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方提供的保姆車停在紅毯盡頭,燕熾打開車門,抬手擋著車頂護住江挽的頭,江挽抬起頭就看見了他。他這段時間沒出現在江挽面前,現在出現得無聲無息,江挽在記者的閃光燈中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很快挪開了目光。
采訪的時候有記者問江挽:“生日快樂,江老師。馬上就要跨年了,請問江老師今年有收到跨年晚會的邀請嗎?”
“謝謝。”江挽溫和地彎著唇,“今年的晚會我的確有收到邀請。”
——江挽這幾年都能收到跨年晚會和春晚的邀請,只是往年有燕銘的管束,去年他在劇組,因此他從來沒出席過。只有今年衛視把晚會邀請遞過來的時候,他和紅姐商量之後就接下了。
“那請問江老師會再跳一次舞嗎?”記者追問,“大家都很期待江老師可以再呈現一次小孔雀哦。”
“這個問題不太方便回答。”江挽說。
記者們都識趣地沒再追問,選擇了幾個輕松的問題,又有主持人調節氣氛,一時之間紅毯上氣氛還算快活。就在江挽即將離開的時候,忽然有記者問:“顧老師今年好像不是很活躍,請問江老師知道他的近況嗎?我聽說江老師和顧老師還合作過一部劇。”
江挽之前還和顧逐之傳過緋聞。
眾人紛紛看向那個大膽的記者。
這個問題不在他們提交上來的台本上,現在又是現場直播,主持人僵了瞬很快反應過來,正要幫江挽打哈哈過去,就見江挽微微蹙著眉重新抬起話筒。
江挽最近很少接受采訪,有人忘記了他是什麽脾氣——那可是連記者都敢打的主啊,你怎麽敢的!主持人見狀眼皮一直跳,嘴比腦子動得快,瞬間搶過了話頭:“這位老師,現在是江老師的個人采訪哦,涉及其他人的問題不方便回答哦。”
江挽說了一個字,發現他手裡的話筒突然沒了聲音,皺了下眉,這個時候主持人也幫他把這個問題敷衍了過去,便沒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離開了紅毯。
紅姐在台下扶著額:“你剛才想說什麽?”剛才是她及時讓工作人員掐了江挽的話筒,免得他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東西捅破天。
江挽平靜說:“只是想親切問候一下他和顧逐之的關系。”
紅姐:“……”
以他以往在記者們面前的性格,紅姐想,“親切問候一下記者和顧逐之的關系”可能最後會變成“你是顧逐之的狗嗎”這種意思。
“聶導說今年春節你們的劇就能播。”紅姐有些頭痛,避開工作人員小聲和江挽說,“顧逐之方會配合我們宣傳,到時候劇播完了再撕也不遲。”
江挽點點頭,被工作人員引進了盛典會場。
盛典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小陶和燕熾接江挽回保姆車。這次的車是他們自己的車,紅姐早在上面等候。
石海開車把江挽送回家,原本小陶要把他送到家門口,但燕熾回來了,他就把這件事讓給了燕熾。
燕熾安靜無聲地跟在江挽身後進了電梯,江挽沒分給他眼神。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他們的那層樓,安靜的走廊裡只有江挽一個人的腳步聲,江挽打開了房門,臨進去之前偏頭看了眼燕熾,想起樂時渝之前說過的燕熾的基因很優秀。
但他很快將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後,當著燕熾的面關上了門。
他沒有阻止燕熾回來,但也沒有給他任何希望。就像他在病床前和燕熾說的那樣,與其最後變得像顧逐之,他們最好還是不要開始。
燕熾站在門外,神色莫名。
門內,江挽收到了樂時渝發過來的文件:【這些都是願意被你包養的男人,照片和體檢報告都在裡面,大多數都是比較清苦的男大學生,我看了眼,他們的臉都還是很不錯。】
這些缺錢的人以後會羞於提起在落魄的時候被人包養過,而這些人也正是最容易被控制、被錢打發的群體。最主要的是,包養合法。到時候蒙住他們的眼睛,不會有人發現包養他們的人是江挽。
而樂時渝為了未來的乾兒子或乾女兒十分努力,打著“不知名富婆”的旗號在這個人群裡篩選:笨的不要,醜的不要,身體弱的不要,人品低劣的不要,家裡有犯罪記錄的不要,有基因缺陷的不要,一項一項篩選掉了不少人。
江挽邊換鞋邊打開了文件,一一看了體檢報告和照片。
體檢報道都沒問題,沒有經過精修得照片也還行,偶爾還有個比較突出的小帥哥。但江挽興致缺缺,他這些年的審美被養得很叼,這些人入不了他的法眼。
樂時渝遲遲沒等到他的回復:【又沒有看上的?】
江挽給自己熱了杯牛奶,掌心被熱牛奶燙得緋紅,垂下眸回他:【嗯。】
樂時渝歎口氣,發語音:“寶寶,我懂你。”
江挽身邊的追求者不說顧逐之和沈知硯這幾個人,就說燕銘,如果他不是容貌特別出眾,當年也不會把江挽騙到手。
而這些人優越的外表和優秀的基因都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擇優後遺傳下來的,這些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又怎麽可能和他們相提並論。
樂時渝的語音還在繼續,出餿主意:“要不你在他們中間找個最聽話的嫖他們一頓?”
江挽喝完了牛奶,衝乾淨牛奶杯後才按下語音鍵:“不用。你幫我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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