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生沒有聊任何可能會讓宋星霖感到難過的人和事,而是隻聊宋星霖最喜歡的鋼琴。
這個話題,不會引起宋星霖任何排斥和抗拒情緒,也能自然而然地分散宋星霖的注意力。
果然,聽到這樣的問題,宋星霖想都沒想,就放松地回答徐醫生:
“我練得比較晚,是從初中才開始練的,理論上來說,七八歲開始學鋼琴倒是一個最適合的年紀。”
在鋼琴的話題裡,宋星霖好像短暫忘了自己身上發生過的所有事,僅僅只是一個對鋼琴有了解、也喜歡鋼琴的人。
在徐醫生和宋星霖平和交談著的同時,在門外守候著的陸志恆看了眼手機上的信息後,拍了下林皓的背:
“麻煩你幫我多盯著點,有任何情況隨時聯系我,我有些事要去處理一下。”
林皓感受著陸志恆身上外露的殺氣,也猜到了陸志恆要去收拾渣滓。
陸志恆點點頭,起身要走。
剛站起來,他又想到什麽,按著林皓的肩交代:
“如果我媽來了,不要讓他見宋星霖。”
林皓有點沒轉過彎來:
“啊?你媽也知道了?”
“還沒,不過我猜快了。”陸志恆說完,眼神也瞬間冷了下來。
既然杜元英能拿到宋星霖和賈英傑的照片,那證明杜元英和Alan的聯系一直很緊密。
這就是陸志恆想要的證據,這證明了,Alan從開始到現在都有杜元英在背後做靠山。
往好裡想,陸志恆只能認為,是杜元英沒想到Alan小明星其實一點也不好操控。
今天發生的事,杜元英也不知情。
往壞裡想的話……
可怎麽說都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為了個宋星霖就去撕破臉,似乎也不太說得通。
畢竟宋星霖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個替代宋星昀的玩物而已……
嗎?
陸志恆第一次對這樣的定義產生了一絲動搖。
只是很快,他又讓自己不用去過多思考這一點。
不管這麽說,宋星霖目前還是他沒玩膩的人。
既然是他的人,那任何人來動宋星霖,都等同於是在蔑視他,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敢如此肆無忌憚對他蹬鼻子上臉,那他自然也要讓這些人好好嘗嘗代價。
確認醫院這裡有林皓守著,陸志恆放心地驅車前往自己在郊外的一處房產。
這棟別墅地段偏遠,暫時沒有入住打算,所以還沒有裝修,只是個有大門的毛坯房。
這兒說不上荒無人煙,但確實很難和外界聯絡。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就是這裡的王了。
等車在野草地旁停下,在門外恭候許久的程松跑來替陸志恆拉開門:
“陸總,都到齊了。”
程松說完,把手頭整理出的檔案遞給陸志恆查看。
這些檔案,是賈英傑那幾個朋友和賈英傑本人的一些基本資料。
以程松的身份,再加上陸志恆的名頭,調動一些資源麻煩幾個朋友調取資料,是輕而易舉的事。
陸志恆翻開看了眼,除了賈英傑之外,其他幾個人基本都有過打架、尋釁滋事、偷拍騷擾、欠債不還這樣的案底。
陸志恆翻著翻著就嗤笑了聲。
這樣劣跡斑斑的人,之後由他們再度送到警察手裡讓他們得到製裁,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挺好。這種社會的渣滓,就應該用對待渣滓的方式來懲罰。
他把檔案還給程松,在保鏢的引路下一路進入別墅。
打開門,六個男人隻穿了條褲子,被反綁著雙手,蒙著眼睛狼狽地跪在地上,渾身是傷。
陸志恆嫌惡地看了眼地上的血跡,用手背捂了捂鼻子,便加快腳步徑直去了二樓。
見到陸志恆就這樣踩著冷漠的腳步出現,早已在地上跪了許久的Alan一下撲上來,恨不得抱住陸志恆的腳求饒:
“陸總!陸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知道他們會做到這種地步,我真的不知道……”
“我是無辜的啊!我本來只是想嚇嚇宋星霖,陸總,求你了,求求你高抬貴手……”
陸志恆沒有踢開Alan,也沒有說任何一個字。
他只是單手插著兜,低著頭,冷酷地看著匍匐在他腳邊不停發抖求饒的Alan。
幾個小時前,宋星霖也是這樣渾身發著抖,流著眼淚在向這幫人求饒。
可是有人心軟了嗎?
有人放過宋星霖了嗎?
當視頻裡那些畫面在陸志恆眼前閃過,陸志恆悶聲不語地一腳把Alan踢遠,而後對著旁邊的人發出命令:
“幫他脫衣服。”
很奇怪,從前欺負宋星霖時,陸志恆從未想過宋星霖求饒流淚時有多無助。
可當他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著這一切發生,他的胸口卻不可自抑地被深深揪痛。
宋星霖嘗過的絕望,他要讓這些人也都嘗個遍。
不對。不夠,這遠遠不夠。
陸志恆要的,是讓這些人比宋星霖生不如死一千倍,一萬倍。
而在這其中,他最不可能放過的,自然是幕後的策劃者Alan。
陸志恆面無表情地看著Alan被束縛住手腳,看著他的尊嚴被一層層剝光。
Alan淒厲的哭喊響徹這個空曠的別墅,可陸志恆並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