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盧默青不高興了,把他從被子裡拉起來,強行開機:“前幾天我要睡覺你都把我弄醒。”
陳昊無奈地說:“我沒把你弄醒啊, 每次我都讓你接著睡, 我起來都沒吵你,你自己非要也起來……還這麽早……”
“你都起來了,我怎麽睡得著?”盧默青問。
這就很無理取鬧啊!
陳昊正要說他, 盧默青敏感地問:“你是不是想逃避今天和我注冊?前幾天你都起很早, 就今天起不來。”
雖然但是,大喜的日子, 說這話?!
陳昊睜開眼睛, 皺起眉頭:“你講點道理好不好?現在比昨天前天我起得都還早一個小時!昨天前天我現在也還在睡覺啊!”
盧默青一噎。確實是這個道理, 但是……
“你起兩天早,我隻起今天早,所以早一個小時是公平的。”盧默青強詞奪理地說。
陳昊:“……”
深呼吸, 然後告訴自己,大喜的日子, 不要冷戰,不要吵架,更不要打架。
陳昊這麽勸著自己,反覆深呼吸兩口氣,說:“你說得對,我起,現在就起。”
走進浴室的時候,陳昊已經差不多完全醒過來了。
他沒什麽起床氣,這會兒已經理解了盧默青,於是就仔細認真地刷牙洗臉塗護膚霜和弄頭髮。
盧默青那麽重視今天的登記,自己總不能拉胯,那也太那什麽了。
可是陳昊不會弄髮型,梳半天都要把頭髮梳油了,感覺還不如剛睡醒那會兒自然呢。
盧默青在外面等了會兒,等不下去了,進來看怎麽回事,別是爬窗跑了吧,護照都不要了的那種。
陳昊聽到聲音看向門口,手還無助地捏著一撮頭髮。
盧默青一看懂了,走過來給他弄頭髮。陳昊放下手,閉上眼睛讓他弄。
誰知道,弄著弄著,突然嘴巴就被親了一下。這不弄頭髮呢嗎?!
陳昊睜眼看不老實的髮型師。
盧髮型師的嘴唇還貼在陳昊的嘴唇上,輕聲問:“緊張嗎?”
陳昊強作鎮定:“不緊張,這有什麽緊張的。”
盧默青說:“我緊張。”
陳昊瞬間沒那麽緊張了,反過來說:“你怎麽什麽事都緊張……”坐那麽多次飛機了都還緊張!
“要和你一起做的事情我都緊張。”盧默青看著陳昊的眼睛這麽柔聲說著。
他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嘴唇一張一合,陳昊都能感受到,害臊得臉發燙。
在洗手台前親了好久才停,被盧默青拉出去換上今天要穿的衣服。
結果,出門去吃早飯的時候,被人家問穿成這樣是要幹嘛去。
盧默青說結婚去,店主就給他倆免單了。
陳昊得知了前因後果,十分驚訝。盧默青蔫壞,故意揶揄他:“要不要接下來去每家店都這麽說?今天幹什麽都免費了。”
倒也不需要佔這種便宜!
陳昊不搭理他,不接這種話。
過程很順利,登記完出來,陳昊還有點不真實感。
就好像做夢一樣,就這麽簡簡單單地……簡簡單單地和盧默青……結婚了???還是法律意義上的???
不,夢他都不敢這麽做。
坐在市政廳外的長椅上,陳昊低著頭看手上的結婚證書,整個人還是麻的。
剛剛,他和盧默青還被錄了小視頻。
工作人員主婚,分別問他倆願不願意結這個婚,他說了願意,盧默青也說了。
回過神來,陳昊剛要掏出手機看看那小視頻,盧默青買水回來了,往他身邊一坐。
陳昊把手機塞回褲兜,強作鎮定地收起結婚證書。
盧默青擰蓋瓶蓋遞給他,接過證書,整個人現在充滿自信,是真鎮定,比陳昊這裝出來的真太多。
不管怎麽說,真結了,很順利地結了,陳昊沒臨陣脫逃。
現在,自己是陳昊法律上的配偶。
陳昊喝了幾口水緩解情緒,盧默青看他不喝了,接過來自己喝。
“……你就不能買兩瓶嗎?”陳昊問。
盧默青沒說就喜歡喝他口水,隻說:“正好喝完扔了瓶子,拿著礙事。”
這有理有據,陳昊沒話反駁,只能在心裡碎碎念:律師就是律師,會說!說不過律師不算丟人!
盧默青扔完瓶子回來問陳昊有沒有想去的地方,陳昊瞅他一眼,說:“回酒店吧。”
誰知道這家夥居然笑著來了一句:“我倒也沒有那麽猴急。”
“……”
這話一說,好像陳昊自己很猴急一樣!陳昊就操了!
真是的,到底誰從前天開始,啊,不,不止前天,不知道從好多好多天之前就一副猴急得陳昊都替他害臊的樣子!
現在他倒是說他不!猴!急!
我~倒~也~沒~有~那~麽~猴~急~~~~~~~噫噫噫~~~
陳昊鬧了個大紅臉,正要發作,盧默青見好就收,說:“不過,如果你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我有。”
陳昊趕緊道:“那你早說啊!”
盧默青看著他的眼睛說:“以你為先。”
又突然肉麻!陳昊趕緊推他一把,催他要去哪裡就趕緊去。
去的途中遇到一個花店,盧默青買了一小束的玫瑰,問陳昊要不要拿。
陳昊心道你買的時候不問我,買完了問我,這不是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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