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硯取出一杯冰咖啡, 插好吸管,正要走向江挽,卻看見顧司沉從對面走來,手裡同樣拿著一杯冰咖啡。
一模一樣的包裝。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匯,一觸即分,同時落在江挽身上。
小陶在心裡嘀咕了會兒, 依舊懷疑這個站子是私生,但他沒證據, 只能將這點懷疑壓下, 剝出裝在手提袋裡的冰咖啡,正要將吸管插進冰咖啡遞給他江哥, 他江哥面前就出現了兩杯冰咖啡, 還都已經插好了吸管。
小陶:“???”
小陶茫然地順著這兩杯咖啡看去,看見竟然是沈知硯和顧司沉,一左一右站在江挽身邊。
兩人齊刷刷看著他。
小陶:“………………”什麽意思?兩位上市公司的老總來搶他一個小助理的工作嗎?
小陶差點裂開, 都要條件反射以為這兩個人也是詭計多端接近他江哥的變態了, 幸好及時反應過來, 將看見變態就會抬手怒罵“呔!變態!”的習慣性衝動咽回了喉嚨。
兩個金主爸爸被他當成變態,小陶有些心虛,頭皮發麻地看了眼江挽,然後低下頭, 畏畏縮縮想收回手。
但江挽卻接過了他手裡的咖啡,含住了吸管吸了口咖啡, 才看向沈知硯和顧司沉,說了句“抱歉”,掀起唇輕聲說:“沈總,顧總,我好像喝不了三杯。”
沈知硯和顧司沉的目光同時落在被江挽含過的那根吸管上。
江挽為了上鏡化了淡妝,唇上抹了唇釉。那根紙質吸管管嘴微微濕潤,管身還沾著江挽唇上的唇釉,依稀還能辨認出江挽唇瓣的紋路。
一個唇印的殘次品。
“抱歉。”顧司沉最先開口,他艱難從吸管上轉開視線,“是我考慮不周。”
沈知硯落後了一步 ,頓了頓,才輕淡說:“江先生好好休息。”
造型師和化妝師都礙於他們在沒過來,等他們離開之後,她們才趕緊圍過來檢查江挽的造型和妝容。
化妝師和造型師都是女性,江挽將喝了一小半的咖啡遞到小陶手中,唇釉有些花了,化妝師仰著頭認真給他抹唇釉,柔聲說:“小心別吃掉了,挽挽。”
江挽“嗯”了聲,乖乖閉著眼睛讓她們搗鼓造型和妝容。
小陶在一旁端著那杯被江挽喝過的咖啡唏噓,哪怕是金主爸爸,他江哥也絲毫沒放下警惕。
——他江哥不接不熟悉的人遞過來的飲品,尤其是像咖啡這種,就算被摻了東西也看不出來的、也喝不出來的。
顧司沉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目光在小陶手裡的咖啡上短暫停留,才微微側過臉,低聲說:“挽挽太警惕了。”
他們查過江挽以前的事。江挽不會用不透明的杯子喝水,因為不透明的杯子太容易被人做手腳。
沈知硯喉中滾出一個低沉的“嗯”,低垂著眼神凝著被冰咖啡凝結的水霧打濕的手指,淡淡道:“挽挽隻信他的助理。”
那個助理從江挽出道後不久就跟著他,比起剛認識不久的他們,江挽會更偏向那個助理。有那個助理在,他們誰都不會討到好處。
他們對江挽而言,都一樣。
兩人都心知肚明。
兩杯咖啡都被扔進了垃圾筐。
他們目光又都忍不住轉回了江挽身上。
化妝師和造型師都還圍著江挽幫他處理微亂的造型和妝面,江挽在他們的包圍中揚著細白的脖頸,他們討論的那個小助理拿著手帕仔細幫江挽擦著脖頸上煽情的水痕。
——是剛才在拍攝廣告的途中濺上的。
有化妝師和造型師擋著,小助理的動作不太方便,江挽很快接過手帕,自己擦著鎖骨邊的汗,和其他人說話時,雪膩脖頸輕顫,小巧的喉結不住滑動。
片刻,大概是兩人的視線太過灼人,江挽眼眸微轉,迎上了他們的眼神。江挽很快低下眸,擦乾淨脖頸上的水,將手帕遞給小陶,讓他把咖啡遞過來。
小陶接過碰過江挽脖頸和鎖骨的手帕,疊好放進隨身攜帶的大帆布包裡,聽見江挽叫他,就捏著咖啡吸管湊到江挽唇邊,沒有察覺沈知硯和顧逐之的目光都在他手上。
那兩人的目光隱忍又平靜:“……”
嫉妒。
沈知硯和顧司沉始終留在攝影棚,兩位西裝筆挺,精英模樣,和攝影棚裡眾人的形象格格不入。
剛開始還有人礙於他們在有些畏手畏腳,後來見他們不會插手攝影棚裡的事,也都放開了手腳。
一連忙到下午兩點才吃午飯。
沈氏集團的盒飯都出了名的豐盛。眾人饑腸轆轆,都隻拿了盒飯,只有江挽面前是某五星級酒店送過來的的豪華外賣。
沈氏集團的員工早在江挽網上名聲直線下滑的時候,沈知硯點名只要江挽做SHEN·籟的全線代言人這件事中,看出了沈知硯對江挽非一般的態度。
這會看見江挽面前精心製作的菜品,就知道是他們沈總在正大光明給江挽開小灶。
江挽在小陶耳邊說了幾句話,小陶趕緊扒了幾口飯吃完離開了攝影棚。在他離開後,江挽才看向一臉凝重的紅姐,一針見血:“網上情況不好?”
“嗯。”紅姐眉心緊皺不展,“還好。”
按理說江挽這兩天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首次露面有人嘲很正常。江挽黑粉多,以前上熱搜也有黑粉在裡面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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