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小白兔和大老虎幸福快樂地生活在森林裡。”
陸斷的講故事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停了下來。
他捏了下眉心,摁滅手機。
不懂這是什麽不合邏輯的腦殘故事。
小兔子天天到大老虎眼皮子底下晃悠,不被咬的血肉模糊一口吃乾抹淨就算了,最後居然還他媽生活在一起了?
難怪是哄小孩的。
喻白要是隻小兔子,陸斷就把他叼回窩裡養著,養到這隻兔子熟透了,再慢慢地“吃”。
陸斷這樣一想,好像他自己也挺不是東西的。
不能怪故事。
他搖搖頭,手機在他手心裡嗡嗡震動起來,陸斷迅速摁斷,看了眼喻白。
喻白咂摸一下嘴,翻身繼續睡,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被他夾在大腿間。
陸斷笑了下,起身到外面,掩上客房的門,給江徊回電話。
“喂,怎麽了?”
他嗓音還沒轉回平時的樣子,也依舊是剛才給喻白講故事的時候的語氣。
聽得江徊一愣,舉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我沒打錯啊……”
他斷哥剛才說話了嗎?
那一聲溫聲細語、曖昧低緩有磁性,帶著點寵溺和縱容的、一聽就膩歪得要死的“怎麽了”是從他斷哥口中出來的?
不可能吧。
假的吧。
那他媽是什麽b動靜?
江徊不可置信,“斷哥?”
陸斷“嘖”了聲,清清嗓子,語氣瞬間冷硬起來,“有屁就放。”
“靠,對勁了。”江徊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鬼附身。”
陸斷嘴角抽搐,“你懂個屁,打電話幹什麽?”
江徊匯報,“就是告訴你一聲,已經把你的爸媽和嶽母嶽母護送到小區樓下了,估計他們等會兒就到家了。”
他斷哥在洗手間強吻喻白的時候都那麽瘋,那趁著喻白喝醉,不得佔盡便宜了?
江徊咂摸兩下嘴,“斷哥,你要是對喻白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可得趕緊收……”
陸斷直接把電話掛了。
“喂?喂!喂!?靠!”江徊扭頭看陳最和周尋昭,“斷哥把我掛了。”
陳最:“活該。”
江徊不服,“我這是為他考慮才特地打電話提醒的,斷哥居然直接掛我電話,太讓人難過了!”
“斷哥又不是第一次這樣掛你電話。”
周尋昭淡定自如,“往好的方面想,起碼斷哥已經把你從黑名單放出來了。”
江徊後知後覺,“臥槽,對啊,我剛才電話居然打通了!”
陳最點了支煙,拉下車窗,憂愁道:“可能是方便明天喊我們去拳擊館挨揍。”
江徊:“……”
周尋昭露出有些無語的表情,“我說了不要去打擾他們吃飯,你們非去,還要帶上我。”
江徊:“好兄弟嘛,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
周尋昭:“福?什麽福?我們有過嗎?”
陳最:“話不能這麽說,咱們兄弟幾個裡面,現在你最幸福了。”
有個學美術的文藝范兒女朋友,溫柔大方,善解人意,吃飯的時候一聽他們有事,就找借口提前離席了。
夏楠在他們面前,沒給周尋昭一丁點兒不自在和臉色看。
周尋昭還不幸福?
現在就連他們斷哥都面臨著喻白爸媽的反對同性戀情的危機,要穿成那樣在長輩跟前裝乖呢。
聽聽,讓陸斷裝乖。
簡直比他媽彗星撞地球還少見,他們三個今晚都親眼見到了。
而周尋昭雖然和夏楠是相親認識的,但是門當戶對,兩家的父母都巴不得他們能早點結婚。
周尋昭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那倒是。”
“明天的打你們挨吧,我不奉陪了。”他發動車子的同時說。
江徊瞪眼,“你憑什麽?”
“我和夏楠要訂婚了。”周尋昭微笑,篤定道:“斷哥絕對不會跟我動手。”
這消息突然,陳最的煙夾在指縫都忘了抽,“就訂婚了?”
江徊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憋出一句:“操。”
對單身狗好他媽致命的一擊。
-
陸斷在客廳等了幾分鍾,等到了黎女士扶著他親爹回來。
陸斷過去幫她把陸懷淵抗回臥室,黎女士給自己老公灌了碗醒酒湯之後就沒再管,任由陸懷淵躺床上呼呼大睡。
黎女士看了眼緊閉的客房門,輕聲問:“把白白帶回咱家了?”
陸斷點頭。
“你這臉……”黎女士不忍直視,“貼幾個創可貼吧遮一下吧,別讓喻白爸媽看到。”
陸斷:“……”
差點忘了這茬,他臉上還有四個不完整的牙印呢。
“白白也是,跟你鬧也不注意點。”
黎女士拍拍陸斷的肩,轉頭去拿醒酒湯,“我去樓上送東西,你照顧白白,順便看著點你爸。”
陸斷說好。
陸懷淵雖然半輩子都是在拳擊台上度過的,在外性格也很差勁,但他喝醉酒從來不鬧事,就是悶頭睡覺。
陸斷基本沒管他,只顧著照看喻白。
現在還不到下午三點,包括喻白在內的幾個人也不知道要睡到什麽時候。
陸斷也稍微有點疲憊,從抽屜裡翻出幾個喻白的卡通兔子創可貼,到衛生間給自己貼上,然後回客房在床邊趴了會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