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身上還髒兮兮的。
喻白這天下午跟陳教官請了一會兒假,把小髒貓撈到澡堂用熱水洗了個澡,然後迅速擦乾曬乾,省得感冒生病。
洗乾淨後,擺擺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基本上是白色的毛發,背上有兩塊棕色的花斑,像三花,但又不是,估計是混血。
小貓眼睛很圓很漂亮,亮晶晶濕漉漉地像玻璃珠,性格也好,活潑但不鬧人,很乖巧,叫名字就會蹬著短腿跑過來。
喻白很喜歡它。
他白天在外面看學生軍訓,關了門讓擺擺自己在宿舍待著,中午和晚上回去給它帶飯。
擺擺隔老遠聽到走廊有聲音就開始叫喚,等喻白一開門,它的破鑼嗓子瞬間變成嗲嗲的喵叫,跑過來要抱。
它還太小,跳得不高,但從它扒著喻白褲腿往上爬的樣子,已經可以隱隱窺見以後竄到喻白肩頭的氣勢了。
檀子叢哭笑不得,“小東西還有兩幅面孔呢?我剛才進屋你可不是這麽對我的。”
“也沒這麽對我,這幾天白給他喂好吃的了,沒良心啊。”另一位助教吐槽。
其實擺擺對他們還好,它似乎更不喜歡陸斷。
大概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留下了心裡陰影,擺擺始終覺得陸斷是個刁民,要害自己。
不讓他碰也不讓他摸,只有喻白在的時候,勉強能窩在喻白懷裡讓陸斷碰一下。
幾次三番,氣得陸斷肝疼,再沒搭理過他。
檀子叢看向喻白:“擺擺把你當爸爸了,就喜歡你。”
“雛鳥情節吧。”
喻白笑了下,蹲下來給扒在他褲腿上的擺擺吃火腿腸,伸手戳戳他的腦袋,眼睛彎著心情很好,“擺擺,你好黏人啊,我要忙的。”
擺擺吭哧吭哧地吃著,尾巴豎起來貼著喻白的手臂晃晃,算是回應。
“還有幾天就軍訓結束了,你打算把擺擺帶回去嗎?”檀子叢問。
喻白撓了下臉,“宿舍不讓養吧,到時候看看醫院方不方便,實在不行就帶回家養好了。”
擺擺跟聽明白了什麽似的,停下吃火腿腸,舔舔嘴巴,腦袋蹭了下喻白的手,“喵。”
喻白心裡一軟,“嗯嗯”兩聲,哄道:“知道啦知道啦,不會不要你的。”
大不了,他去求求陸斷。
…
這幾天很順利,在軍訓結束的前一天晚上,擺擺突然喵喵叫著撓門。
“要拉臭臭了嗎?”喻白帶著它下樓,在宿舍樓側面的角落讓它自己挖坑解決。
忽然,整個軍訓基地猝不及防地響起警報聲,劃破寂靜的夜空長鳴,傳遍基地的每個角落。
喻白嚇了一跳,慌張地抬起頭卻也不知道看哪兒才好。
這警報聲不是他們平時軍訓的時候能聽到的那種,像是軍用基地原來自帶的設備發出來的,意味著這次的指令不同尋常。
發生什麽事了?
喻白頓時緊張起來。
“全體師生請注意,所有人現在立刻回到宿舍,關門熄燈,不要在外逗留。”
陸斷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從廣播裡傳出,嗓音聽起來比任何時候都嚴肅,“再次強調,是所有人、立刻、回到宿舍關門熄燈,絕對不可以在外逗留。”
樓內樓外一瞬間傳出嗡嗡人聲和跑動聲,喻白心裡一緊。
這是陸斷回到臨川以來,他第一次聽到陸斷用這樣的口吻發出警告。
就連上次抓那個‘宋朝文’,陸斷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緊張。
這裡恐怕是要有危險。
喻白想到這裡,打了個冷顫。
上次他感到這麽恐懼還是半個月前發現‘宋朝文’不對勁的時候。
周圍是一頭霧水但卻聽話往宿舍樓裡跑的學生,還有幾個剛從澡堂出來,滿臉懵逼。
喻白趕緊彎腰撈起還在埋屎的貓崽子,跑過去催他們快點回去。
他吸了口氣,又咬牙不管不顧地去澡堂裡面轉了一圈,催剩下幾個衝水的學生快點。
然後才自己抱著貓一路快跑回宿舍,氣息不均地和檀子叢他們聚在一起,把門反鎖。
“你可算回來了,嚇死我了。”檀子叢看起來也很緊張,“怎麽了?外面什麽情況?”
“還不知道。”喻白失魂落魄地搖頭。
他們都不傻,發生這種情況當然知道很有可能是出了什麽事,所以第一時間配合廣播行動。
這深山老林的,難道有恐怖襲擊?還是犯罪分子?
樓裡的學生能想到這點的不少,不約而同打了個冷戰。
他們活了十幾二十幾年的,生活最大的磕絆就是和學生爭執打架,考試不及格或者掛科,幾乎沒有經歷過這種可能存在更大危險的事,能做到配合就已經用光了勇氣。
有腦補過度的已經哭了起來,怕受傷,怕死。
各學院各班的老師們收到了一條通知,臉色一變,紛紛去宿舍樓引領、安撫學生。
兩百多名教官在廣場烏泱泱地集合又分散開,一部分人到各個基地各個除了宿舍樓以外的地方搜索防止有人落單。
另一部分跟著陸斷在軍訓基地門口,處於緊急待命狀態。
陸斷帶著藍牙耳機,神色冷靜地和那邊的鮑隊對話,臨時配合警方行動。
說話間,他抬頭目光暗含擔憂地看了某個窗戶一眼,緊抿了下唇角。
喻白他們在宿舍裡等著,屋裡關了燈,只有月光照進來,光線很暗,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麽。無形中隻覺得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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