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撲朔迷離,許嘉羿看著結束通話的界面,海風吹過,他沒由來地看向陡然平靜的海面。
山雨欲來風滿樓。
許唯臣和魏燃,到底在盤算什麽?
“你就這樣掛了?不怕你的寶貝弟弟不信你?”
魏燃咬咬他的耳尖,看向他腺體上的臨時標記,嗅到自己的信息素,十分滿足。
許唯臣推開他,用阻隔劑將自己噴了個遍,無視魏燃頓時垮下的臉,拿出防塵貼,遮蓋住標記。
魏燃妒火中燒,瞧著他挺拔消瘦的背影,想出言擠兌,卻又不忍地住了嘴。
“他不是個蠢人,會自己判斷是非。”
“你打算怎麽辦。”
魏燃穿好衣服,打開換氣功能,將屋子裡濃烈的信息素稀釋掉。
許唯臣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和他本人一樣冷淡,說不出是什麽味道,像是冰山雪水融化的沁香。
冷得要死。
將蛋糕的甜香凍得難以流通。
“他既然想甕中捉鱉,自然是有所訴求,何不順水推舟?”
魏燃嗤笑一聲,“那你還不提前只會一下你的好弟弟們?”
要帶著那兩個人犯險,是許唯臣一直很糾結的事情。
但事已至此,不拚一把,如何能找得出真相?
五年了,他屢屢碰壁,次次與真相失之交臂,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如果再失去,他不知道該如何等待下一次。
“等到時機合適,我會告訴他的。”
許唯臣沉穩地戴上領夾,轉過身,推門就走,從不回頭看看身後的魏燃。
他總是堅信,不回頭,魏燃也會在那裡。
魏燃確實不近不遠地跟著他,他們如同不尷不尬的陌生人。
亦步亦趨,卻又背道而馳。
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原點。
只剩下兩人放風箏一樣追逐。
“魏燃。”
“嗯。”
許唯臣的發被海風吹向腦後,沒有平時幹練,讓人很想摸摸他。
魏燃克制住了手,塞進口袋,冷然地跟著他。
“那個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魏燃垂眸。
他說的那個人,叫魏雨,是魏燃的養父。
穆氏集團一蹶不振後,便是他這個最大的股東,撐起大局。
如今的魏氏,前身便是穆氏。
魏雨從臨時掌權,到掌控全局,隻用了兩年。
能有這樣的膽識和手腕,挽大廈之將傾,集團內無不佩服。
魏燃也曾崇拜他。
“他對我很好,但對我太好。”
許唯臣低笑一聲,第一次回過頭,看向魏燃黝黑的眼眸,一語未發,只是淡淡地看著。
良久,“你倒是會說話。”
能把控制欲說得如此好聽。
許唯臣剛剛要推開許嘉羿的門,魏燃便撲上前,用帕子捂住了他的口鼻。
許唯臣抓破了他的手,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淌,他神情淡然,緩緩閉上了眼睛。
門口的動靜惹來了裡面的人,魏燃早就做好準備,在李秋詞開門時,便用噴霧將人迷暈。
許嘉羿難對付,兩人從門口打到屋內,砸碎了不知道多少個杯子,打爛了不知多少木料。
最終是許嘉羿腺體過於躁動,疼痛惹得他晃神了一瞬,被魏燃抓到了破綻。
魏燃躍至他身後,沾著鮮血的帕子捂住了許嘉羿的口鼻。
許嘉羿反應快,緊急閉氣,又往魏燃身上招呼了好幾下。
沒想到這個平時嬌生慣養的家夥居然這麽能抗,魏燃帶著他就地一滾,狠狠束縛他,逼得他吸了幾口麻藥。
他抗藥性很強,一時半會暈不了,魏燃無法,掏出針劑,直接扎進了他的腺體。
滅頂的疼痛直躥顱頂,眼前閃過一個詭異的畫面,疼痛很快讓他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許嘉羿趴在地上,意識逐漸昏沉,房間裡還有李秋詞的氣味,腺體受到刺激,正瘋狂地渴求李秋詞,在空氣裡汲取稀薄的信息素。
魏燃把他扛起來時,許嘉羿緩緩閉上了眼睛。
因禍得福,他又陷入了過去的夢裡。
只可惜,是個噩夢。
是他逃也來不及的噩夢。
“李秋詞……CH你為什麽突然這麽狠心?”
夢裡,醉酒的他趴在床上,眼淚無聲地掉落,說著迷糊的醉話。
李秋詞神情冷淡,將熱毛巾敷在他的臉上,給他擦掉臉上的淚痕。
“你不是這樣的人……CH為什麽突然這樣對我?我不跟你鬧了,我也不煩你了,有什麽不高興,我都改……CH不要不理我……CH”
許嘉羿攥著他的手,眼淚洶湧地淌。
他分明最恨落了下風,最恨丟了面子,卻總是在李秋詞面前狼狽不堪。
他卑微地乞求,將自己的高傲,卑微到塵埃裡。
“不要丟下我……CH”
“我真的會改的……CH”
許嘉羿記不清他是怎麽睡著的,隻記得李秋詞最後掀開了被子,把他抱在懷裡。
臉上有冰冷的液體。
他不敢猜是誰的眼淚。
可他感受到了李秋詞的痛苦和難過。
為什麽呢?
他分明舍不得我,卻那麽堅定地要離開我……CH
許嘉羿知道,李秋詞在學校總會有一些風言風語。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