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才染過的原因,頭髮的觸感和以前不太一樣,沒有那麽好了。鬱汀迷迷糊糊的想著,身體幾乎軟了。
烏灼的另一隻手壓著鬱汀的脊背,一路往下,托著鬱汀的腰,他的手臂很結實,懷裡的人才沒有跌落。
不知吻了多久,直至鬱汀真的要呼吸不過來了,烏灼才意識到問題,他慢慢抬起頭。
日近黃昏,天邊是一片深紅的雲霞,像是此時此刻鬱汀的臉頰。
鬱汀往後退了一步——很小的一步,他的腰還是被烏灼摟著,上身微微後仰,抬起手,用手腕擋住了自己的嘴唇。
濕而熱的唇在手臂的皮膚上留下一點水痕。
鬱汀濕漉漉的眼瞪了烏灼一下。
烏灼可能知道他瞪自己的原因,但不在意,也沒有認錯的打算,而是看了鬱汀一會兒,啞聲說:“你的嘴唇好紅。”
鬱汀看烏灼沒什麽異樣,最開始沒往這方面想,直到用指腹壓了一下嘴唇,感覺到痛,才打開前置攝像頭。
看著鏡頭中的自己,鬱汀陷入了沉默,力的作用不是相互的嗎?為什麽自己的嘴唇就又紅又腫。
他用指責的目光看著烏灼,有點抓狂,被岌岌可危的理智拉住了,壓低嗓音說:“你親的太用力了。”
烏灼是按照一貫對待鬱汀的方式來的,由輕到重,在別的地方沒出過錯,但嘴唇很脆弱,反覆的碾壓、摩.擦、吮.吸,持續的高溫,留下一點痕跡都會很明顯。
鬱汀絕望地想,開學第一天就在學校裡接吻這種事果然太囂張了,所以沒什麽好下場。
烏灼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指尖輕輕按了一下鬱汀的唇角:“對不起……”
親都親了……
鬱汀也沒有後悔,他剛想打斷烏灼的道歉,就聽到這個人說:“下次不會在上學期間親這麽重了。”
意思是還會親,還會親這麽重,不過有了經驗,會注意時間地點了。
鬱汀沒說話,兩人抱了一會兒,心跳平緩了點後,他推了烏灼一下,悶悶地說:“你去買口罩。”
烏灼很黏人:“不一起去嗎?”
鬱汀的語氣很冰冷:“我都沒臉見人了。”
但是他的臉很紅,嗓音又很軟,聽起來很像是撒嬌。
烏灼松開了鬱汀,低下頭,親了一下鬱汀的眼睛。
*
晚自習時,林奔驚訝地發現,同桌臉上多了個罩得嚴嚴實實的口罩。
他問:“你這是怎麽了?”
鬱汀瞥了林奔一眼,好像他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事。
然後咳嗽了兩聲,說::“感冒了,不想傳染給你。”
林奔很感動,同桌生了病,還這麽關心自己的安危:“怎麽忽然感冒了?天這麽熱,你不悶嗎?沒事,我身強體壯的,不容易被傳染。”
鬱汀客氣地說:“謝謝,我還是戴著吧。”
林奔不知所以,倒是從他們身旁經過,不怎麽熟悉的同學李小明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第一次接吻的錯誤嘗試,鬱汀不得不戴上口罩,為了不使傷情加重,兩人也沒有再接吻,偶爾碰一下臉……應該不算。
直到周五,鬱汀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嘴唇已經完好如初,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才裝作感冒痊愈,順利摘下口罩。
周五下午的體育課和路允班上的撞上了,路允帶著幾個兄弟來找鬱汀玩。
他買了瓶可樂,遞給鬱汀,興致勃勃地問:“有沒有興趣再讓白原叫你一次爸爸?”
幸好沒提遊樂場那事,鬱汀覺得運氣還不錯。
他剛跑了兩圈,活動了下身體,挺熱的,擰開瓶蓋,回他:“沒興趣。”
路允也知道他以學習為重,沒強求,又問:“那你能不能把上次那哥們叫出來?”
是的,路允就是這麽沒有競技精神,這麽雞賊,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一直贏,一直當白原的爸爸。並且他確定白原這次一定也找了幫手,才敢下戰書。
鬱汀灌了一口冰可樂:“他也不去。”
路允急了:“嘖,這就不夠意思了。你都不問他一下,就替他做主啊!怎麽像遊樂園裡那一對似的,你又不是人男朋友。”
下一秒,鬱汀就嗆住了。
他一邊咳,一邊看著路允,想要反駁什麽,意識到這個人說話根本不過腦子,最後還是忍了。
路允覺得自己這個兄弟嗆得挺狠的,臉都紅了,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打的那麽好,肯定是喜歡,說不定本來就想打。”
鬱汀確定以及肯定,烏灼不喜歡,他打得好是天生運動能力強,還是搖了下頭。
路允看這條路走不通,於是問:“那他在哪,這總能說吧,我去問問他。”
或許是被那句“替他做主”刺激到了,鬱汀表現得心不在焉:“他在四中。”
路允撓了撓頭:“隔壁那個?”
鬱汀:“嗯。”
路允說:“不對。隔壁的人我熟,一頭白毛,籃球打的這麽好,沒道理我沒聽過。”
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搗鼓了幾下,問出來了:“他是這個學期才轉過來的。”
鬱汀怔了怔,捏緊了手裡的可樂瓶。
這個學期才轉過來的嗎?
恍惚間,鬱汀抓住了一些和烏灼相處的細碎痕跡,那些轉瞬即逝的東西,好像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切實感受到的時候會有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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