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懷青抹了把水淋淋的臉:“滾。”
-
池野,寸頭黑皮一米九一,會做飯會理家會穿針補衣,修單車修三輪修小孩的搖搖車都不在話下,還稍微有點囤積癖,報廢的零件到他手裡,沒多久就能變成寶貝。
這次池野撿回來的,是朵蔫頭耷腦的小白花。
小白花嬌貴得一批,風吹不得雨淋不得,你衝他說話聲音重了點,人就敢生病給你看。
嚇得池野在床上都不敢使勁兒。
佟懷青:“?”
佟懷青:“呵,廢物。”
池野咬牙捉住對方那纖細的腳腕:“我怕把你弄壞了。”
“壞了你修,”佟懷青懶懶地掀起眼皮,“你不是什麽都會嗎?”
——包括縫補那顆破碎的心。
身高差/體型差/膚色差
雙初戀,千禧年小鎮背景,來點土的
第60章
從初夏到深秋,是三個月的時間,從楓葉紅遍到雪花飄落,差不多也是三個月的時間。
顧牧塵抱著杯紅棗水窩沙發上,看著葉舟收拾行囊,聖誕節這些日子都有空閑,就打算一同去南方那個江南小鎮看一看,看那不會出現薄冰的湖,拴在岸邊的烏篷船,顏色很淡的天,聽咿呀的民間小調,以及去嘗一口薑母鴨和雲吞面。
“我們到時候去逛花市,”葉舟疊著衣服,“很多人,特別熱鬧的。”
“冬天也有花市嗎?”
“有哇。”
衣領的細褶被捋得平順,按顏色和款式放得整齊,黑色的旅行箱裡分門別類,粉紅獨角獸也有自己的位置,葉舟把拉鏈拉好,箱子立起來,還保持著這個席地而坐的姿勢,笑意盈盈。
“老家人迷信,這個時候要買各種發財樹和小金桔,擺在屋裡,一是好看,二是圖個喜慶。”
他伸手摩挲了下顧牧塵的腳腕:“哥哥……這裡如果戴個小銀鏈,真的很好看。”
顧牧塵笑著作勢踢他:“怎麽又扯到這裡了?”
自從倆人在一起後,葉舟不知什麽時候就突然有了個執念,就是給顧牧塵戴上一個腳鏈,甚至鏈子都買回來了,被顧牧塵罵了回去,他沒有任何佩戴首飾的興趣,也從不會在外面衣著上過多注重,對於這種叮叮咣咣的小東西,總覺得麻煩。
最重要的是,在腳腕上戴這個玩意,怪怪的。
“你再囉嗦的話,我就給你戴項圈,”顧牧塵有次被纏得不耐煩了,抓起那正作亂的手,“怎麽樣,上面有鉚釘的那種?”
沒想到葉舟當時耳朵就豎起來了,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好啊!不許反悔!”
媽的,變態。
跟這小變態在沙發上鬧騰了會,夕陽的余暉把客廳灑得金紅一片,葉舟親過人的臉頰,就直起身子,雙手撐在顧牧塵的耳側,目光灼灼地盯著看。
顧牧塵立馬警覺地伸出根手指,點在對方發燙的嘴唇上:“打住。”
這小子一旦流露出這種表情,他就有點腰酸。
最早他還不服氣,覺得都是男人,只是位置有些不同罷了,不可能一個精神抖擻一個精疲力盡,不可能一個滿面春風一個癱若死狗,不可能……
汪。
只不過是六歲的年齡差而已。
但他真的有點撐不住,還好葉舟蠻有分寸,真的見他有些受不了也不會繼續下去,而是很溫柔地抱著哄,極其有耐心地等人緩過這口氣。
然後再繼續。
……果然變態。
“不動你,”他側著臉,輕輕地在那根手指上吻了下,“明天就出發了,今晚要好好休息呢。”
顧牧塵沒忍住笑:“你最好說到做到。”
葉舟抬手撓了撓對方的下巴,就真的老老實實地站起來,繼續整理地毯上擺著的一些雜物,大件基本都收拾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些零碎,有點疑惑的聲音響起:“咦,我的身份證件怎麽還沒找到?”
“放哪兒了,”顧牧塵坐直身子,“在錢包裡嗎?”
有些小玩意平日裡可能就在眼皮子底下,真找的時候死活找不著,葉舟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背包:“我忘記了……”
“我幫你一塊找,”顧牧塵信手拉了下散開的領子,往臥室走去,“估計和我的混在一起了。”
他倆自從確定關系後就住在一個屋,這種私人物品摻雜到一塊也正常,顧牧塵去衣帽間裡轉了圈,看到個眼熟的黑色雙肩包,就試著打開拉鏈翻看下,裡面東西倒是不多,幾本專業課書籍,一個零錢夾,幾粒色彩繽紛的糖果,還有個圓形的黑色小盒子。
顧牧塵不明所以地打開,發現居然是盒腮紅。
上方是透亮的小鏡子,下面是顏色粉嫩的膏體,這玩意還是個啞光,有著一點點的凹痕。
有使用痕跡。
還是隨身攜帶的那種,便攜式腮紅。
他不動聲色地闔上,葉舟身邊應該沒有年齡相仿的女性親屬,那這盒使用過的腮紅是從哪裡來的呢,思考還未得出結論,就聽到外面傳來清亮的嗓音。
“找到啦,在行李箱的夾層裡,”葉舟渾然不覺地跑過來,“不用找了,我們出去吃夜宵吧?”
他還沒注意到顧牧塵手上拿著的東西,笑吟吟地捏著張小薄片:“我本來還以為……”
“以為什麽,”顧牧塵認真端詳著那盒腮紅,一點眼神也沒分給對方,“你別說,雖然我不太懂,這個顏色好像還挺好看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