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烏灼走了進來,他剛出了趟任務,交付汙染物的屍體後就趕了過來。
白所長正好也休息夠了,不想再和高中生們解釋,於是把問題推給了烏灼。
“你自己解釋,最後是怎麽解決那個汙染物的。”
烏灼走了進來,辦公室裡的沙發還有空位,他選擇靠在了鬱汀旁的扶手上。
鬱汀偏過頭,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他。
烏灼想了想,其實他很少和人解釋自己在戰鬥中的想法,即使是撰寫報告,大多也只有結論:“我察覺到學校裡不是它的本體,想要使學校脫離危險,需要同時消滅掉錨點以及置換點。”
失去錨點和全部置換點,汙染物會和學校斷開聯系,它的本體在汙染源內,不可能再做什麽,只能等待下一次微茫的機會。
鬱汀點頭。
烏灼繼續說:“學校裡的人太多了,能在一瞬間造成大面積完全毀滅的能力,可能會有人員傷亡。”
比如“岩漿”“粉碎”之類的,但他的能力太多,別的也不是不能試一試。
烏灼沒有選擇那些的理由也很簡單。
他頓了頓,半垂著眼,目光落在鬱汀的側臉:“它盯上了你,讓我很惡心。”
切斷它和地球之間的聯系並不夠,烏灼一定要殺了它。
“所以用了崩壞。”
只要是烏灼在概念上認定的整體,即使汙染物在另一個維度的世界,也會直接被毀滅,所以才會被認定為烏灼最危險的能力之一。
鬱汀想起曾在檔案上看過這個能力,於是問:“不是使用條件不明嗎?”
烏灼沒有立刻回答。
白鐵森豎起耳朵,對此也很好奇。
烏灼的檔案已經封存,沒再更新過,所以也不知道他目前的能力究竟發展到了什麽程度。畢竟現在的烏灼不是實驗室的觀察對象,而是防治所的工作人員,有基本的隱私權。
鬱汀還是很好奇。
烏灼握著鬱汀的手,說:“是巨大的情緒起伏。所以在遇到你之前,我並不了解如何使用它。”
鬱汀一怔,咬了下唇,臉變得滾燙。
……早知道就不問了,還有別人。
鬱汀想將手縮回來,可是被烏灼壓著,根本做不到。
他胡思亂想著,將概念上認為的完整個體分裂為所有點的碎片,這個描述……
突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鬱汀皺了下眉,問:“那你給我變的那個魔術,是真的魔術,還是你對鑽石使用了崩壞?”
烏灼沉默了片刻,玩弄著鬱汀的手指,說:“崩壞。”
鬱汀:“……”
一提起這事,白鐵森的情緒變得不穩定起來,他惡狠狠地敲著鍵盤:“那個鑽石還是我花錢買的!他竟然!就那麽給你!放煙花了!誰談戀愛這麽奢侈!”
烏灼糾正他的錯誤:“我用自己的工資填補了空缺。”
鬱汀:“。”
“所長,既然您在忙,我們就不打擾了。”鬱汀對科學家保持著應有的尊敬,他站起身,拽著烏灼的手,“走啦。”
圍觀同學李小明感歎,原來談戀愛這麽費錢,還會導致家庭的不和睦,自己沒有早戀的想法真是太正確了。
*
修繕學校,放假的幾天,鬱汀過得很是頹廢。
誇張點說,才從生死關頭走了一趟,鬱汀覺得需要放松一下,暫時將學習放在一邊也是理所當然。
然後,放松過後,差點累癱了。做完了,爽是爽了,鬱汀感覺自己的下半身和腰報廢了一半,只能做個殘廢,躺在烏灼的懷裡。
感想很多,印象最深刻的是烏灼的手臂真的很結實,能單手攬著他,壓在窗台上,讓他腳不著地,懸在半空,被迫摟緊烏灼的脖子,依靠這個罪魁禍首。
鬱汀的眼淚很多,嗓音很軟,哭起來很可憐,但是再怎麽求饒也沒用。
睡了一覺再醒來,鬱汀對此還是非常、非常不滿。
他靠在烏灼懷裡,抬起手,不客氣地在烏灼的臉上戳了好幾下,像是泄憤,這是全世界只有他能夠做到的事。
烏灼沒有生氣,反而低下頭,靠得更近。
戳了幾下,鬱汀也累了,他有點無聊,在烏灼懷裡翻了個身。
兩個人都沒穿衣服,烏灼的體溫很高,皮.肉緊貼著,燒得鬱汀都熱了。
鬱汀的臉紅撲撲的,鼻尖上有一點汗,他打了個哈欠,嗓子略有些沙啞:“之前忘了問你,我的手機,是你的能力嗎?”
叫烏灼的名字,無論多遠,無論在哪,即使隔著一個世界,烏灼也會來到自己身邊。
烏灼點了下頭,沒有隱瞞的意思:“在你的手機上放了錨點。一個能力,可以在汙染源和地球之間通訊,無論什麽地方,我都能聽到。”
鬱汀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這個人繼續說:“你身邊汙染系數很低,汙染幾乎沒有,所以錨點只會對我的名字有反應。”
烏灼的中指搭在鬱汀的肋骨上,一點一點用手指描摹骨頭的形狀,有點癢,但又沒到無法容忍的地步,鬱汀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他笑了笑,沒有怪這個人騙了自己的意思,問:“之前沒有嗎?”
烏灼低下.身,在鬱汀的耳畔說:“嗯。和你戀愛後,覺得不能那樣了。”
鬱汀的臉壓在烏灼的手臂上,仰頭看著他:“不能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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