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楊家幾個姊妹打完架就都走了,家裡只剩豆包一個人,還有幾個楊喜平日打牌的狐朋狗友,在院子裡支了張桌子正在打麻將。
看見林簡來了,臉上都露出好奇的神色,他們聽說了不少事。
鄰居們添油加醋,把楊喜說的跟詐屍似的,拉著他兒子的手不放,老嚇人了。林簡形容的更像是電視劇裡驅邪的老道一般,本領大著呢,幾下就把對方製服了。
“小林啊,你這是幹啥呢?”指著他懷裡的紙人詢問。
林簡停下腳步:“叔,晚上你們沒什麽事最好先回家吧,明天再來守夜。”
他這麽一說大夥麻將也不打了,紛紛起身過來湊熱鬧。
“這是紙糊童男童女?臉怎瞅著這麽像豆包呢?”
林簡捂住紙人的頭,看來自己畫的還不錯,“咳,這不是童男童女,一會做法事用的。”
“哎呦,你還會做法事呢?”他們眼裡放光,似乎更感興趣了。
晚上還不知道什麽情況,這些人留在這恐怕會起亂子,
林簡眼珠一轉,“你們要留在這也行,不過提前說好了,出了事我可不管啊。”
“啊?能出啥事啊?”
“這我就說不準了,楊喜走的不安,惡鬼害人,陰魂纏身都可能發生……”林簡話還沒說完,幾個人麻利的起身跑了,比起看熱鬧,他們還是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林簡翹起嘴角,人總是這樣,你越不讓他們看,他們心裡越癢癢,讓他們留下來看反而不敢了。
走進屋裡,看見豆包一個人坐在堂屋,雙手抱著腿臉埋在膝蓋裡,單薄的身體看著格外可憐。
林簡把紙人放在一旁,蹲在他身邊問:“晚上吃飯了嗎?”
豆包聞聲抬起頭,搖了搖頭:“不餓,不想吃。”
“哥給你買點零食?”
“吃不下……林簡哥,我媽她會不會被判死刑啊?”豆包聲音哽咽,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不會的,不會的。”林簡摟著他肩膀安撫。
“明明……藥是我……下的,他,他們怎麽不聽我解釋呢?”
林簡歎了口氣,“警察也要調查清楚才能立案啊,興許明天調查清楚就會把你媽媽放出來了。”
“真的麽?”
“真的,哥不騙你。”
豆包擦了擦臉,臉上露出恨意的神色,“哥,你知道我為啥要殺了他嗎?”
“因為他家暴你媽媽?”
“那只是原因之一,還有一件事我媽都不知道。”
“什麽事?”
“他……強、暴過我。”
“啊?!”林簡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豆包。
“我十歲那年,他喝酒喝多了,回來把我按在炕上……”豆包眼裡全是恨意。
“你當時沒跟嬸子說嗎?”
豆包搖搖頭,那時候他還小,不懂這件事意味著什麽,怕跟媽媽說了,兩人吵起來媽媽又得挨揍,便一直藏在心裡。
林簡恨得牙根癢癢,“真他媽是禽獸不如!”自己親兒子都能下去手。
“他喝多了不記得這件事,我一直記得呢,好幾次我都想趁著他睡著,拿刀砍死他。”
林簡摟住他的肩膀,不知道說什麽安慰他好,“不怪你,是他咎由自取,他該死!”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感覺一陣陰風吹過,屋子裡陡然降了四五度。
五月的天雖然涼爽但也不可能這麽冷,林簡打了個冷顫,心裡隱隱察覺出不對勁。
“待會不管看見什麽都別害怕,有哥在一定會保護你的!”
豆包點點頭,靠近林簡身邊。
“時不遇,時不遇?”林簡叫了兩聲,沒有反應。
老天爺,他不會這個時候睡著了吧!
林簡從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準備點煙請仙。
突然屋裡燈滅了!
豆包嚇得驚叫一聲,一把拉住林簡的胳膊。
“沒,沒事別害怕,可能是跳閘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手裡打火機也出了毛病,按了十多下都沒點著。
糟了!怎麽偏偏這時候出問題,回去高低給老爸換個電子點煙器!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牙酸的咯吱聲,林簡和豆包同時僵住,他們倆坐在原地根本沒動過,這聲音是誰發出的?
黑暗無形放大了聽覺,讓窸窣聲顯得格外明顯。
恐懼如同黑暗一般在兩人心頭籠罩。
豆包語氣帶著哭腔問:“哥……誰在屋裡啊?”
林簡不比他好多少,勉強鎮定的說:“不,不知道……”
手上更加急促的按著打火機,該死,這個時候居然不管用了!
“哢噠,哢噠……”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正在朝他們逼近。
突然一抹光照亮了屋子,打火機居然打出火了!
林簡面色一喜趕緊點煙,突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
“豆包你先別拽,等我點完煙再說。”
“大……哥……你看……”因為過度恐懼,豆包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
林簡抬起頭,魂差點下飛,只見楊喜穿著一身西服壽衣不知道什麽走到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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