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討好盧默青。
在這一刻,所有都與程莉治病的事無關,陳昊就只是很單純地、發自天然本能地想哄得盧默青開心。
就像高中的時候。
盧默青親完,舍不得離開陳昊,嘴唇若即若離地擦著他的皮膚,輕聲說:“真希望我們已經結婚了。”
“啊?”
盧默青離得太近,停留的時間太久,陳昊的腦袋因此暈暈的,不能進行太多的思考。
盧默青又輕啄一下,然後用有些沙啞的嗓音說:“想要你。”
“……”
腦袋再暈也聽得懂這句,陳昊不吱聲了。
陳昊不出聲,盧默青抬眼看他的眼睛。
四目相對,太近了,其實看不清什麽,不能聚焦。
片刻之後,盧默青又朝陳昊湊近一點。
兩人的眼睫毛都碰到了一起打起架來,鼻梁互相挨著擠著,濕熱的空氣被呼吸出來,難以分開地交纏在一起。
陳昊現在不僅頭暈,還目眩,還呼吸困難,還心跳超快。
想躲,可是根本無處可躲,後背都已經貼到車門上了。
突然,陳昊感覺自己嘴唇上一濕。
是盧默青。
兩人的嘴唇還沒有正式地碰到一起,盧默青先用舌尖舔了舔陳昊的嘴唇。
陳昊原本砰砰直跳的心臟在這瞬間仿佛兀的停住了。
就連時間也停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顯得格外漫長的一秒鍾,盧默青的嘴唇貼住了陳昊的嘴唇。
陳昊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不知所措地閉上了眼睛,咽了口唾沫。
他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也聽到了盧默青同樣如此。
聽到了自己重新開始、比以前大聲和用力的心跳,也聽到了盧默青同樣如此。
可是,原來、原來盧默青也會這樣嗎?
如果說給高中時候的陳昊,他一定不敢相信的吧。
明明那個時候盧默青總是冷靜的、冷漠的,偶爾會帶著濃烈的厭憎。
陳昊的睫毛顫抖了幾下,閉上了眼睛,可這之後盧默青卻沒有再親。
兩人的嘴唇隻碰在一起好像不到三秒鍾盧默青就離開了,熱源就沒有了。
陳昊原本抓著椅墊的手用了用力,緩緩地、局促地睜開眼睛,眼神遊離了好一陣才鼓起勇氣看向坐回去了的盧默青。
……不會是,親那一口給親清醒了吧?中的邪就解了?
別把清醒過後的盧默青給惡心到了吧。
陳昊的心裡猛然被什麽東西過境一般,酸得一疼。
盧默青靠著椅背,閉著眼睛,平複自己超速的心跳。
陳昊的眼睛漸漸模糊,看了一會兒,視線無力地垂落下去,突然定住。
數秒之後,絕望的表情漸漸變得木然,收起眼淚,低頭看著自己,看了一會兒,默默轉過頭看窗外。
陳昊看了會兒窗外,手肘杵在車門上,掌根托住臉,開始思考人生。
盧默青的人生太巨大,遠遠超出普通人的水平。
普通人陳昊想了又想,越想越害怕,就轉移注意力,低頭掏出手機繼續看一百個出國小常識並轉發朋友圈(屏蔽盧默青)。
盧默青終於冷靜下來了,睜開眼睛,轉頭看到陳昊正一臉生無可戀地刷手機。
“……”
一路上都沒說話,確實沒什麽好說的,都挺尷尬。
回到家後,吃過飯,各自做完簡單的家務,陳昊蹲地上整理行李箱,盧默青主動過來找兩句話說,氣氛這才漸漸自然起來。
時候不早的時候,陳昊洗了澡正要回次臥睡覺,就見盧默青站在門口。
他走過去,剛要推門,就被盧默青拉住了手腕。
“……”
陳昊欲言又止,只是低著頭看著盧默青手腕上那個黃澄澄的金鐲子。
盧默青拉著陳昊往主臥走,陳昊沒有拒絕。
兩人又睡到了同一張床上,盧默青又可以親完五分鍾意猶未盡再親五分鍾。但他依舊沒有進一步。
酒越釀越醇。雖然自己早已經醉了。
盧默青今天情緒那麽激動,陳昊以為會突破那層關系,結果等到迷迷糊糊就要睡著了也沒。
半夢半醒間,陳昊覺得有點吵,好像有十個盧默青在嘰裡呱啦,但一句都聽不清。
“明天再說吧……困……”陳昊小聲道。
正在暢想即將到來的新婚蜜月的盧默青一怔,看著陳昊眼皮子沉沉的模樣,以為他是在說夢話,但還是接了話:“我沒說話。”
“沒說話這麽吵……”陳昊嘀咕。
“你在做夢吧。”盧默青說。
“哦……”陳昊太困了,而且這會兒那十個盧默青沒說話了,他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可是安靜了沒多久,十個盧默青又開始嘰裡呱啦。
陳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沒再抱怨,反正盧默青又不承認,愛怎怎,管不了。睡!
*
終於到了出發的這天。
飛機是中午十二點的,鬧鍾是早上六點鍾的,陳昊四點多點就醒了。
十一月初的燕市凌晨,窗外還黑乎乎的。
陳昊睜著眼睛盯了許久天花板,按捺不住激動與緊張,躡手躡腳爬起來去客廳裡再一次檢查行李箱。
臥室門開了又關上的一瞬間,盧默青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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