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顧司沉擔心他會拒絕他的幫忙,所以在提醒他馬上就要和燕銘徹底結束,當初為他精心準備的東西也輕易易主,燕銘不再是他的靠山。
他只能選擇依靠他們,找他們幫忙。
“顧先生。”江挽垂著眼簾,拇指和食指圈著右手腕,指腹摩挲著內側凹凸不平的紋身,“你在威脅我。”
他知道這也是燕銘的目的。
燕銘想讓他看見他被拋棄後,會得到變態數不清的威脅和垂涎——兄弟共妻只是最普通的一種,更多更惡心的是想讓他變成男人的□□,就像他曾經在那些騷擾的短信裡看見過的無數意淫那樣——然後再像條狗一樣去求他,回到他身邊。
“……我只是想讓你同意我幫忙,挽挽。”顧司沉低聲說,“抱歉。”
“你可以懲罰我。”
江挽無言看著他和顧逐之有些相似的臉。顧逐之光靠被他踩膝蓋就能獲得快感,他哥也不太像是個正常人。
都是如出一轍的變態。
“顧先生。”他輕聲說,“我不會和一個人在廁所調情。我沒有那麽下賤,也沒有那麽急不可耐。”
“你說你要幫我,但我看不到你的誠意。”
“你很奇怪。”
江挽說完,很快疏離客氣地點了點頭,離開了。
顧逐之在答應捧他就立即幫他牽上了聶導的線,沒讓莫斐染指他的角色;沈知硯將SHEN·籟的全線代言人捧到他面前,至今沒提過要求。江挽正愁怎麽解決今天的熱搜,就遇上了送上門的顧司沉。
他已經給過了顧司沉甜頭。
——共妻?
真惡心。
江挽臉色微冷,沒有回包廂,給紅姐和沈知硯發了條消息,就直接去了訂的房間休息。
他沒吃多少,沈知硯大概注意到了,很快回了條消息:【餓了告訴我。】
江挽在電梯裡瞥了眼,沒回。
出了電梯,他正要回房間洗手,卻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他的隔壁房間,兩指間夾著一片房卡,站在門前看著手機。
對方身高腿長,身形挺拔,戴著棒球帽和口罩,身上挎著江挽曾經見過的長焦相機。
江挽幾乎立刻就認出了他。
燕熾。
江挽皺了皺眉,不明白燕熾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但他被顧司沉碰過的雙手和雙腕大概是出於心理原因正古怪地發著癢,因此他不打算理會燕熾。
但對方聽到腳步聲,很快轉過頭,看見他,眼睛微亮:“哥——”
但江挽低著頭,沒看他。
燕熾識趣地閉上了嘴,似乎失望地偏過了頭,繼續研究他的手機。
但顯然他見到江挽後便有些出神,直到手機屏幕暗下,他才遲鈍地眨了下眼,重新按亮手機。
江挽經過他的時候剛好瞄了眼。
——“酒店的房間門怎麽打開?”
隨後他看見燕熾當著他的面用房卡胡亂蹭了幾下門鎖,沒打開。
“……”
江挽正要收回目光。
燕熾卻敏銳發現了他的眼神,微妙地頓了頓,才懺愧地低聲說:“我很少接觸這些,哥哥。我不笨。”
他不被父親喜歡,所以連學校也沒去,在家裡接受家庭教師的教學,後來一直被養在療養院,後來又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所以沒有機會接觸這些。
但燕熾還沒解釋,江挽就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關他什麽事?
隨後他伸手探出房卡,在門禁上刷了一下,“滴”了一聲,門開了。
江挽面無表情地進了門。
一副從來沒見過燕熾,不認識他的模樣。
燕熾:“……”
第21章
在江挽房門被合上的刹那, 燕熾耳畔又響起了副人格的嘲笑:“笑死。”
“廢物。”
燕熾刷開房門,將房卡插進門口凹槽。
口罩被隨意取下。
他低下頭,棒球帽的帽簷遮住頭頂燈光, 切割出一條光明與黑暗的明晰分界線, 拓出晦暗不明的陰翳。他的臉龐幾乎都沒在陰翳中,只有寡情的嘴唇和乾淨利落的下頜線裸.露在光線下。
他穿過玄關,擰開酒店放在床頭的礦泉水,面無表情灌下。
只要他心情沒有波動,副人格就無法奪過身體的掌控權,不得不老老實實待著, 打打嘴炮。
——主人格和副人格兩看相厭。不僅主人格會嚴防死守不交出身體的掌控權,換做是副人格, 他也不會輕易把吃進嘴裡的肉吐出來。
那老東西把他丟進精神病院的這些年也不是白費功夫。
副人格冷眼瞧著, 突然嗤了聲:“衣冠禽獸的偽君子。”
睡覺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時候,這個時候最容易奪回掌控權。
副人格高調宣告要篡位:“你這幾天睡覺最好別睡得太死。”
但是主人格始終心靜如水, 冷冷淡淡解開領扣:“狗叫?”
副人格忍無可忍, 登時暴躁如雷:“我操.你爹狗雜種!我告訴你我他媽忍你很久了!我總有一天要弄死你!”
在他罵出“操.你爹”的時候,燕熾涼涼道:“請。”
副人格:“……”
片刻,燕熾皺起眉:“算了。別用我的身體乾惡心事。”
他嗓音中帶著想些微涼淡的諷意:“髒。”
副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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