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時間他在說,在他的未來構想裡,已經把她的一切都考慮進去,甚至是以她為主,當然,這只是他的想法,他不會強加於她。
關於這部分,江時烈看似說得簡單,實際上前兩天找杜孑宇溝通的時候,兩人產生了激烈的爭執。杜孑宇強烈抵觸江時烈打算在周以汀上大學後還要繼續照顧她,甚至要將她納入到他未來事業生活的版圖,無論如何都不能少了她這塊拚圖。
杜孑宇:“她都成年人了,用得著你跟在屁股後頭照顧嗎?”
江時烈沉默不語。
杜孑宇坐在他對面,同樣沉默,腦中紛亂,怎麽都想不明白,忍不住問:“你什麽意思,真照顧一輩子,你不要找老婆了?”
江時烈聞言,眼皮動了動。
杜孑宇跟他幾乎穿一條褲子的感情,一瞬間明白了,從椅子上登時站起來,震驚得無以複加:“你瘋啦?”
江時烈淡淡一笑,看向杜孑宇的眼神,只有兄弟能明白。
就當他瘋了吧。
眼下,周以汀安靜地吃著飯,餐後甜點是一款西西裡開心果閃電泡芙,很合周以汀的口味,她慢慢品著口中的香甜,她今天心情像是很好,時不時抿著唇笑,年輕女孩的眼睛純淨透亮,偏偏她的瞳色特別,猶如被浸潤在一池清泉之中。
“你會不會想得太多太早了,我要是考不上呢?”
“不會的。”江時烈比她這個考生還有信心,調侃她,“你現在嫌我考慮得多了,之前誰著急得不行。”
周以汀狡辯:“哪有著急。”
吃完飯,他們來到城市中心公園散步,小徑上人煙罕至,盞盞路燈為他們引路,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著,時不時手臂輕輕撞在一起,下一秒又分開。
江時烈向她邀功:“我們周嬌嬌對我的畢業大禮,還滿意嗎?”
小周同學迎著晚風,撩開被吹亂的發絲,舒服地眯起眼:“湊合吧,還算有誠意。”
江時烈快走兩步,繞道她面前:“這還不算滿意?你還想要什麽。”
周以汀撇嘴,悵然地歎了口氣:“說了你也做不到……”
話還沒說完,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她也站在原地。
江時烈抬頭,朝周邊望了一眼:“周嬌嬌。”
“嗯?”周以汀應聲抬頭。
江時烈的大手輕輕托著她的脖頸,周以汀似有所感,心臟猛烈地抽了一下,瘋狂跳動。
氣氛倏然起了微妙的變化,江時烈低頭凝望著她的雙眼,目光繾綣於她的眉骨、鼻尖,緩緩落下,直至下唇,甚至在那停留了片刻。
“周嬌嬌,我發現你走路駝背,這個習慣不好。”
說完,他大手用力拍了拍她的後背,一臉顯而易見的壞笑。
什麽粉紅色氣泡剛升到頂點,瞬間破滅一地。
周以汀氣到不行,走回去的一路都沒搭理江時烈,烈小爺一點不在意,兩人坐上車後,他好言提醒:“系上安全帶。”
周以汀扭頭不搭理。
他便俯身過去,幫她系好,暗扣發出清脆的響聲。
好一會,他單手依然抵著副駕門,仍未收回。
車內有須臾的寂靜。
周以汀忽然意識到他們間的距離過近了,但凡她稍微不注意點,就能蹭到他的臉。
可就在她神思亂飄的時候,雙唇突然被人封住。
周以汀腦中一片空白,車內狹小的空間裡,周遭的一切都被隔絕在外,全都是他溫熱的氣息,霎時包裹樂她所有感知。
她怔怔地意識到,江時烈在吻她。
他用另一隻手輕柔地扣住她的後頸,她的皮膚細膩又滾燙,頸動脈在他掌心一跳一跳,讓他有種將她的心臟捧在手中的錯覺。
這顆心悸動、慌亂、羞澀,還有不安。
周以汀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她天天想要索吻,已經習慣於被他拒絕,甚至說出口的時候,無非是日行一例的玩笑,不料這個玩笑猝不及防地成真,令她不敢相信這個直接又熱烈的親吻來自於自持又克制的他。
江時烈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她的唇角,低聲笑了笑,嘴唇移至她耳側,像是從胸腔發出的聲音,低啞又性感,燒著她的耳垂,她大概是第一個聽到他這般嗓音的人:“周嬌嬌,接吻的時候,閉上眼。”
周以汀腦中轟一聲,再無法思考。
他重新覆在她的唇上,又來了一記纏綿的親吻,這一回沒有過多的試探,完全是江時烈的風格,驕傲自信,只要認準了目標,就勢在必得,親得她喘不上氣,喉嚨裡發出一絲難耐的聲音。
他太卑鄙了,無數次徘徊在水邊,終於沾濕了腳。利用她的渴求,說服自己只不過是想要給她一次快樂,為自己這不被允許的舉動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曾經引以為傲的自製力,成為了被丟棄的笑話,江時烈,你也不過是一個會被感情動搖的俗人。
時間的針腳似乎在這時刻意放慢了速度,給足了他們相互眷戀的時間,好一會,江時烈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垂眼卻看到她茫然的眼中透著水光,竟是一副要哭的模樣,不由怔了怔,他這是親過火了,把人惹哭了?
江時烈撩開她亂了的長發,嘲道:“我可提醒過你,別輕易放火,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誰知周以汀非但沒好,反而眼圈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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