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端玉不爭氣紅了眼眶:“挽挽你真好。”
“哎喲。”陸雲瓊三姐弟打趣她道,“大過年的,我們的小妹妹不能哭,要在偶像面前丟臉了。”
“我這是高興!”趙端玉在他們的打趣下反而憋不住淚,乾脆大大方方抽出紙巾擦眼淚,說,“以前你們就愛取笑我,現在我偶像來了你們還這樣,討厭!”
“哈哈哈哈哈哈。”
席上氣氛快活,江挽唇角也不自覺揚著淡淡的弧度,被燕熾握住了手,偏過頭,眼眸瑩亮歡悅。
他在開心。
燕熾沒說話,也沒松開他的手,一直握著,似乎能感受到他跳動的脈搏。
年夜飯吃得比較久,眾人趕在春晚開播前齊心協力收拾了餐桌。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遠處的天空不停有煙花爆開,時不時映亮天空,年輕人放竄天猴的動靜也不時劃破安靜的夜色。
村子隱沒在夜色下隱隱熱鬧,但它真正熱鬧起來的時候是零點,現在還只是前奏。
陳家的煙花原本打算零點的時候再放,但耐不住年幼孩子們的撒嬌先放了兩桶,江挽上樓穿了件外套出去看他們放煙花。
趙端玉拿了一把仙女棒出來,假公濟私分了一大半給江挽,然後才用剩下的和小朋友們分。
屋簷下有燈光,江挽站在光線暗的地方點了根仙女棒,剩下的燕熾幫他拿著。
仙女棒“劈劈啪啪”的燃燒,一簇簇火花絢麗綻放,明明滅滅的光線映在他臉上,驚心動魄的美。
他眼底的欣喜漸濃,卻忽然掀起眼皮看向燕熾,燃燒中的仙女棒變成了他眼底兩顆明亮的星星。
燕熾的眼神卻沒放在他手中的仙女棒上,始終都只是看著他。
陳文石和祝榮華抱著小雪芽看煙花,逗得他高興地“啊”了幾聲,煙花飛上天炸開,趙端玉陪小朋友們玩仙女棒的笑聲遙遙傳來,陳覺點燃的竄天猴也“咻”的一聲竄到天上,引起小朋友的驚歎:“哇!小舅舅好棒!!我也要玩!”
明明是喧鬧,卻忽然間都變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江挽垂眸從燕熾手中抽了根仙女棒蹭著他手裡的這根點燃,遞給他:“以前過年公園門口有很多賣這種仙女棒的商販,你玩過嗎?”
“沒有。”燕熾在仙女棒燃燒的劈劈啪啪聲中低聲說,“很漂亮。”
仙女棒的火花不夠亮,只夠照亮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小片空間。
燕熾從小被嚴格管束,沒碰過這種對普通人來說常見又便宜的東西很正常,江挽笑了笑:“是很漂亮。我也很久沒玩過了。”
手中的仙女棒終於燃到最後湮滅了,江挽重新抽出了兩根點燃。
天上飄起了雪粒,燕熾幫他整理了圍巾擋風,一起安靜放完了所有的仙女棒。
燕熾低著頭,冰涼的鼻尖蹭到了江挽的圍巾,似有若無隔著圍巾吻了下他的唇角。
等他們回過神時,院子裡已經安靜了下去,其他人都哄著放仙女棒和竄天猴過了把癮的小朋友們進了屋,都默契沒打擾他們。
燕熾握著江挽冰涼的手指,牽著他回去了。
“喲,回來了。”陸雲瓊打趣說,“我還說再不回來,就讓小玉來叫你們呢。”
江挽坦然莞然頷首,和燕熾找了個位置坐下。
春晚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
外面飄著的雪越來越大,放煙火的噪音不停歇,屋內暖氣十足。陳家人都沒有家人團圓時看手機的習慣,都在認真看春晚聊天,準備一起守夜。
零點,春晚的主持人倒計時結束,村內瞬間熱鬧了起來,遠遠近近的鞭炮聲和煙花聲交織響起,陳家人也跟著放了煙花和鞭炮迎新。
第二天還有安排,熬過了零點,眾人也都收拾著睡下了,但劈裡啪啦的動靜持續到凌晨兩點,遠處還時不時傳來鞭炮的動靜。
有些吵,是和城市裡完全不同的新奇體驗。
江挽在小雪芽耳朵裡塞了兩團棉花才讓他安安分分睡了,等他上了床,燕熾才說:“新年快樂,哥哥。”
“新年快樂。”江挽說,和他接了個安靜的吻。
外面的爆竹響了一晚上,第二天大年初一,一大早吵鬧得更過分,江挽和燕熾收拾好出了房間。
趙端玉帶著剛學會走路的小侄女在二樓的客廳,見他們出來,立即說:“新年快樂,挽挽,燕哥。”
“新年快樂。”江挽回道。
趙端玉提著小朋友的學步帶,小朋友拖著她吧嗒吧嗒跑到江挽面前,抱著他的腿撒嬌:“多多!”
“是叔叔。”趙端玉糾正她,“不是哥哥。”
小朋友脆生生:“多多!”
趙端玉無奈:“小屁孩。”
小朋友只會說簡單的兩個字,還不會說太複雜的句子,江挽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將紅包遞給她:“新年快樂,小寶貝。”
小朋友抱著紅包:“多多!”
“她說謝謝。”趙端玉解釋說,抱起小侄女說,“下樓吧,他們在等我們。”
三人一前一後下了樓。
春明的傳統是大年初一小輩們會給最年長的長輩磕頭拜年,他們下去的時候陳老先生正坐在沙發,茶幾已經被挪開了,眾人都聚在一樓的客廳。
見他們下來,便從陳將明和陸珹開始,長幼有序給陳老先生磕頭,陳老先生給他們一一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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