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全家半年的努力白費了!她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要遷戶口?她怎麽不乾別的事呢?是不是你透露風聲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陳婉兒哭得可憐兮兮的,“爸,我真的沒有,我也希望耀旭好,是顧晟纏著我的啊,我早就和他斷了!我知道輕重,耀旭最重要呢!”
陳父扇她一巴掌之後,心裡這火也卸了不少。
陳母在旁邊說:“行了,你別拿婉兒發邪火!”
陳父說了句:“都是讓你給慣的!”女孩養得漂亮點將來嫁人就行了,哪能跟兒子比!
陳耀旭也勸了一句“婉兒姐,別哭了。”說完也轉身回屋了,傭人早就準備好了洗澡水給他,他得舒服一下去。
客廳一下子只剩下陳母和陳婉兒,陳母還勸她:“你爸就是心情不好,你別往心裡去。”
這話從小到大說過無數次,陳婉兒也每次都回答:“嗯,我知道的。”心裡想的卻是,那為什麽爸心情不好時不打弟弟呢?
她捂著臉起來,陳母讓保姆送冰袋給她敷臉,陳婉兒坐在屋裡一邊敷臉一邊掉眼淚,隻覺得這世界天大地大卻無她容身之處,自己這個養女不止要把一切都讓給陳青蕁,還要受到養父的打罵,盡管穿著錦衣華服、吃著昂貴美食,但是她是全世界最可憐的女孩。
越發想念起顧晟,許多委屈的話想說,但最後隻發了個微信,“想你了。”
*
第二天陳青蕁就在醫院打聽口碑好的護工請了四個,怕她們在她看不到的時候欺負外婆,兩兩一組輪班制度的,互相監視,把陳家派來的保姆退了回去。
兩個阿姨巴不得回到陳家去享福,誰願意在醫院裡熬著啊?不過回到陳家面上卻得表現出一副沉重模樣,添油加醋的說陳青蕁不好,“我們兩個乾得好好的,二小姐忽然自己請了四個護工,將我們趕了回來。”
陳老爺子氣得摔了杯子:“不用拉倒,這是怕我們害她外婆呢!防著我們呢!”
陳母也覺得是這麽回事,但她不能跟老爺子拱火,隻說:“這孩子大概是怕家裡伺候我們的人不夠,才讓李嬸和王姨回來的吧。”
陳父回家聽說這件事,沉吟了一下,說了句:“既然不用我們派過去的人,那讓司機也回來吧,每個月的零用錢也斷了吧,看她能硬到什麽時候。”
陳母擔心道:“怕她跟我們離了心啊……”
陳父道:“斷她幾天讓她試試,你再勤快點去看看她,我唱白臉你唱紅臉哄著,實在不行讓耀旭去私底下給錢,說是把零用錢分給了姐姐,讓她心裡感激耀旭。”這樣就跟陳耀旭感情更好,將來移植腎的時候也惦記著他。
陳母一聽,還是丈夫會對付人,“行,就這麽辦。”
陳青蕁還不知道陳家人要給她斷零用錢,還在埋頭學習,要月考了,她每天都很努力。
跟她埋頭苦學不一樣的是,她後座的沈恪可以說是十分牛逼,他來上課就是睡覺,根本不聽課的。
各科老師課上說他幾次,但是也都拿他無可奈何,畢竟人家就算睡覺,學習成績也是焊死在年級第一的寶座上。
陳青蕁心裡嘀咕著,沈恪這也是有當黑心資本家的資本。
眼看快清明節了,南港城的春天早就悄然而至,桃樹枝頭上已經悄悄綻放了花苞,遠處看去一樹的嫩粉,特別好看。
那天中午天氣好,天空碧藍如洗,雲朵就像畫家手下的潑墨畫。
吃完飯之後王歡喜拉著陳青蕁王樓上天台走,這小胖妞還挺浪漫的,說:“我們去樓上看雲,站在天台上離天空更近。”
話是這麽說,但是到了天台上之後,就看見盤腿坐在那裡開著兩台筆記本電腦的沈恪。
倆人都沒想到天台還有別人,王歡喜剛說完的話就響在了天台上,但是看到沈恪,倆人都沒敢再說話。
陳青蕁是不敢說話,她心裡是認為在精神病面前保持安靜就是最好的苟命方法。
王歡喜卻是一向佩服沈恪那焊死在年級第一寶座上的成績,對沈恪有著純天然的敬畏。
沈恪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一眼。
看這一眼,倆人更不敢往前走了。
陳青蕁小聲的跟王歡喜說:“我倆走吧。”
王歡喜點點頭。
沈恪雖然沒說話,但是這個人坐在那裡就是讓人忽視不了的存在。
倆人轉身要往回走,這時卻聽見沈恪說了句:“等一下。”
一下叫住了兩人的腳步。
陳青蕁回頭看過去,只見他仍舊埋頭在兩台筆記本電腦之間,一會兒看這台,一會兒看那台,手指在兩台電腦上飛快的敲擊鍵盤,遠遠的看那屏幕上面刷刷地閃著看不懂的代碼。
王歡喜捅了捅陳青蕁,意思是你問問大佬要幹什麽?
陳青蕁無奈,隻得客氣的張嘴問了句:“有什麽事嗎?”
沈恪快速抬頭看她一眼又低頭重新看回電腦,說了一句:“幫我買個麵包。”
說完又補了一句:“一會兒給你轉。”
陳青蕁松了一口氣,這點小事而已,還問了一句:“要什麽口味?”
“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