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李戈陵覺得這話一眼假:“……”
姚策收攏開到肚臍眼的浪蕩公子款衣服:“你信我啊,我是正經的酒吧老鴇,哦不,老板!”
李戈陵也是一個人才,他祭出顏值超級高的臉,故意嚶嚶嚶地哭著說:“嗚嗚嗚,可我好沒安全感哦,樓老師是不是泡過別人?我是他第幾個好弟弟?我會不會被他玩膩了甩掉?我——不——活——啦!”
演完這一出小受閨怨的lin哥差點yue出來。
他感覺這波操作的犧牲太大了。
姚策反而是信了他的邪。
“次奧!!!!弟弟!!!不是!!真沒啊!!!他遇見你之前是絕對沒談過戀愛的!!”
姚策這個家夥的誇張言語把李戈陵嚇了一大跳,他連忙說,“沒沒沒,咱們好好說,你別激動……”
姚策一米九的人趴在酒吧櫃台上表演嚶嚶嚶:“哥哥好難受,陵陵誤會他的好哥哥,覺得我兄弟是死變態。”
李戈陵:“……沒,真沒,樓老師和你,我都相信,你們幫過我。”
偷偷觀察他,姚策見漂亮青年被糊弄過去了,連忙找服務員送冰淇淋,哄兄弟的小情人。
李戈陵吃了一個香蕉味的冰淇淋球,心裡還是怪怪的,臨走之前的他還注意到姚策把拳台拆了。
今天晚上聚餐回來,青年躺在床上玩手機,碰到了一下枕頭。
拾取枕頭的掉落時,他又想起他們的幾次……氣氛有點奇怪的身體關系了。
其實,因為顏在外人眼中可能並不匹配,李戈陵總感覺樓昭回避談他們外貌,又很重視這個問題。
每次樓昭提出碰他。
都要把李戈陵的臉給蒙在枕頭下面,不給看自己的臉就是……一個證據。
心裡覺得可能找出原因,李戈陵憋著實話。
他拉著樓昭聊聊天。
“樓老師,上次冰島拍的cos片子還沒做好後期嗎?”李戈陵是挺好奇成品的,最近的日子過得現充,他唯一能期待的東西就是二人的這張合作成片。
樓昭:“我覺得要等明年,你想看成圖?”
“嗯,超級想看的,”李戈陵小聲說,“除此之外,我還盼著有生之年你能出一個不戴面具的角色……”
樓外樓這下被說沉默了。
李戈陵在說:“我是不是貪心了……嗯……樓老師,對不起,總之你別有心理壓力……你可以不給別人看,隻給我看,反正我……覺得你很帥,就像很多人覺得一些動物帥,比如老虎,獅子,狼……在我的審美裡,你很帥,真的。”
“……”
遠在另一個城市,樓昭的坐姿端正,根本不放松,他的臉繼續別著,他才不信,長眼睛的人都說自己不夠帥,就算以後把青年帶回家介紹給大家,人家都要說他高攀。
李戈陵又把手機湊在他的耳邊,大點聲說:
“真的,coser樓外樓如果都不是帥的代名詞,世界上還有超級無敵大帥哥嗎?反正誰都得買一買我的安利!你就是最帥最帥的那個——”
“陵。”
低頭思索的樓昭打斷了這種對話。
姚策之前找過他。
對於過去被李戈陵問到,他有一種秘密果然是瞞不過戀人眼睛的心聲。
此刻的他裝作無所謂地舔舔因為撒謊緊張到濕潤的嘴角,樓昭的口氣假裝不知道,很正常地說,
“我謝謝你告訴這件事,但我們都不要在意外面的世界怎麽看了。”
說這種話的樓昭也不看著李戈陵的表情再說。
加上他一拿出深夜錄播客的黯啞語調,李戈陵也只會聽他說話,想不出反駁。
樓昭隻認為李戈陵在安慰,順著他的話說:
“我們現在就很好,我不會再需要任何人的客觀評價,事實就是事實。”
李戈陵聽不懂他的話。
樓昭已經說他要睡覺了。
留下一個李戈陵呆呆地想,樓昭在現實生活中的個性看起來真不好被說服。
後來的李戈陵一夜沒睡安穩。
他的腦子裡面除了上學就是cos,現在cos的事暫時不用擔心,難在過情關上的他用書本堵了堵腦袋。
希臘,埃及,冰島,他手上拿著幾個國家的地理書籍。
冷不丁有個文物圖片被他看到了。
沃倫杯。
這種羅馬帝國時代的銀杯浮雕很精美。
可它的畫面不太健康,是兩個健美高大的希臘男性在——做飯。
嗯……是那種大人能看,小孩不能看的飯。
他是這個專業的,自然知道曾經愛琴海文明中並沒有同性戀的概念,柏拉圖等學者甚至認為年長男性有義務教導年下學習交合,拿走初夜,這是一種社會歷史背景下的文明。
同時,教材提到了一句諺語。
——兩個孤獨的人相互保護,相互製約,這便是愛情。
為此,心理上沒找到問題答案的李戈陵就開始試圖尊重樓外樓。
最近的疑點重重,雲南面基的計劃擺在眼前,但他至今沒有問清楚樓昭是不是錄過播客,理由是他想等樓昭主動說出自己的過去。
因為這本書上還有另外一句希臘神話中的諺語。
——寧可曾愛過而失敗,也不要從來未曾有過一次愛。
校園的樹木高聳濃密,如那個男人一樣,在他的生命中化作參天蔽日的遮擋,做了一個早上翻譯的青年放下書,推開窗去尋找首都的方位,看了幾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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