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江看了乾著急,追問他什麽時候下手,吳銳腦子很清楚,現在說什麽都多余,不如好好考試,如果他們能考到一所大學,到那時多的是機會。
“他傻啊,機會多個屁,必須先下手為強,大學裡選擇余地就多了,周以汀說不定就看不上他了。”謝江給江時烈通風報信的時候,順帶把這個也給透露了。
烈小爺正在修車,聽到此處,朝邊上示意了下,走到外頭:“周以汀不喜歡吳銳?”
“怎麽可能,喜歡的吧。”謝江回憶了下倆人一起討論課題的樣子,周以汀這麽挑剔的人,平時都不拿正眼看他,卻能跟吳銳坐一起,沒點好感肯定是不成的,謝小江同學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推測道,“估計是曖昧階段,倆人都沒捅破窗戶紙呢。”
江時烈轉動著手裡的扳手,腦子裡無意識地重複著謝江那句“曖昧階段”,也就是說,周以汀挺喜歡吳銳,青春期的戀愛萌芽正在慢慢生長。
可上次他分明記得周以汀說沒戀愛。
小朋友不會是騙他,在談地下情吧?
想到這個可能,江時烈一陣煩躁。
“阿烈,你在這啊。”
江時烈手中一頓,側過頭,余晚晴手裡拿著飲料朝他走來,一身簡單的白色休閑西裝,青春窈窕,又不失大家閨秀的氣質。
“哥,晚晴姐在你那?”謝江上課耳朵啥都聽不進,這時候倒是什麽都給聽清了。
“掛了。”江時烈直接按掉電話,調整了下情緒,“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余晚晴把蘇打水拋給他,明目張膽地挑釁,“我好不容易休年假來看你,你這人怎麽跟個木頭似的。”
江時烈到底是真木頭還是假裝木頭,兩人心裡都清楚,但余晚晴性格張揚,也不怕尷尬,江時烈不主動約她,她就跑來找他,他一天到晚拿忙避著她,她就主動找他玩。車隊裡現在都在八卦,烈小爺被人盯上了,也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這一位是江家欽定的未來兒媳。
江時烈一夜之間,從一個女朋友都沒的單身狗變成快有老婆有家室的人。
天氣漸涼,但江時烈穿著黑T工裝褲,袖口微微往上卷起,露出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緊致,他單手拎著水瓶,姿態懶散地站著,幅度很小地側過臉,神色平靜地望著她。
這男人身上該死的誘惑力,余晚晴貪婪地看了好幾眼。
“你也看到了,一刻不停。”
“哦,因為對象是我,所以沒時間嗎?”余晚晴打趣,“我聽說暑假裡,你陪著一個小姑娘玩了一個月。”
余晚晴從許滿月口中得知了周以汀的事,江時烈再忙,都要抽出時間陪她吃飯,怕她適應不了車隊的氛圍,她去附近玩,他要麽跟著一起,實在沒時間,也會安排人跟著。
她敢如此單刀直入,倒是引起了江時烈幾分注意,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他並不喜歡被人打探隱私,他愛對誰關照,是他的權利,愛差別對待,也是他的選擇。
江時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在余晚晴期待的目光中,淡淡道:“後天我有時間送你去機場。”
余晚晴愣了愣,後天比賽結束,車隊要返程麽,他這個有時間,還真是靈性。
余晚晴忍不住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江時烈,你太有意思。”
烈小爺欣然接受她的點評:“沒事的話,我去忙了。”
四人小組周末在一家書吧學習了半天,晚上一起吃過飯後,四個人並排走在馬路上,沿途經過奶茶店,又一人買了一杯奶茶,少年少女慢慢踩著夕陽的余光,有說有笑,在別人眼裡,便是一處再美好不過的風景。
謝江在那抱怨好久沒打球了,吳銳問他上次考試得了幾分,他立馬不提打球的事了。
謝江跑到周以汀邊上,小聲說:“煩死了,真想跟我哥一樣,不讀書了,跑去搞自己喜歡的事業。”
“你也想玩車?”
“那倒不是,就是想乾點什麽,學習太無聊了。”
“江時烈不是因為無聊才不學的吧,他成績吊打你。”
“……”謝江震驚,“你什麽時候開始幫他說話了。”
周以汀一愣,抬手打在他胳膊上:“我愛幫誰幫誰。”
謝江連忙往邊上跳開一大步:“行行行,一個個都拿我出氣。你是,我哥也是,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他,美女主動追上門,直接拿下。”
“你說什麽?”周以汀拉住他。
“哦,我哥那個相親富家女,追到賽場去了,感天動地,我估摸著過不了多久,我哥就能被拿下了,畢竟女追男隔層紗麽,不過,也說不好,他那狗脾氣,未必肯就擒……”
周以汀突然想起前兩天許滿月的朋友圈,是和另一個女生的合照,她當時刷過,還停下來把照片放大,多看了兩眼,女生很漂亮,笑得大方自然,她給出這麽個評價後,就把那條朋友圈刷過去了。莫非這個女生就是謝江口中的“相親富家女”?
周以汀突然松開他,謝江踉蹌了兩步,打量她的臉色,尋思著自己沒說錯什麽吧。
這天晚上,江時烈照例給她發來視頻電話邀約,第一個視頻邀請,周以汀沒接。基本上他們隔三岔五會通個電話,視頻開著,一個做作業,一個健身兼監督,互不干擾,有話就搭上兩句,誰先結束,就先下線休息。有時候,周以汀純粹睡不著,開著視頻,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著看著,好像都在那較勁,誰先受不了先笑,通常是她敗下陣來,然後乾脆不看他,瞎聊些不著邊際的話,或者純粹就沒話說,可這樣就好像有個人陪著,她能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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