也依舊無法為他做出這樣的犧牲。
“你不願意就算了吧。”母親再次用這樣的話結束了話題,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無奈,她永遠是那個佔據道德高地的受害者。
季然張嘴想說些什麽,可開口前又忍住了,他已經疲於審判自己的父母。
而且比起異想天開的爸媽,季丞軒的情況反而更讓他感到頭疼。
季丞軒太喜歡打遊戲了,就算不讓他打遊戲,他也會看遊戲短視頻,在網上學一堆爛梗,完全不愛學習。問他將來怎麽辦,就說要當主播打遊戲。
爸媽也不讚同他這種異想天開,嘴上罵罵咧咧,但行為卻在助紂為虐。
季然也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有管教弟弟,可當時他連自己都活不明白,心裡對這個弟弟又有怨氣,雖然物質上沒有苛待對方,但並未認真替他謀劃將來。
這次季然不打算坐視不管了,他問季丞軒:“你說你不想學習,隻想玩遊戲?”
季丞軒:“你阻止我也沒用,我滿了十八歲就要當遊戲主播。”
“十八歲當遊戲主播?”季然說,“那你今年都12歲,得趕緊練習技術了。”
這番回答大大出乎季丞軒意料,他揚起腦袋問:“你不反對我打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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