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車一路疾馳回陸志恆的大宅。看到陸志恆板著一張臉回來,候著的管家和阿姨,對再次出現的宋星霖也是一肚子氣。
宋星霖已經習慣了這些人私底下的冷眼和敵意。
在這個以陸志恆為絕對中心的大房子裡,陸志恆的態度,決定了別人對待他的態度。
從前陸志恆對他溫柔時,這些對他自然是畢恭畢敬,虛幻溫暖地伺候著。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隨著兩人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僵、陸志恆對他也越來越冷淡,這些人,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果不其然,前頭的陸志恆剛甩上房間門,這些人就當著宋星霖的面奚落:
“這便宜貨怎麽又回來了?煩死了,明天又得伺候他!”
“再忍忍吧,你沒聽說嗎?陸總找到個比他更好看的,估計我們也就不用看到他了吧!”
宋星霖隻當沒聽到他們的冷言冷語,也快步上樓回了臥室。
關上門,宋星霖卻仍想著他們說的話。
一想到那個小明星有幾分像自己——或者說,像自己的弟弟宋星昀,宋星霖心裡一陣刺痛。
也是。他們說得沒錯。
他不過是個便宜貨罷了。
也許等陸志恆找到更好的替代品,自己的目的就可以順利達成了吧。
宋星霖自嘲地揉揉悶痛的胸口,打起精神又去洗了個澡。
換完衣服,剛想睡下,這裡的主人不請自來。
陸志恆一進來,就拽著宋星霖,將他蠻橫地壓到了身下。
雖說陸志恆從前在情事上也算不得多耐心,可今天,陸志恆的動作尤其野蠻,像是要把宋星霖完整地拆吃入腹。
那一下又一下用足了力氣的折騰,讓宋星霖疼得喘不上氣。
宋星霖沒那個怒罵陸志恆的底氣,比力氣又比不過,推又不敢推。
忍到極限的宋星霖,只能低聲下氣求他:
“陸志恆,疼……我好疼……”
聽到哀哀切切的求饒聲,陸志恆停了下來,抬眼看向宋星霖。
彼時宋星霖下垂的眼尾裡,正沁出兩滴晶瑩的眼淚。
縱使懷疑宋星霖在裝可憐,可這淚眼婆娑的動人模樣,仍看得陸志恆心頭髮緊:
“疼?”
陸志恆情不自禁地舔舔那道淚痕,語調殘酷而冷冽:
“疼就對了。”
“宋星霖,你欠我的,就得這樣慢慢還。”
第2章 還當自己是宋大少爺呢
宋星霖掙扎著從噩夢中醒來時,外頭天光已經大亮。
而床上仍然和從前一樣,只剩宋星霖一個人。
凌亂的床鋪和宋星霖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提醒著他昨晚的情事有多激烈。
宋星霖忍著周身的酸痛,勉強爬起身去了浴室。
站在洗手台前,看到鏡子裡那個蒼白而狼狽的自己,宋星霖露出了苦笑。
拖著疲憊的身體洗漱完,宋星霖懷著可能會撞見陸志恆的忐忑出了臥室。
好在,下了樓,宋星霖只看到傭人在到處走動。
管家看到宋星霖出現,立刻拉下個臉,不情不願地轉頭招呼阿姨準備早午餐。
宋星霖早就習慣了這群人。
他沒有恃寵而驕的資本,也沒這個精力去對付這些陰陽怪氣。
宋星霖只能習慣性地冷著臉,以同樣漠然的姿態去給自己倒了杯水,接著走到餐桌旁坐下。
一旁的開放式客廳裡,管家和阿姨的“小聲討論”不意外傳到他的耳邊:
“真是倒了血霉了,因為他害我們白白挨了陸總一頓罵……”
“就是,也不知道一大早跟我們擺什麽臭臉?還以為自己是宋家的大少爺呢……”
聽到這聲久違的“大少爺”,宋星霖握著杯子的手一頓。
他至今仍記得父親破產前的許多事。
那時父親的生意做得如日中天,母親安心當著她的闊太,宋星霖和自己的雙胞胎弟弟,也同樣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曾經,他只要走出去,總會被人畢恭畢敬地喊一聲“宋大少爺”,奉承他一句“未來的著名鋼琴家”。
想要和他來往的人,各個都會百般討好他,巴結他。
那些對他有意的男男女女變著法兒向他示好,他從來都是不屑一顧,不會給任何追求者好臉色。
宋父雖有意培養宋星霖接手事業,卻也讚同宋星霖想在鋼琴上有更深造詣的決心,允諾他可以等年紀再長一點,再進入公司學習。
只是市場風雲變幻。
宋父一朝識人不清,投資失敗,家道中落也只是轉眼間的事。
無法償還高額債務的宋父爬到山頂一躍而下,連個全屍都找不到。
母親聞此噩耗,再加上家裡的重大變故,更是一病不起。
宋星霖那時也自嘲過——
從此明溪市,再也沒有什麽宋大少爺,只有一條姓宋的喪家之犬。
弟弟那時正好拿到國外頂級大學offer,正要出國深造;父親欠下的幾筆巨額債務沒有眉目,媽媽的醫藥費更是雪上加霜。
一切的一切,都落到了長子宋星霖身上,幾乎要把身為哥哥的宋星霖壓垮。
家境優渥時,幾萬塊錢不過是宋星霖半天的零花錢。
可破產後,媽媽的幾萬塊錢住院費,都能成為份量極重的稻草,壓得宋星霖日日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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