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心虛撇眼,“…那陸斷怎麽辦?”
“和小時候一樣,你們兩個住一起呀,阿姨讓你陸叔叔訂了張大床,夠住的。”黎女士笑意盈盈。
陸斷一瞬間眉梢高抬:還有這種好事?
“那不太好吧。”喻白恐慌擺手,“我和陸斷 …住一起,不太方便。”
“你們兄弟兩個有什麽不方便的。”黎女士揮手,蠻不在意道:“又不是女孩,我看你們連沐浴露不都用一樣的嘛。”
喻白:!!!
他看向陸斷:不是拿回來了嗎!?
陸斷抬眼:我拿的時候她已經洗完澡了。
哎呦失策。
喻白懊惱捂臉,還好黎阿姨沒發現什麽異樣。
而且黎阿姨剛剛的話雖然是那麽說,但……
喻白低頭看了眼蹲在地上削土豆皮的陸斷,對方的眼神根本就沒在土豆上,光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看了。
要是和陸斷一起住在這裡,還一個房間,陸斷肯定每天晚上都要對他動手動腳……
萬一、一發不可收拾,喻白擔心自己萬一不小心沒禁受住陸斷的誘惑……
如果他真的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那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喻白不想過那種驚心動魄的日子,慌忙搖頭,“我還是回家住吧,爸爸媽媽也快回來了,我提前回去準備一下。”
想象中的刺激場面估計是實現不了了。
陸斷不爽地“嘖”了一聲,對黎女士說:“就按白白的想法來吧,我搬過去陪他住。”
黎女士歎氣,目光不舍地看了眼喻白,“那好吧。”
她想起了老公昨晚的話,輕聲感歎,“我們乖乖要是女孩就好了,我讓你陸斷哥哥把你娶進門。”
小時候兩家長輩也開過這種玩笑,現在再聽起來卻完全不一樣。
喻白乾巴巴地笑了一下,聽著黎女士一口一個“乖乖”喊自己,垂著腦袋不說話。
陸斷看了眼喻白,又開始使壞,站起來說:“媽,其實我現在喜……”
“黎阿姨!”喻白反應很大,匆忙打斷,差點喊破音兒。
他走到黎女士身邊,笑了一下說:“我來幫你切胡蘿卜吧。”
暗戳戳的,喻白用力踩了旁邊的陸斷一腳。
陸斷忍著疼,往旁邊挪挪,把削好皮的土豆遞過去,趁機摸了下喻白的手。
喻白:!!!性騷擾!
黎女士對喻白說:“不用,你切到手怎麽辦?讓陸斷切。”
“那我切到手怎麽辦?”陸斷擦乾淨手,“媽,我手上之前受的傷還沒好利索,醫生說不能總是用力。”
喻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轉頭瞪向陸斷:撒謊撒謊!
陸斷的手早就好的不能再好了,晚上還能在被子裡面偷偷欺負他。
陸斷看著他,囂張地挑了下眉:怎樣?有本事你就說。
喻白忍氣吞聲地轉開視線,哼!
黎女士想了想,扭頭衝廚房外喊:“老公。”
她把喻白和陸斷兩個人都趕出了廚房,讓他們自己到外面去玩,或者去樓下超市買點零食飲料回來。
“那我們去超市了。”陸斷拉著喻白的手腕到門口換鞋,走了。
剛出家門,陸斷就握住了喻白的手,十指緊扣。
喻白心驚膽顫地回頭看,掙脫了好幾下,沒掙開,直到進了電梯裡才松一口氣。
“你怎麽這麽怕?”陸斷有點不理解,因為喻白近幾天一直都是很焦慮的樣子。
他說:“我爸媽知道了也只會怪我把你帶壞了,不會怪你,他們喜歡你。”
喻白靠著電梯邊邊,小巧的喉結上下滑動,眉頭緊蹙,“…不是怕叔叔阿姨怪我,我是怕嚇到他們。”
自己兒子和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鄰居小孩幾年沒見,再看到的時候就雙雙出櫃了,這不嚇人嗎?
而且喻白自己也沒做好心理準備,一旦當面出櫃,代表他陸斷爸爸媽媽的關系也要發生變化。
陸斷不是很在意這點,“他們早晚要知道。”
喻白:“那可以讓叔叔阿姨慢慢發現嘛。”
“你現在防我像防賊一樣,他們還能發現?”陸斷冷笑一聲。
喻白理虧地攥了下手指,眼睫低垂,聲音很小地說:“…好吧,其實我是怕他們反對。”
陸斷斬釘截鐵,“放心,我會讓他們同意。”
喻白不說話。
他就是害怕,就是有很多很多的顧慮。
尤其是在兩個長輩一直希望陸斷能和女孩子結婚的情況下,喻白更加不敢讓他們知道。
就算現在叔叔阿姨再喜歡他,那也是在不知道陸斷喜歡男人的前提下。
如果知道了,他們還會喜歡我嗎?喻白想:一定不會了吧。
或許,陸叔叔和黎阿姨表面上不會怪他,不會說什麽話埋怨他。
但心裡呢?他們心裡會怎麽想?
其他人怎麽看他想他無所謂,可是喻白不想看到身邊的親近的長輩對自己和陸斷露出怪異的目光。
如果真的說了,那叔叔阿姨會不會受到刺激直接搬家,或者以後慢慢地和他家淡化來往關系之類的……
黎阿姨和媽媽是十幾年的好朋友了,如果情況真的變成那樣的話,媽媽肯定也會傷心。
而且以喻白的直覺,爸爸媽媽肯定也不會同意陸斷和自己在一起……
這樣一想,他和陸斷未來的路上全都是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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