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跟你說,這次可和前幾次都不一樣。”
“今天從星象到運勢都說的一清二楚,”杜超盛拇指順著指節掐了一會兒,篤定道,“連卦也說了,今天準有好事,你可別錯過了我跟你說。”
“好好好,把握機會,把握機會。”杜承隨便點點頭,剛想敷衍,忽然一頓。
……今天是同學會。
爸說的不會是……?
想到這裡,杜承抓手機的動作頓時猶豫兩秒。
“哥,”杜啟不耐煩,“你又磨蹭——我上次遲到值日都是你害的。”
杜承回過神來,咳嗽一聲,“少怪我,肯定是你自己玩手機坐過站了。”
“屁,我玩手機才不會過站。”
“等我一下。”杜承沒空理杜啟,匆匆踢掉剛穿好的鞋,踩著拖鞋往房間走,“我回去拿件衣服。”
杜啟憤憤,“你快點!”
“再不走等下我上學遲到了!”
杜承火急火燎地從衣櫃裡扒拉出一件灰色大衣,飛速套上,“走了走了。”
到地鐵站,杜承要去劇組,杜啟要上學,他們倆正好是兩個方向的地鐵站。
杜承從錢包裡匆匆拿了一百塞給他,“你期末考完,有玩得好的同學請他們喝點水。”
“沒有你就自己收著,午休買點吃的。”說完,杜承順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
他在那幫杜啟個小不點整衣服,這小子插著兜,倒是上下掃回來一眼,嗤笑一聲。
“哥,你又信爸那些亂七八糟的是吧。”
“……”杜承強嘴,“誰說的。”
“我又不是瞎的?”杜啟嘁道,“你忽然穿新衣服我會看不出來?”
杜承咳嗽一聲,“小屁孩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他揪了一把杜啟的紅領巾,板起臉教訓他,“你少管大人……”
“你地鐵來了。”
杜承“臥槽”一聲,哪裡還有功夫訓杜啟,連忙把錢塞他手裡,說了聲“別搞丟了”就匆匆上了地鐵。
一整天,杜承難得聽了不少誇讚聲。
“今天收拾這麽帥?”快下班的時候,他去上廁所,都有不那麽熟的同事調侃他,“怎麽平時不見你這麽打扮一下?”
杜承都被誇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今天出門,就是忍不住穿了那件從太子爺哪兒薅的大衣而已。
……有那麽好看?
杜承有點尷尬地“哈哈”一聲,不知道為什麽,可能穿的不是真屬於自己的衣服,總是有點莫名的心虛。
“也不是,晚上同學會。”
“哦哦!”同事了然,“你和宋以晴同班的是吧?那不是要碰到大明星了。”
杜承忍不住傻笑一下,“是啊。”
“那感情好,要是宋以晴到了幫我要個簽名。”
宋以晴是他大學同班同學,也是他們編導系的唯一一個拍戲爆了的當紅小花。
當年他們一起拍話劇的時候,宋以晴就已經是他們班——不,他們校的校花了,現在更是紅上加紅——不過從前他們關系很不錯,宋以晴是話劇社的副社長,他是社長,要個簽名還是很簡單的。
“必須的。”杜承誇下海口,“你放心。”
倆人說完,他上完廁所回辦公桌又工作了一會兒。
最近快殺青了,也沒他啥事,杜承美美的剛想早退,門忽然被敲了敲。
助理彈出個頭來,“杜老師,剛剛上面通知,讓我叫你上去開會。”
杜承,“……開會?”
杜承,“開什麽會??”
助理點點頭,“好像陳老師要做荊棘的殺青匯報。”
收東西跑路的動作頓時僵住。
踏馬的,他七點多還得趕過去吃飯——現在都尼瑪快六點了,快下班才開會,極世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杜承應了聲好,倒霉的放下包,一肚子鬱悶地帶電腦出去,按了電梯。
電梯來的倒是很快,他才剛按沒兩秒,“叮咚”一聲就開了。
隻一抬頭,四目相對,杜承瞬間僵在原地——
臥槽!
臥槽!!
杜承心裡草泥馬咆哮著狂奔而過。
尼瑪,怎麽太子爺偏偏在這個電梯裡?!
這他媽的算哪門子的喜事啊?
其他人已經用一種奇異的“你到底進不進”的眼神看著他。
杜承頓時,“……”
他僵硬兩秒,沒有能自然藏著的位置,只能硬著頭皮站在了閻南修側邊。
他一個人提心吊膽半天,但一直到電梯穩穩停在28層,都無事發生。
杜承順著人流出去,還沒站穩,就只看見被一群人圍著,閻南修去會議室的西裝背影。
……搞半天閻南修壓根認不出來是吧= =!
杜承瞬間有點自作多情的尷尬。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是這個道理——這人壓根就沒見過他蕁麻疹好,現在恢復成帥哥本性,這人沒法慧眼識珠也是正常。
再說衣服,太子爺那麽多衣服,他自己估計都不知道他那天拿的是那件吧?
就算眼熟,可能也就覺得是撞衫。
看來他爸也不是水平不行——閻南修認不出來,這不就是大喜事嗎。
這麽一想,杜承頓時渾身一輕,連去開會的腳步都松快幾分。
這次會說是《荊棘》的殺青總結,實際上也不止,原來是極世那邊催著要下一個項目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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