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藝師很快讓出位置,江時烈起身跟他握手,碰了碰肩:“你不用特地過來。”
蔣夜環視一周,挑眉:“你一夜之間,交了這麽多小朋友,特地交代我要把這裡空出來,我怎麽能不過來看看。各位好,我是蔣夜。”
江時烈替他補充了一句:“這裡的主理人。”
他的外表過分不羈,說他是開夜店的,也比說他開茶室的,更能叫人信服。
面對他們掩不住的震驚,蔣夜淨手,姿態從容地將公道杯中的茶湯依次分入品茗杯中,淡淡道:“喝吧。”
大家難得抽身忙碌的工作,畢業後第一次聚在一起,還有好茶甜點,偷得浮生半日閑,話匣子很快就打開了。
自畢業後,他們有些人留在京城,像小雪還在讀研,心美原計劃出國,最後為了男朋友,去了海市,珂人和男朋友在同一家公司認識的,師姐和姐夫讀書時分分合合,終於是在師姐畢業後,果斷結婚,給大家都有一個交代。這其中,就周以汀最特別,班上名列前茅,年年優秀學生,對外交流的機會也給了她,最後跑去開車了。
差一點把她導師氣出個好歹。
這話題繞了一圈,繞到了周以汀頭上。
小雪:“她以前從不翹課,但為了看比賽,翹了三次。我絕對不會數錯,每次都是我替你去頂人頭的。”
江時烈回頭看她:“看比賽?”
周以汀捧起茶杯,掩飾住尷尬:“我不記得了。”
小雪提醒她:“拉力賽啊,她大三大四的時候就打算轉行了,滿世界學車。”
沈曼曼也記起來了:“對,要交論文那次,我晚上給你打電話,你還在什麽義山。那時候最慘的絕對是小穹,天天跟著你當你苦力。”
心美連忙咽下桃花酥,笑道:“我們那時都以為你跟他是一對。”她頓了下,覺得這話有誤,趕緊跟江時烈解釋,“鬱穹,都是我們的兄弟,跟汀汀關系不錯,別誤會啊,他們沒什麽的,喜歡不到一起去。”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周以汀鎮定著臉色喝茶。
旁邊江時烈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哦,鬱穹,我認識。”
“你認識?”心美驚訝,“噢,他後來跟著以汀去了江城。”
江時烈不緊不慢地轉著茶杯,好像頗感興趣地問了句:“鬱穹和你們不是一個學校吧?”
“他是隔壁外國語的,他同學想追汀汀,都追到宿舍樓下了,他是那個通風報信的,沒想到最後他變成了汀汀兄弟。”
周以汀坐不住了,起來給這幾位盤裡都夾了點心,打算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你們談點別的吧,說我不無聊啊。”
四口同聲:“不無聊。”
“……”
沈曼曼作為師姐,看自家師妹快要憋不住的小表情,出聲主持公道:“這樣吧,我們公平一點,玩牌,誰輸了,就自爆一個。”
珂人連忙舉手反對:“玩牌誰玩得過汀汀啊。”
周以汀趕緊投讚成票:“我同意。很好,很公平。”
心美突然問向江時烈:“烈哥會玩嗎?”
江時烈深藏不露地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一般般吧。”
周以汀一愣……她差點忘了邊上這位大魔王。
“……你跟我一組嗎?”她主動發起邀請。
江時烈一臉正經:“這不太公平吧。”
他明擺著故意的!
服務生很快送來一副牌,出戰的四人也定好了,先是心美和他男友,加上周以汀、江時烈,其他幾人場外觀戰,蔣夜是裁判。
第一局,周以汀做好思想準備,被他們聯手合圍,不料江時烈叫了地主,並且在五分鍾內敗下陣來。
果然,跟他自己的評價一樣,一般般。
旁邊的蔣夜不動聲色地宣布地主落敗,其他人可以向落敗方提出一個問題。
她們讓周以汀提問,但商量了下,覺得老大估計沒這膽子。
江時烈:你們可太小看她了,她太有膽子了。
最後,派出心美發問,心美本著為自家姐妹爭取福利的責任,開口就問:“你為什麽這四年,都沒來找我們汀汀表白?”
她們並不清楚這二人之間複雜的過往,單純覺得既然你喜歡這姑娘,為什麽要等四年呢?這傻丫頭,四年來心心念念一個人,她們慫恿她去表白,說什麽她都不肯,成天說對方不會喜歡自己,又要為他辯解,說他很好。她在任何事情上都很自信,唯獨在這一塊,自卑到讓人懷疑不是同一個人。
周以汀見他沉默了一會,心裡頭莫名忐忑,完全猜不出他會怎麽回答。
江時烈視線掃過每一張臉,最後落到他身旁的人,她也正看著他。
他看著她的眼睛,平靜地給出了回答:“她要是不喜歡我,我表白再多次,都是沒有用的。”
雖然剛才就有猜測,但得到本人印證後,姐妹幾個還是無法相信:“你完全不知道她喜歡你嗎?”
“這是下一個問題了。”江時烈指了指已經切好的牌。
胡心美摩拳擦掌:“趕緊第二局。”
周以汀在他回答的時候,心跳得厲害,當初是她說絕對不可能喜歡他,默認了一切結束,他這麽驕傲的人,不可能會來找他。
她思想開小差,錯過了叫地主,這回還是江時烈叫。
大家原以為很快能取得勝利,沒想到這一局,江時烈手氣極好,反製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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