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詞抬起手背,還有兩個小時下班。
他去往許嘉羿的辦公室,門口的秘書投來曖昧的目光,李秋詞毫無表情地回看,衝對方微微點頭。
他進了辦公室。
門口的兩位秘書交頭接耳,“怎麽辦,李部長和執行官到底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他完全不慌呢。”
“哎,你說,他們到底是AB,還是BA?”
“呃,這不好說。”
他們執行官時常嬌氣得不得了,又金尊玉貴的。
而銷售部李部長,能力卓越,嚴肅又正經。
當真難猜。
李秋詞沒有聽到秘書的話,他直覺,許嘉羿這次叫他來,不是為了騷擾他。
“執行官。”
“嗯,坐。”
他現在對“坐”這個字,連同它的諧音都非常敏感,他保持冷靜,坐在許嘉羿對面。
“這次風波並未徹底平息,未來幾個月,新品的銷售量絕對會受到波動,你們可要加把勁了。”
許嘉羿搞部門分組之前,就策劃一次換血行動。
以各個部門,兩組分別為公司做出的貢獻為標準,決定去留。
他選定的直屬自己的分組,都是他看好的人,希望這些人不要令他失望。
“我會盡力的。”
果然,許嘉羿的部門整改行動,目的就是擠走那些異心之人。
可是……CH
那時,許嘉羿僅僅只是和李秋詞睡過幾個晚上,聽了李秋詞的報告,就決定將他視作可用之人?
李秋詞冷靜地看著許嘉羿。
許嘉羿也任由他打量。
執行官究竟是真智慧,還是憑直覺地魯莽?
“我可不是魯莽之人。”
許嘉羿雙手抱臂,笑容又帶了得意,柔潤的嘴唇微微勾著,俏皮又邪氣。
他又精準地猜出了李秋詞的心聲。
久而久之,李秋詞也不確定,許嘉羿是真的會讀心?
還是太了解他?
被人看透的感覺很奇妙,因為對方是許嘉羿,他沒有被冒犯的感覺。
心裡徜徉著一股詭異的滋味。
他感到危機的同時,覺得很暖,很酸。
相比於許嘉羿對他如此了解,李秋詞反思著,自己好像不太了解許嘉羿。
他總是在凝視之中,陷入對許嘉羿美貌的癡迷。
漸漸迷失自我,都忘了去深入他的靈魂。
看看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有那麽好看嗎?”
許嘉羿笑著拿起鏡子,照了照。
“嗯,鮮少見到如此貌美的執行官。”
李秋詞很難做出笑容,只是輕輕彎一彎嘴巴。
“我打算帶大家一起去外面玩幾天,辛苦了一個月,該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許嘉羿看著天花板,窩在椅子裡轉來轉去,他已經派人去安排了,勞逸結合。
李秋詞問出了打工人最想知道的問題:“帶薪休假嗎?”
“當然,全當是請你們出去玩。”
許嘉羿一向大方,之前李秋詞出去應酬,許嘉羿還悄悄給他漲了月獎。
連帶著其他人也分了一杯羹,對李秋詞的好感度增加。
李秋詞心底是感激許嘉羿的。
他很需要這份工作,而許嘉羿留給了他體面。
想要拿捏他真的很簡單,當初許嘉羿可以選擇直接把李秋詞作為棄子,拋棄,失去工作的李秋詞會陷入短期的窘迫。
而以許嘉羿在行業內的地位,打壓一個小小的銷售部長,何其簡單。
他可以讓其他公司禁止錄用李秋詞。
以此更加全面地壓製李秋詞。
可他沒有這樣做。
他將李秋詞選做了可用之人。
沒有選擇那些alpha,選擇了李秋詞。
如果許嘉羿僅僅只是想留住他們的床第關系,大可以隨意拿捏。
這是不是說明:許嘉羿從心裡,認可他的業務能力。
思即此,李秋詞淡淡一笑,問許嘉羿:“執行官向來如此開明嗎?”
此話大有深意,許嘉羿被陽光照眯了眼。
夕陽無限好,不比美人面。
他直覺李秋詞不是在說出去玩兒的事情。
但一時猜不透李秋詞的念頭。
“你猜呢?”
許嘉羿的聲音很輕,像是平靜的湖面,偶然有捕魚的鳥兒掠過。
腳尖沾著水面,波紋蕩漾到李秋詞心底。
扣動心弦。
心癢,想親他。
許嘉羿翹著腿,白嫩的腳蹭著窗簾,像是貓咪的尾巴,無意識地拍打。
執行官居然不穿鞋。
幸好執行官沒有腳臭。
李秋詞煞風景地想著。
看著那隻漂亮的腳,李秋詞的眼裡帶了揶揄,瞧著許嘉羿腦子裡又閃過那句話:
不是誘惑,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許嘉羿睨著他,嘴邊的笑帶了不懷好意。
李秋詞直視他,兩人都心知肚明。
許嘉羿歪歪頭,沒有輕舉妄動。
但他的眼神帶了小勾子,笑得越來越壞。
李秋詞故作正經地抬手看表。
還有一個半小時下班。
誰不喜歡上班摸魚呢?
摸……CH摸魚。
李秋詞緩緩起身,走到許嘉羿身側,轉過椅子,俯下身,“執行官,公然上班摸魚,會扣工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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