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烈站定,微微偏過頭,玩味地笑了笑:“孩子們,我們可能玩不到一塊。”
江時烈回到車邊,周以汀靠在車門上,一副快要掛掉的樣子。
周以汀晃晃悠悠,伸手拉住他:“送我回去。”
江時烈面無表情地掃了眼她拉住他的手,思緒在“管她死活,小姑娘可憐”反覆橫跳。
最終,烈小爺無法放任爛醉如泥的未成年少女凌晨在外作死,隻好抓上車,可是,小姑娘上車後又開始發作了,死活不要回家。
江時烈腦袋隱隱作痛,他媽的,凌晨兩點,他能把她帶到哪裡去?男女有別,她還未成年,需要避嫌。周以汀鬧完就昏過去了,睡得那叫個香,把她賣了估計都不知道,江時烈孤零零地開車在空曠的馬路上,琢磨了一路,最終把車開上了高架。
第9章 他不過是個年輕人……
周以汀做了個夢。
都說夢裡,人才能發泄,再光怪陸離,都沒人管你。
但就是看不清,記不住。
然後,就醒來了。
一睜眼,腦中空白一片,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腦子裡先是亂成一片,然後逐漸成形,周以汀捂住眼睛,神色平靜地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她不想一個人呆在家裡,也不想面對一屋子的親戚,還有電視裡熱鬧又無聊的節目,都與她沒有關系。
然後,她跟著盧笑歡,還有學校裡一幫混混跑去跨年了,他們玩法可真多,她第一次喝酒,他們不停地給她灌酒,她喝了很多很多,但並沒有醉,她的酒量很好,裝醉無非是不想再喝了。再然後,好像他們在打賭,誰來付錢,付錢的人,其他人無條件答應這個人做一件事。
她抽中了簽。於是,她就給通訊錄裡的那個人打了電話。於是,她繼續裝醉,把那人騙來。路上她可勁折騰他,然後,就被那人送到了一處住所,進屋後就睡著了。
周以汀猛地起身,又立馬扶額,等這一陣暈眩過去後,她臉色蒼白地下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被人換上了一套睡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BRA還在。
是誰給她換的衣服?
周以汀立即四處尋找她的衣服,很快看到它們被整齊地疊放在床角處。她想都不想,趕緊換回自己的衣服,隨即來到門口,深吸一口氣,飛快地打開門。
客廳裡空無一人,一切都顯得異常平和,除夕歡鬧過後的朝陽透過窗簾縫隙,靜靜地在地板上灑下一縷光束。釘在牆上的時鍾,正指向十二點。
這裡江時烈的家嗎?
周以汀謹慎地在客廳裡轉了圈,發現還有兩個房間,房門閉著,她每一扇門都敲了敲,無人回應。
心這麽大,把她一個人放家裡?
她在沙發上坐下,從兜裡掏出手機,尋思給江時烈打個電話去,可手機屏幕漆黑一片,早就沒電了。
就在她琢磨著找充電線的時候,大門一陣動靜,有人從外頭打開門。
周以汀與來人視線相遇,全都愣住。
“你是誰?”
“你醒了。”
兩人均保持著當下的姿勢,大眼瞪小眼了一會,門口的女生率先反應過來,脫鞋進門,邊走邊說:“浴室裡準備了洗漱用品。”說到一半,她打量了下周以汀,發現她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於是改口道,“換洗衣物,也有新的,你想要換隨便拿。”
周以汀盯著她,看她自如地將家門鑰匙丟到玄關櫃上的一隻小象模樣的碗裡,手裡頭一大袋東西擱在儲物架上,隨後走進廚房,不一會兒,又走出來,手裡多了兩隻杯子。
“剛起來,先吃點東西,我平時不吃早飯,家裡沒什麽東西。”女生指了指餐桌,一袋切片麵包。
“沒……”周以汀如實回答,不禁問道,“你是?”
女生咽下一口水,忙道:“哦,忘自我介紹了,我是阿烈的姐姐,這是我家,他昨晚……哦,不,應該是今天凌晨,突然跑到我這,把你丟給我。”她衝周以汀抬了抬下巴,“你身上的衣服是我換的,怕你睡著不舒服。”
周以汀大概搞清楚狀況了,忙跟她道謝。
江時夢淡淡道:“一會阿烈來了,你謝他吧。他剛給我電話,已經在路上了。”
她暗暗打量著周以汀,小姑娘現在看上去挺安靜,完全沒昨晚那瘋勁,扒著江時烈不放,死活不讓他走。她自打娘胎裡出來,就沒見過自家弟弟這麽憋屈過,背著一個姑娘,鐵青著一張臉,凌晨站在她家門口,想爆發又強忍著的表情,非常精彩。
呵呵,太有意思了。這小姑娘什麽來頭,能死死捏住阿烈,江時夢惡趣味地散發著腦洞。誰知道,她家弟弟一眼就看出她平靜的外表下,猥瑣的心思,一句話就把她那些胡思亂想打沒了。
江時烈嫌惡道:“想什麽呢,高中生,未成年。”
江時夢:“……”
周以汀問道:“江時烈把我送到這裡的?”
江時夢回神,不由詫異,這姑娘還真敢叫。
“是啊,他說不好帶你回家,更不方便帶你去酒店,隻好放我這。”
“哦。”周以汀聽了解釋,覺得邏輯上沒什麽問題,默默點了點頭,末了,記起道謝,“謝謝,打擾你了。”
江時夢是個漫畫家,經常晚上趕活,養成了熬夜的習慣,他們來的點,她還沒睡,說不上打擾,只是,她實在好奇這個女生的身份,她那個臭弟弟把人丟下就走了,好像晚走一分鍾,少睡一會功夫,就能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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