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只是看著他吃,自己不動?
喻白嘴裡還嚼著蝦仁,說話的時候腮幫子一動一動的。
“看你吃東西,好看。”
陸斷情不自禁地伸手戳了他臉蛋一下,輕扯唇角,“我今天手疼,用不了筷子,你自己吃吧。”
他喉結滾了一下,別開眼,似有難言之隱。
“啊?那、那麽疼嗎?”
喻白緊張起來,抓住陸斷的纏著紗布手,輕輕碰了碰,眉心緊蹙,“那你這幾天都是怎麽吃的啊?”
“別管我了。”
陸斷頗有些自嘲地笑了聲,落寞垂眼,“今天去遊樂場,手總要用力,回來之後就不敢動,跟殘廢了一樣,還能怎麽辦……”
“你別這麽說。”喻白捂住陸斷的嘴,認真搖頭,“不吉利的。”
白嫩的指尖貼在陸斷嘴唇上,泛著一點潮意,陸斷忍著沒舔嘴唇,把喻白的手拉下來,圈在手心裡捏了捏,舍不得放開。
“你手都受傷了還帶我去遊樂場,是我不好,都沒注意到。”
喻白既愧疚又心疼,“但是,但是陸斷,飯還是要吃的啊。”
“…哦。”陸斷瞟了眼外賣,蠢蠢欲動地舔了下嘴唇,“那你喂我?”
喻白懵懵抬頭,“什麽?”
“你喂我吃,我就吃。”陸斷重複一遍,身體直起來,靠近喻白。
一副“我準備好了”的樣子。
“喂你……”喻白乾巴巴地動了下唇,有點結巴,“可是你又不是小孩子,小孩子吃飯才需要喂啊。”
“你不願意?”陸斷又往後靠回去,轉開頭,繃緊的下顎顯得有幾分委屈,“那就不吃了。”
“沒事,餓死我也沒什麽大不了。”
陸斷低聲,“餓死我,以後早上沒人給你做早餐。”
“沒人給你的貓鏟屎。”
“沒人帶你去玩,沒人給你蓋被子,沒人哄你,沒人讓你抱著哭。”
“以後你害怕,也沒有人的被窩能給你鑽,你想聽故事也沒人給你講了。”
陸斷喉結一滾,作勢要起身,“我沒什麽,你繼續吃,吃得飽飽的,我餓一頓也沒關系。”
“你……”喻白目瞪口呆地抬頭仰視他。
“雖然在警隊的時候整天吃了上頓沒下頓熬出了胃病……”陸斷苦澀一笑,“但是沒關系,我有胃藥。”
他用眼尾余光觀察著喻白的表情變化,故意放緩起身的動作,似自言自語,“啊,這幾天都沒怎麽吃飯,胃藥吃幾顆好呢?”
“好像還剩半瓶,都吃了算了……”
“你別這樣,陸斷。”喻白被他一通胡話嚇得心慌,匆忙揪住陸斷的衣擺,不想讓陸斷走。
他看起來十分緊張地搖頭,仰起臉蛋望過來的時候,眼圈有點紅,聲音也悶,“我喂你吃還不行嗎,你不要說這種話好不好?”
陸斷心臟一緊,立刻從心地坐回原位,“好。”
他指腹在喻白眼尾發紅的位置輕輕抹了一下。
操,剛剛是不是裝得有點過?
好像把小呆子嚇到了。
陸斷到底還是舍不得,抿唇坦白,臉色有點僵,“其實我剛才說那些嚇唬你的,我手能動,就是想讓你喂我吃飯。”
“對不起,你別生我……”
“我知道的。”喻白吸吸鼻子輕哼一聲,拿起筷子嘀咕,“…你那麽明顯,我又不傻。”
“陸斷,你想吃什麽啊?”
陸斷一愣,下意識答:“都行,你喂的我都愛吃。”
然後才有些緊張而迫切地追問,“你知道我是故意的,還答應我?”
喻白就這麽縱容他?
“嗯,我不想聽你說那些話。”
喻白眨了下眼,挑挑揀揀地按照陸斷平時愛吃的口味給他夾菜,送到嘴邊,哄小孩似的做口型,“啊。”
陸斷嘴唇顫了一下,順從地張開嘴,心口燥熱地嚼了幾口咽下去。
媽的,食不知味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他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喻白,菜是鹹的辣的都不知道。
哪怕喻白是把他當幾歲的小屁孩那樣喂飯,陸斷都跟吃了蜜一樣,就嘗出甜了。
這誰家的小呆子?簡直可愛得要命。
陸斷的喉結可疑地上下一滑,隨手一指,耳根子隱隱發熱,“我還要。”
“這個?”喻白夾起一塊肉。
都行,管它什麽。陸斷心道:能吃就行。
他咳一聲,“太燙了,你吹吹再喂我。”
“都放了那麽久,早就不燙了啊。”喻白咬著嘴唇看了陸斷一眼。
陸斷心跳很快,矯情道:“別管,你都答應喂我了。”
“那好吧。”喻白無奈,但還是把菜放到嘴邊,給他吹吹再喂。
粉嫩瑩潤的嘴唇微微嘟著,看起來又香又軟,陸斷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要完。
真的好想親上去。
喻白這不是喂他吃飯。
是勾引他犯罪。
陸斷閉了下眼,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千萬忍住。
一頓飯吃了足足二十分鍾,吃得陸斷既甜蜜又煎熬,一顆躁動炙熱的心幾乎要按捺不住,一下一下跳動得厲害。
“好了好了,吃完了,我收拾一下。”喻白喂飯也把自己喂得很熱。
他想到薑薑說的那什麽“攻勢”,給陸斷喂飯的時候突然就意識到了,也體會到了“攻勢”的具象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