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連忙轉述給楊二叔。
掛了電話,那邊楊二叔立馬聯系自己的兩個兒子,又叫了同村的幾個叔伯們。
凌晨一點半,大家突然被叫過來都很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爸,這麽晚了叫我們來幹嘛,怎麽還讓我們帶兩瓶酒?”楊二叔的兒子不解的問。
楊二叔抽著煙,深色凝重的說:“海文剛才給我打電話,說自己被山上的芭蕉樹精給纏上了。你大伯大娘白天上山砍樹,到現在還沒回來,手機聯系不上,我打算叫大家上山去找找。”
“真的假的?”大夥都半信半疑。
“哪來的芭蕉樹精,海文不會是半夜睡糊塗了了吧……”他沒好意思說楊海文發癲。
楊二叔心裡雖然也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但孩子都開口了,不管真的還是假的,總得幫忙去看看。
年紀最大的五叔公說:“對,海文出門在外,從來沒求過什麽,況且他爸媽現在也聯系不上,咱們是該幫忙看看。”
七八個老爺們拿著照明燈油鋸,深更半夜就上了山。
這一條路白天非常好走,到了晚上不知為何走得磕磕絆絆。大夥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荒廟附近。
五叔公說:“這個廟邪門的很,當年破四舊的時候,不少人要把它推了,結果不是生病就是出意外,最後留了下來。”
旁邊另一個阿伯點頭,“是啊,我看不少外鄉人還特意拿東西來這拜,也不知道拜的是什麽東西。”
“哎?前面是不是有兩個人!”
大夥連忙提著燈照過去,可不就是林海文的父母,二人正躺在一顆碩大的芭蕉樹下,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楊二叔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連忙跑上前檢查,發現二人呼吸正常還活著。
“大哥!大嫂!快醒醒你們怎麽在這睡著了?”
晃了半天楊父楊母才醒過來,兩人看著旁邊的人一臉迷茫。“你們怎麽來了?”
“海文半夜給我打電話,說聯系不上你們了,求我幫忙砍這顆芭蕉樹,我就喊人過來了。”
楊父眉頭緊鎖,他和妻子是吃完午飯上的山,來到這棵樹下準備砍樹,可不知怎麽突然很困很困,後面的事就想不起來了。
楊母一拍腿:“哎呦,這棵樹還沒砍呢!”
大夥看向這棵樹,碩大的芭蕉片在黑夜中鬼影森森,風一刮張牙舞爪的,不知不覺都驚了一身雞皮疙瘩。
五叔公道:“快砍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楊二叔拿出兒子提前準備的烈酒,整整兩瓶全部澆在樹根上。
其他老少爺們拿著油鋸上前幫忙,三下五除二就把芭蕉樹砍斷了。
巨大的芭蕉樹轟趴倒下,樹乾上居然流出深紅色類似血液的汁水。
“海文說樹根也得刨出來燒掉。”
楊父拎著鋤頭刨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刨樹根的時候,耳邊似乎有個聲音在哭,哀求他不要再挖了。
他咬著牙假裝聽不見,奮力的揮舞著鋤頭,半個多小時後,芭蕉樹終於被連根拔起,碩大的根莖幾乎長成了人的形狀。
“快,快拿去燒掉!”五叔公指著芭蕉樹根驚恐的說道。
老一輩常聽人講,芭蕉樹根長成人形是成了精,要禍害人的!
楊二叔拿出提起準備的汽油淋在上面,火很快就燒起來,一股腥臭的焦糊味撲面而來,熏的大家捂住鼻子。
楊父掏出手機拍了個照片發給兒子。
另一邊楊海文還在焦急的等待著,父親一直沒有音信,他怕兩人出了事。
手機嗡的響了一聲,拿起一看,眼淚唰的湧了出來。連忙給父親回了個電話,得知父母沒有事,那棵芭蕉樹也燒了,他的心終於落了地。
“謝謝您,林大師太感謝您了!”楊海文抓著林簡的手又哭又笑。
時不遇站在旁邊,臉色森冷的說:“沒什麽事回去休息吧,我們也該睡覺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這麽晚了還來打擾你們。”楊海文匆匆離開,屋裡只剩下林簡和時不遇。
兩人大眼瞪小眼,“還要繼續嗎——哈。”林簡打了個哈欠,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白天在山上逛了一圈,困的眼皮都開始打架。
“早點睡吧。”時不遇抿著嘴神情有些落寞。
林簡走到他身邊,壯起膽子親了一下。然後紅著臉一溜煙的鑽進被窩,留下時不遇呆愣在原地。
他摸著下唇,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在心中炸開。
沉寂了上百年的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連帶著血液仿佛都燃燒起來了。他轉頭看向炕上的男人,原來這就是人類的情感嗎?
真是令人著迷……
*
農家院有條不紊的經營起來,第二天遊客們自由活動,可以去附近的水庫釣魚,也可以去周邊的山上采摘。
眼下正是櫻桃熟的季節,這片山地之前就種著不少櫻桃樹,雖然熟的不是很多,但大夥還是摘的頗有興致。
有時不遇和柳三娘幫忙看著,方圓十裡內基本上不會有危險。
還可以留在農家院觀看二人轉表演,林簡請戲班子唱三天,今天才是第二天。
吃完早飯,林簡和寧姐在房間裡算帳,昨天一天,營業額共計六萬兩千七百元,其中六萬是孟老爺子預訂的一年房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