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沒有人說話,沒人討論那個變態的下場。
那個變態明顯精神狀態有問題,但如果燕總插手,對方開不出來精神證明,到時候就算他沒對江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也會進去。
他們都知道燕銘在淮江,江挽受了這麽大的驚嚇和委屈,按照以往他現在已經來警局門口接江挽了,但他今天沒有來。
沒有來,有可能在陪莫斐。
莫斐只是長得像以前的江挽而已,會比江挽還重要嗎?
狹窄的車廂內幾人心思各異,小陶小心翼翼覷了眼江挽。
江挽昨天被折騰得沒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晚上還遇到這種事,現在疲憊地閉著眼睛靠在他肩上淺眠,呼吸很輕。
他的妝也沒來得及卸,再輕薄的妝到了現在貼在臉上也很難受。
小陶怕弄醒他,保持著這個姿勢,用另一隻手調暗了手機亮度開始看網上的輿論。
他原本開了個專屬於江挽助理的帳號,發的都是和江挽有關的動態,用來時不時給江挽粉絲發福利,但自從江挽遇到的變態越來越多後,他的帳號就停更了。
他現在隻專注於小號,什麽都刷。
他先去看了眼和江挽有關的熱搜,現在已經被頂到了第一。
工作室已經發了江挽安全無恙的聲明,並承諾會向酒店和那個男人追責,給江挽和粉絲們一個交代。
實時裡都是粉絲心疼江挽的微博,這條微博下粉絲們卻全在日工作室,認為工作室太輕忽了江挽會遇到的危險,強烈要求工作室給江挽加保鏢保護他。
小陶歎了口氣,從詞條退出來,在推薦裡瞄到了一條微博:【終於知道他為什麽會喜歡ww了。這個時候ww才十八歲,我天呢,這樣的ww誰不喜歡。】
配圖裡是一張從高處拍攝的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了,背景像是春明市的一家療養院。眉眼還很青澀的江挽跪在一個老人輪椅邊,將頭輕輕靠著她的腿上,孺慕地看著她。
老人一頭銀絲,在腦後挽了一個小小的發髻,肩上披著柔軟的披肩,側對著鏡頭,憐愛地伸出手撫摸他鬢角的碎發。
這張照片拍攝得太好,即使過了這麽多年旁人也能看出這兩個人能溺死人的溫柔。
任誰見了也會對這樣的江挽一見鍾情。
——這張照片被人傾注了愛意,裡面的江挽絕不會讓人生出任何陰暗惡心的欲望。
它經過了歲月的衝蝕,穿過歲月的長河告訴看見它的所有人,江挽值得被人捧在手心,值得這個世界上最純粹乾淨的愛。
這是誰的視角?小陶心裡剛閃過這個疑惑,就聽見江挽困懨懨的聲音近在咫尺響起:“拍得不錯。”
“你醒了,江哥?”小陶下意識說。
“嗯。”江挽困倦點頭,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尾擠出一點淚光,小聲抱怨,“不舒服。”
小陶聞言退出了微博,查了查導航,只有一小段綠色道路:“快到了。”
江挽便沒再說話,揉著被壓得滾燙通紅的耳朵點亮了手機,看見樂時渝給他發過來的微信:【沒事吧?】
樂時渝是男團Xenon的隊長和C位,和江挽同一年出道,又前後腳大火,在某個節目中認識後關系就一直不錯。
Xenon這段時間剛出了新專輯,要打歌和開簽售會,還要準備演唱會,樂時渝也忙得不可開交,估計是看到熱搜之後就來找他了。
江挽邊打哈欠邊回他:【嗯。】
樂時渝秒回:【這麽冷淡?拉黑了,記得常聯系。】
樂時渝衝浪達人,全身都是梗,結果公司給他立的人設是高冷帥哥。江挽想笑:【剛從警察局出來,快到酒店了。】
樂時渝又和他聊了兩句,隻問了他現場情況,沒提同樣在淮江的燕銘。
快到和平公館的時候樂時渝才說:【莫斐是Rad1ance的。】
江挽沒聽說過這個男團的名字,問:【對家?】
樂時渝:【林蕭你現在罵人可真高級。】
Xenon是國內最火的男團,不是選秀出道的那種限定男團,當年算得上橫空出世,後來幾年的男團都無法複刻他們當年的盛況。
兩人都沒心思聊這個,很快就揭了過去。
車已經駛進了和平公館的范圍,保安核對了他們的身份和房號才放他們進去,咬在他們屁股後面的幾輛車被攔了下來。
車停在酒店前,門童上前幫他們打開車門,恭恭敬敬彎著腰把他們迎下來,從張特助那裡接過鑰匙去泊車。
燕銘提前打過招呼,江挽被侍者帶到18樓,他接過房卡,讓小陶和小林先進去,才勾著口罩耳朵取下口罩看向張特助,目光停留在他被硫酸腐蝕出一個大洞的西裝袖口。
那個男人潑的是濃硫酸,之前在酒店大堂的時候張特助伸手幫他擋了擋,他的衣袖被濺上了一滴。
幸好他還戴著腕表,表帶保護了皮膚。
這滴如果濺到了江挽的臉上……
江挽還有良心,雖然因為燕銘順帶遷怒了張特助,但還是將到嘴的逐客令咽下去,委婉說:“要送嗎?”
“不麻煩江先生了。”張特助微微頷首,公事公辦道,“江先生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江挽關上了門。
和平公館臨江而立,江景房,一層樓只有一個套間。廚房的冰箱填滿了昂貴的食材,吧台上有高檔的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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