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斷沉吟一聲,“是白白想去,我只是作為家屬替他而已,他現在不方便。”
起碼是陸斷去,喻白能安心一些。
而且陸斷知道,小呆子現在心裡不好受,因為他的失誤會牽扯到醫院,他對烈烈主人和許應都有愧疚。
有些話陸斷在這說沒用,必須得許應這個院長來開解。
“那也好,麻煩你了。”許應大概猜到陸斷心中所想,暗暗感歎陸斷竟然比想象中的要細心。
薑薑連連點頭,“你放心好了!”
陸斷又俯身克制地擁了下喻白又松開,輕聲道:“乖,把一切都放心交給我。”
喻白輕輕點了下頭,看著陸斷和蔣小姐一起離開了醫院。
…
現在已經很晚了,該下班的人早就下班。他們兩個人一走,醫院前台只剩下喻白,薑薑,和許應。
薑薑扭過頭來開始安慰一臉沮喪頹廢的喻白,寬心的好話一句接著一句往外輸出。
喻白感謝他的好意,想笑一笑,唇角一動,卻有些勉強,“謝謝你啊薑薑。”
許應接了兩杯水給他們。
“許老師,對不起,我給醫院添麻煩了。”喻白低頭道歉,感覺無地自容。
許老師是他的偶像,他卻一時疏忽闖下這麽大的禍,既讓烈烈主人傷心難過,又要讓醫院在業內的名聲受到影響。
全都怪他,他真是太沒用了。
“沒關系。”許應淡聲,“是我讓你和薑薑來醫院幫忙的,我有責任。”
話雖如此,可今天的事依舊給了半隻腳剛進跨職場的喻白很大的挫敗感。
他眼淚含眼圈,失望地哽咽道,“…我怎麽什麽都做不好。”
喻白覺得,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他反應慢,做事慢,不如薑薑那麽聰明能乾,還不會和客人交流,現在連遛狗這種小事都出岔子。
甚至還沒用地摔傷了腿,想去找狗也動不了,只能依靠陸斷,自己惹的禍,卻幫不上半點忙。
“胡說!”薑薑一下跳起來,反應很大,“你怎麽就什麽都做不好了!?”
“你可是每學期都拿一等獎學金,校三好學生也是你的,還是預備黨員,你哪裡不好了?”
“咱們專業課老師但凡有實驗要做,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你,說大二動醫一班有個叫喻白的學生細胞學特別厲害,我偷聽到過好幾回呢!”
“不信你問許老師,咱們那些學姐學長誰能像你一樣隨便拿個片子過來一看就知道是什麽的,知道哪裡病變的?”
“白白,你才大二就這麽厲害了,以後肯定更牛!”
薑薑情緒激動,說得自己臉都漲紅起來,“誰沒犯過錯誤啊?反正你不許不自信,也不許貶低自己。”
“你就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白白!”
喻白淚眼模糊地看向薑薑,滿心滿眼都是感動,“謝謝你薑薑。”
薑薑真的是他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哎呀你哭什麽,哎呀!”薑薑也哽咽起來,給喻白抹抹眼淚,故作嫌棄道:“等會兒陸斷回來看到你哭,他該找我算帳了。”
喻白被他逗的沒忍住,這才破涕為笑。
許應也牽了下唇,“小白,別有負擔,我是你們院長沒錯,但我也是老師。”
“你很優秀也很努力,老師希望你不要只是看到自己的缺點和偶爾一次的疏忽,要多想想自己的優點,才能做的更好。”
“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根本沒辦法靜下心做事,我的導師讓我看玻片,我把玻片樣本打碎了。”
薑薑詫異扭頭,“真的嗎?”
他們一點也看不出來許老師學生時期是那樣的人呢!
明明現在看起來說話做事都十分成熟穩重,冷靜理智到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一皺眉頭。
“是真的。”許應笑了一聲,坐了下來,拍喻白的肩,“所以不要妄自菲薄。”
“我的導師以前告訴我,只有你心裡覺得自己是最優秀的,做事才能自信有底氣,才能變得優秀。”
許應輕聲,“老師現在借花獻佛,把這句話送給你們兩個。”
喻白有點愣愣的,“謝謝許老師,我好像明白了。”
“嗯,烈烈的事情也同樣,有警察和陸斷幫忙,一定能找到它的。”
話是這麽和學生說,但許應心裡多少也有點沒底。
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是怎麽了,我一來就有幸喝到許院長煲的心靈雞湯嗎?”
含著笑意的嗓音驀地傳來,一個男人慢條斯理地推門而入。
前台扎堆的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薑薑內心:是那個長發漫畫美男!
喻白看看許老師,又看看剛進門的男人,眨了下眼,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他現在開始想陸斷了,也不知道那邊順不順利。
陸斷脾氣不大好,應該不會和人吵起來的吧?
許應看到傅朝年有些驚訝,起身走過去,低聲問:“你怎麽過來了?”
他瞟了眼腕表,這個時間傅律師應該早就睡了才對。
“我男朋友這麽晚沒回家,我不放心。”傅朝年微微蹙眉。
明明是擔心人的話語,但因為他是附耳輕聲說的,聽起來反倒給人一種咬著耳朵說情話的感覺。
許應有點耳熱,咳了一聲,轉身淡定介紹:“這是傅朝年,他是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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