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要開了。
因為他背後有燕銘。
只要用心打聽打聽江挽當初的工作室是怎麽成立的,就會知道燕銘現在像當初養江挽一樣養著莫斐。
——江挽當初出道沒有簽公司,直接成立了現在這個工作室,讓整個工作室隻圍繞他運營。
他工作室的人都是從其他地方挖過來的。
江挽直接問:“有人來工作室挖人?”
“對。”小陶沒想到被他一言戳破,尷尬說,“就是他們過來挖人,聽說開出比咱們工作室還優厚的條件,然後不可避免,就有人心動了……”
小陶激昂慷慨:“不過江哥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背叛你過去,那多賤啊?簡直就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白眼狼!”
莫斐的工作室和他們是遲早會撕起來的,他們不會允許一個糊逼仗著長得像江挽就肆意蹭他們的熱度,只要江挽還在內娛一天,他就是莫斐起飛的攔路虎,莫斐方和燕銘不會同意。
對於小陶的表態,江挽卻隻說:“哦。”
小陶小心翼翼覷著江挽。
但這輛車是他自己貸款買的代步車,沒貼防窺膜,所以江挽上車之後就沒取下頭巾和墨鏡,他沒辦法看見他江哥的臉色。
“他們想走就走吧。”江挽低下頭登陸自己的微博帳號,語氣中聽不出什麽情緒,說,“不用強求他們留下來。”
小陶眼圈有些紅,悶悶地“嗯”了聲。
江挽成功登上微博,新消息瞬間湧進來,擠得手機卡頓,他退出APP重新進去,清除了所有未讀消息,APP的運作才流暢了一些。
但很快,他的粉絲發現他時隔這麽久終於上線,又開始不停給他發私信。他們期待江挽會發微博,但江挽清除了消息之後就下線了。
半個小時後,小陶將車停在一個老式小區門口。
江挽下車,讓小陶開車回去。
小陶第一次來這裡,不放心看了眼小區的環境,擔憂說:“這裡安全嗎江哥?”
“嗯。”江挽說。
這裡的環境實在和秫香別館天差地別,小陶臨走前又看了眼小區,說:“那江哥,你想吃什麽就告訴我,我給你送過來。”
江挽點了點頭,目送小陶開車離開,才點開手機上的門禁鎖。門禁“滴——”的一聲,隨著響起一道親切甜美的女聲:“歡迎回家。”
門禁開了,江挽推著行李箱進去。
他不會住在秫香別館的那套房子。
因為他不相信燕銘。
燕銘今天很奇怪,他明明不會那麽好心放他離開,卻讓人把他送出了燕家老宅,他如果繼續住在那裡,很有可能還會被燕銘雇的變態入室恐嚇。
只有這裡,他曾經和奶奶住過的地方,才能給予他一絲安全感。
最主要是,燕銘不知道這裡。
這裡的這套房子曾經被賣出去過,後來又被江挽托人幾經轉手,好不容易才買回來,落戶在一個和他毫無關系的人名下。
江挽加快了腳步走向家,腳步不禁有些松快——
“哢嚓”。
江挽敏銳地皺眉,下意識攏了攏頭巾,意識到沒露出臉之後才轉過頭,看見一個高大頎長的年輕男人正托著一隻裝著長焦鏡頭的相機拍他。
“抱歉。”年輕男人發現他的眼神,移開相機,露出一張異常俊美的臉。
他歉意地笑了笑,溫文儒雅地托了托無框眼鏡,鏡片後眼睛溫和,凝視著江挽,說:“我冒犯到您了嗎?”
第15章
江挽看清了年輕男人的臉。
硬朗深邃的眉弓和雙目, 挺括優越的鼻梁,以及可以談得上有些薄情寡義的薄唇……那種鋒芒畢露的俊美,很像燕銘。
有那麽一瞬間, 江挽幾乎幻視年輕了十歲的燕銘站在他面前。
——那個衣冠楚楚、偽裝成一個成熟體貼, 合格的年長戀人,一步一步誘騙他的燕銘。
不知是否是受到了這個影響,江挽先入為主,這個人臉上雖然帶著溫和的笑意,落在他眼中也只是浮於表面的虛假表象。
他仿佛看見了這個人虛假面具後掩藏的不軌心思。
這種感覺稍縱即逝。
雖然很快反應過來從來沒有在燕家見過這個人,對方的視線也只是恰到好處落在他身上, 點到即止,絕對說不上冒犯。
但江挽墨鏡後的眼睛還是浮現出警惕之色, 頭巾後的嘴唇微抿, 冷冷看著他皺著眉思索了會兒,突然說:“你是燕銘的兒子?”
他沒在燕家見過這個人, 對方又和燕銘長得這麽像, 說明和燕銘有血緣關系,並且還不淺,但和燕銘的關系不親近。
年輕, 和燕銘有血緣關系但不親近, 隻這三條, 江挽就鎖定了燕銘那個被他關在精神病院的兒子。
江挽剛說完,就看見對方眼中劃過一抹不似作偽的驚詫和冷凝,彎著的唇角微頓。
畢竟當一個正常人聽到讓他在精神病院蹉跎了這麽久的罪魁禍首的名字時都不會平靜以待,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真真切切的精神病患者。
“您認識我父親?”燕熾垂下眼擺弄相機, 唇角弧度微壓,即使語氣依舊溫文爾雅, 但明顯冷了幾分,“抱歉,剛才冒犯了。”
江挽不動聲色打量著他。
片刻,燕熾抬頭道:“我已經刪掉了您的照片。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親自來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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