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地認真,再無走神。
許是狀態好轉,顏煙面目精神不少,雙頰也長了些肉,不像恢復期間骨瘦如柴。
頰上的軟肉隨咀嚼微動,似很軟乎。
段司宇盯著看,心口莫名發癢,想上手捏,卻又不想打擾顏煙吃飯,索性先忍。
最後一口結束,顏煙竟有些留連,因為太久未吃過有滋味的食物。
可饒是有胃口,他也不能加餐,食量嚴格固定,不可過饑過飽。
顏煙起身收拾餐盒時,下意識舔唇,意猶未盡。
唇部因此而飽滿水潤。
段司宇故作隨意接近,將餐盒擲進垃圾袋,而後將顏煙圈在懷裡。
複合雖一月有余,顏煙還未習慣這種突兀的親近,尤其如此時,從背後被抱著,胸背緊貼。
腰被摟著,耳後是極近的呼吸聲,熱意呼在碎發梢,曖昧地撩撥。
手掌壓在桌面支撐。
顏煙喉嚨發緊,聲音極輕,“怎麽了?”
“回頭。”段司宇說。
顏煙照做,四目相對的一瞬,一邊臉頰被揪住。
開始先隻安分揉捏,幾下後,段司宇似嫌無趣,指尖移到唇角,極慢地摩挲,撫過紋路,似有若無逗弄,逐漸不正經。
唇角發麻,呼吸無意識加重,曖昧破表。
顏煙索性閉上眼,等吻落下,無意識中,蹭了蹭段司宇的掌心。
摩挲戛然而止。
段司宇問:“你閉眼睛做什麽?”尾音帶著捉弄的輕笑。
顏煙一下睜開眼,沒被捏過的另側臉頰跟著發紅,“沒什麽。”
故作冷靜的平淡。
“怎麽?以為我是想吻你?”段司宇不依不饒。
“沒有。”顏煙側頭,移開視線。
側著的細頸緊繃,暴露平靜下的羞恥,就是這種心口不一的冷淡,總讓人心發癢,著迷上癮。
段司宇雖喜歡看,但不會多捉弄,通常點到為止,以免顏煙真的生氣。
“我確實想吻你。”段司宇低頭,輕啄在臉頰,給了個安撫的輕貼。
“......嗯。”顏煙視線移回,落到段司宇唇上,失神。
段司宇不吻,他失落,可如果肆意吻了,到動情又只能暫停,他什麽都不能做。
麻煩的病,以及身體。
察覺他的失意,段司宇問:“不高興?怕複查結果不好?”
“有這個原因。”
“還有什麽原因?告訴我。”
“我有點......”
無聊。顏煙欲言又止,在心裡說。
不能工作,不能過度用腦集中精力,吃食只有少許鮮味鹽味,沒法進行性.事......
人該有的需求,顏煙似乎一個都沒法滿足,還要為複查結果而分神,徒增不安。
可他不是獨自面對,段司宇同他一起熬,只會比他更無聊不安,他又有什麽資格抱怨?
“沒什麽。”索性否認。
“你想說無聊?”卻直接被戳穿。
顏煙隻好承認:“......有一點。”
一霎沉默。
片刻,段司宇靈光一閃,似想到什麽,“明天,我帶你去做件有趣的事。”
“什麽事?”
“去見段玉山。”
見長輩叫作有趣的事?
顏煙一下緊繃。
雖然畢業典禮與除夕時,顏煙見過段玉山,但也隻點頭問好,並未多作交談,與“正式見長輩”天差地別。
“明天是端午,會有人到家裡做客,到時候我帶你過去搗亂,夠不夠有趣?”段司宇解釋。
搗亂。
他生命裡從未有過的行為。
“別......唔!”顏煙想拒絕,卻先被段司宇輕吻住唇,堵回剩下的話。
唇齒相纏,顏煙被吻到失聲,喘不過氣,才被徹底放開。
“我知道分寸,你要是不想參與,就只看著。不許拒絕。”段司宇似笑非笑,仿佛存著亟待發作的壞心眼。
翌日,兩人在下午到達合院。
段司宇提前發過消息,所以他們進門時,南房和院內正聚著不少人。
上次旁系相見,是兩年前的除夕。
兩人分手後,段司宇就沒再回來,故意接春節期間的工作,見不得一絲高興的熱鬧。
所以這回,聽聞段司宇要回家過端午,還帶著戀人,連不常來聚的偏門親戚,都禁不住到場看熱鬧。
打趣的話不可避免。
但段司宇不再生氣,隻笑而不語,拉著顏煙去他的房間。
段玉山正在書房下棋,與其他幾個長輩進行車輪戰,非要決出高低,做最後的勝者。
手機收到消息,說兩人已到達,段玉山懶得理會,隻發個語音,吩咐傭人單獨準備顏煙的餐食,再繼續決鬥。
外頭實在吵鬧,多是旁系間的逗趣,以及藏於笑容之下的攻擊。
整個段家,從上至下,均有種好勝氣質。
對外時團結聚成一體,對內則向下鄙視,若無親緣維系,估計會像企業那般,實行末位淘汰製。
哪家今年營收不達預期,仕途不順,小輩只顧玩樂,無能不做正事......
統統,都會被拉出來,言語鞭笞。
從前,段司宇是被鞭笞的對象,因為不務正業與脾性差。
但如今脾氣轉好,又與顏煙複合,愛情事業穩定,段司宇成功脫離“小輩”之列,成了中規中矩的“大人”,很快被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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