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旭身體不好,沈恪這一腳直接踹得他爬不起來,陳老爺子年紀大了,被沈恪踹翻之後趴在地上沒起來,嘴裡一直說著:“哎喲,哎喲,快報警快報警!”
陳母大喊著:“快來人!人都死了嗎?讓外人這麽闖進來?”
可是她的話才落下,就見到沈恪身後站著幾十號人,都統一穿著黑西裝,各個高大魁梧,一看就是專業保安隊伍,陳家的傭人們都沒出現,顯然是要不敢來,要麽被製服了。
陳父已經掏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但是他看見當他報警時,沈恪也沒有絲毫退縮之意,甚至大步走進來,將陳青蕁從地上一把撈了起來。
陳母尖叫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尖銳得像個尖叫雞,“你幹什麽?”
她要撲上來,要攔著他帶走陳青蕁,但是也被沈恪一腳就給踢走了。
“啊!!你踹我!”養尊處優多年的陳母立刻疼得蹲在了地上。
“在我這裡,就算你是個女人,也照打不誤。”尤其是看到陳青蕁被她打得那麽可憐。
整個人被壓在地上,就像對待一個十惡不赦的犯人那樣。
甚至可以想象,就算是泥土地面,他們也會毫無猶豫的把她壓倒泥土裡,踐踏她。
陳青蕁被沈恪一把抱在懷裡,她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會被沈恪救了,但是她更關心的是,“外婆呢?”
“你放心,救出來了。”
陳青蕁這才把心放肚子裡。
陳家人聽到他倆的對話,還有什麽不明白,明顯這是陳青蕁的朋友了,剛才接到電話之後他們之所以要逼迫陳青蕁立刻簽下捐贈合同,就是因為保鏢告訴他們外婆被人帶走了。
沒想到她這個朋友竟然能闖進來!
沈恪抱著陳青蕁要往外走,旁邊站著的張律師已經開口道:“擅自私闖民宅,並且動手打人,你應該知道你即將面臨著被起訴和牢獄生活。”
“違背當事人意願強迫捐贈器官,這不叫捐贈,在我國強迫器官買賣是犯法的,我想你一個律師更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沈恪毫不遲疑懟回去。
張律師心想,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對的,人家小姑娘明顯是不樂意,可是他又能怎麽辦?拿著陳家人的錢自然就得為陳家人辦事,那還是小姑娘的親生父母,他這個外人能說什麽?
陳父道:“這是我們陳家的家事,外人不要插手,把青蕁放下。”
沈恪露出嘲諷一抹笑,“家事?不經過她同意就要移植腎髒器官,這叫做家事?剛才我跟律師說的話你沒聽懂是嗎?這叫犯法!”
“你私闖民宅還打傷人,你這才是犯法,小小年紀學什麽不好,非得乾違法犯忌的事,我看你還很年輕,一旦留了案底會影響你一輩子的,為了救青蕁,難道你想連高考都參加不了嗎?你的一輩子就被毀了!”
陳父道:“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
“不參加高考,那就不參加吧,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沈恪滿不在乎,對他而言,高考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
陳父一直在說話其實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們住的這個高檔小區附近就有警察局,警察很快就能出警。
就在他出言勸沈恪的功夫,不遠處已經能聽見不斷響起的警笛聲,很顯然警察的速度很快,已經出警了。
陳父唇角露出一絲傲慢的笑容,“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待會兒你有話就跟警察說吧。”警察來了,陳父才懶得跟這個年輕人浪費口舌,等待著高考在監獄裡度過吧!
陳青蕁也聽見了警車的聲音,從沈恪的懷裡掙脫下來,站在他身邊,輕聲的對他說:“謝謝你,你能來我很高興。”
沈恪見她手上被陳母摳得破了皮,有的地方還流了血,皺了皺眉頭,他還是來晚了。
陳青蕁反手在裙子上蹭了蹭,血跡一下沾到了裙子上。
這個十八歲的生日禮物,真是隆重極了。看著從人群中走進來的幾位警察,陳青蕁心裡想著,也許還是一個即將在警察局度過的夜晚。
警察見到這麽多人,厲聲道:“怎麽回事?誰報的警!”
陳父趕緊指著沈恪道:“這個男孩領著一群人闖進我家,將我的家人打傷在地,請警察同志將這些人帶回警局審問。”
警察環顧一圈,確實發現地上趴著老人、病弱少年以及一個婦女,確實是動手的樣子,以及沈恪帶來的那一群人看起來彪炳強悍有點嚇人,看著像是什麽不良團夥。
警察問沈恪:“對方說的屬實嗎?是你闖進別人家裡動手打人了嗎?”
不等沈恪說話,陳青蕁已經說:“警察叔叔,他是我的朋友,他是為了來救我的。”她將地上散亂的捐贈合同撿起來遞到警察手邊,“是我的爸爸媽媽逼迫給生病的弟弟移植腎髒,我不同意,他們就打我強迫我簽字。”
一邊說,陳青蕁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本來女孩子哭泣就很容易被同情,尤其是陳青蕁這種漂亮的女孩子,更是讓人先佔了一份同情,而且她的手上確實有很多被摳撓和掐的痕跡,露在外面的肩膀上也有很多被掐得青紫的痕跡,頭髮也狼狽極了,確實像是撕扯過的樣子。
警察將合同書接過來,果然看到上面陳家人公整的簽字,以及陳青蕁那個歪歪扭扭的‘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