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小小地“嗯”了聲。
…
他們中午餓了就在商場美食城裡面找了家鐵板燒,邊吃邊聊。
馬上就要開學,他們臨川大學又要湧進一批新鮮血液了。
薑薑作為馬上大三的學長,最期待的事就是在新鮮血液軍訓的時候,手裡舉著西瓜和冰糕,從一排小綠人旁邊清清涼涼、歡聲笑語地走過。
可他的期待今年是難以實現了。
今年臨川大學軍訓改革,大一軍訓要去基地封閉式訓練,不在學校。
昨晚發的臨時通知,上面清清楚楚:新生軍訓去基地,每個學院大二和大三的要各選出幾名志願者去當助教。
“還給學分啊。”喻白才掏出手機看班群,感歎道。
“肯定啊,軍訓基地環境多差呢。”
薑薑吃飽打了個嗝,眼裡有光,“不過聽說教官都是從警校請的,那應該身材很好?會不會和你家那雙開門竹馬差不多?”
“白白,他不也是警校的嗎?你說會不會就正好有他?”
喻白遲緩搖頭,“他都退役了。”
“而且他叫陸斷。”喻白很認真地糾正,“不是‘我家那雙開門竹馬’。”
薑薑被他這固執的小模樣給可愛到了,嘿嘿一笑,“好好好,陸斷,你家陸斷總行了吧。”
喻白動了下嘴唇,想反駁也不是他家的,薑薑就打岔說了別的。
“反正我不報名志願者,你呢,有想法嗎?”
“我也不去。”喻白搖搖頭。
他們專業大三的課不少,他心裡清楚自己不是多麽聰明的人,消化知識的速度慢,所以不太想浪費時間。
…
等吃過午飯,喻白和薑薑又去電玩城玩了一下午。
他反應慢半拍,跳舞機總是玩不過薑薑,別的項目也不行,只有唱歌能略勝對方一籌。
因為薑薑跑調實在太厲害。
喻白捂著耳朵從小KTV裡面出來,感覺頭暈眼花。
一看時間,已經不知不覺下午四點多了。喻白手機上有院裡黨支部鄭書記的兩個未接電話。
鄭書記是出了名的嚴格。
喻白心裡一慌,趕緊回電話過去。
通話幾分鍾,鄭書記想讓喻白去軍訓基地給新生當助教。
因為喻白大一開學生病,當時並沒有完整地參加軍訓。
鄭書記的意思是他既然身為院裡支部的一員,又是預備黨員,不如趁著這次機會去體驗一下。
“網上現在不是都說什麽,‘沒有軍訓的大學,人生是不完整’的麽?”
鄭書記說:“喻白你考慮考慮,老師真的希望你去,晚上給我答覆好嗎?”
喻白在電話裡乖巧說好,掛斷後就皺著小臉看向薑薑。
“讓你去?沒事的,你真不想去她也不能勉強你,按你意願來。”
薑薑安慰完他,腦袋一歪,“咱們接下來去哪?超市?”
“嗯嗯。”喻白點頭。
新學期要買的東西也不少。
他買了新的床單被套,還有新品牌,新味道的洗護產品。
“你居然換了!你終於換了!” 薑薑看到購物車裡幾個奇異果香氣的瓶瓶罐罐,感到不可思議。
因為他知道喻白是那種一旦習慣了某樣東西就很少改變的人,和性格一樣慢吞吞的。
喻白唇角斂起,輕輕“嗯”了聲。
他本來就沒有很喜歡玫瑰味的沐浴露,只是以前有人聞到了,說喜歡,喻白才用的。
兩年了,東西也應該和人一樣換掉的。
…
一天下來,兩個沉甸甸的袋子把喻白兩隻手佔滿。
東西很重,他拎著有些費勁,肩膀吃力地往下塌,白嫩的小手也被帶子勒紅了。
薑薑想幫忙,但有心無力。
他個子比喻白低一點,東西買的卻比喻白多,這會兒正自顧不暇。
於是他攛掇喻白給陸斷打電話,請求幫助。
喻白猶豫了一下,按下蠢蠢欲動的想法,還是搖頭。
昨晚發生那麽大的事,他半夜又去吵陸斷睡覺,這已經很折騰人家了,喻白不想這點小事也麻煩陸斷。
也不是小孩子,什麽都要小時候的哥哥幫,太依賴了。
薑薑有些失望,“好吧,那你就只能打車了。”
他家在反方向,算是臨川郊區,挺遠的,薑薑自己也得回去收拾行李,管不了喻白。
“好~”喻白跟他揮揮手告別,讓薑薑路上小心。
喻白打車回到小區,路上提著東西換了好幾次手,才到電梯口。
他回的是自己家。
因為明天就要開始就住宿舍,不住陸斷家了,要收拾行李。
電梯“叮”地一聲停在15B。
喻白手腕發酸地拎著兩個購物袋出來。
塑料袋底下被裡面某個鋒利的東西劃破,喻白沒注意到,胳膊用力往上一提嘰裡咕嚕掉滿地。
喻白:“……”
他低頭看著散落在地的東西,癟癟嘴,蹲下來一樣一樣撿。
視線裡忽然出現一隻手,對方彎腰幫他撿起一袋橘子遞過來,同時熟悉的聲音響起,“小白……”
喻白怔愣地抬頭一看,是季述安。
他手指一顫,扔掉東西站起來,後退一步,皺眉看著季述安,“你來幹什麽?”
“小白,你冷靜點,我們心平氣和地聊一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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