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搬凳子還要去操場入口舉著班牌迎接到來的學生家長,給已經到場的家長分發礦泉水。
一趟趟跑下來,康宥和常晚幾乎是在家長會差不多要正式開始的時候才說上話。
康宥剛要問常晚累不累,卻忽然見對方盯著操場入口視線一凝,疾步跑了過去。
常晚跑得太快,康宥來不及問怎麽了,順著方向望過去,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最近看了太多關於常家和常豈的資料,以至於康宥一眼就能將對方認出。
跟鄒行打了聲招呼,康宥也擰著眉跟了上去,這會兒全年級的家長已經基本落座,他們零散幾人其實有些惹眼,只是台上講話的人也沒怎麽注意他們去幹什麽,家長們也在全神貫注聽講。
康宥的母親想著兒子的話,若有似無地觀察著身邊溫柔小意的女人。
經過早上短暫的相處,她對溫婉的印象其實挺不錯,即便沒有孩子之間這層關系,溫婉也是個很容易讓人想要親近的人。
她遙遙注意到兩個孩子忽然跑去了操場入口,常晚那孩子忽然和一位中年男人拉扯著,無端的,似乎是女人間的直覺,她下意識不想讓溫婉注意到那邊,便有意無意當著對方的視線。
好在溫婉似乎對孩子的事情很上心,非常認真地在聽台上的領導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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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想讓溫婉見到常豈的,其實是常晚,他使出全身力氣,將常豈在入口處攔住,將對方推搡著,把常豈推到了操場看台後面,完全被遮擋住。
“你來幹什麽?”常晚眉眼下壓,冷冰冰地問,手上還緊緊攥著常豈的衣領。
生怕自己一松手,這人就會跑到溫婉面前去。
常豈瞪著眼睛揮開常晚的手,沒好氣地說“我兒子家長會我還不能來了?你小子也不知會一聲,還是聽你哥哥姐姐說你們學校有家長會我才知道。”
“怎麽?現在你媽回來了,就不需要老子了?”
常豈擺明了根本就是來找茬的,他是故意的,因為常晚沒幫他,還弄走了本可以掌控拿捏的溫婉。
常晚看著他雙眼赤紅,似想要撕下他這幅醜惡的嘴臉。
常豈也看出他的不爽,嘴角卻得意洋洋翹起“你打啊,當著全年級同學家長的面打你爹,你看看別人會怎麽看你。”
“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要是來找不痛快勸你趕緊走,要是來騙錢,對不起,我和我媽都沒有。”常晚冷言冷語,面容上沒有半點表情。
“我就在這守著你能怎樣?我要和你媽談談。”常豈一臉無賴樣子。
看得常晚心裡窩火,沒忍住揚起了拳頭,卻被身後走上前來的人用手包住按了下來,隨即又聽見康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就這人鬧事兒,把他趕出去吧,不是我們學生家長,不知道哪裡來的,麻煩各位保安大哥了。”
康宥是學校裡的資優生,照片常年都掛在學校的宣傳展示欄,下面的介紹內容一連串的獎,就連學校的保安都認識他,沒幾個對他不熟悉的。
人天然對優秀又樣貌佳的人有好感,更何況康宥在大家嘴裡都是口口相傳的好學生。
保安們沒有懷疑康宥的話,全當常豈是進來鬧事兒的社會人士,不由分說把人架著出去,常豈嘴裡叫罵著什麽他們也沒管,其實不用康宥提醒,他們也知道今天不能讓人鬧事兒。
家長會是學校和家長之間的連結,也是讓家長對學校信任的途徑。
何況還是關乎高二生即將升高三的大會議,領導早就下達過命令,說今天的家長會千萬不能出差錯。
常豈就這樣被輕松解決,常晚的內心卻輕松不起來,這人找上門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康宥看出他心裡的憂慮,卻沒說什麽,眼神陰鷙地朝人離開的地方望了一眼收回,攬著常晚的肩膀往回走,湊在常晚耳畔嘀咕“小碗兒,要學會利用身邊的資源和人幫自己辦事兒,別什麽事情都自己往上衝。”
其實這話藏著暗示,只是他的小碗兒沒聽出來,康宥內心無奈歎息,看來只能他自覺一點兒了,得加快進度,才能讓小碗兒放心。
常晚並沒有因為他一句話輕松起來,還在擔憂著要是下次常豈直接找去金溪苑可怎麽辦?
對方已經知道溫婉的住處,找過去是遲早的事兒。
常晚心裡抓心撓肺的難受,康宥看了不忍,稍微安撫了下對方“你要是不放心阿姨,我去問堂哥要兩個人,讓他們遠遠跟著,不會打擾阿姨的日常生活,你看怎麽樣?”
想出這麽久,常晚也知道康少城這個人了,之前康宥幫忙讓他去打工的club也是康少城的 ,想了想點點頭,能開club的人手上必定是有一些能用的打手和保鏢,讓對方的人跟著溫婉,倒是能放心很多。
但常晚還是要找個機會提醒一下溫婉本人,多一分警覺也是好的,也避免溫婉忽然發現身邊有人跟著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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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級隊伍後面,常晚已經放心許多,抬頭看了看康宥,這人似乎總能決絕他的憂慮,心中略微有些慰燙。
他看人的時間有些久,康宥嘴角翹起,又掛上了那副玩味和漫不經心,好學生氣質頓消,湊在常晚耳邊說悄悄話。
“小碗兒怎麽一直看我?是我太帥了?被我迷倒了?”康宥沒臉沒皮。
常晚像是受驚的小貓兒炸開毛,瞪大了眼睛,似在控訴康宥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抖開了康宥的手,站得離人遠了些,眼神警告康宥不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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